當然不是因為他官職多大,而是他那張嘴真的很“臭”。
“王上,倘若一首詩可以抵一命,那豈不是告訴天下人,隻要會作詩就可隨意殺人?”
“假如今天開了這個口子,今後這天下還不大亂?”
於冊的嘴真的是臭,隻稍稍一轉念,當即就找到了回懟之言。
還真彆說,眾人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一時之間似乎場麵再次陷入了僵局。
跟隨著李潯一同進宮的衛汐,方才李潯被召見詩排除在外,而後隨著李無畏召見眾人,一同進入了南書房。
將將沒有她說話的機會,此時也是終於站不住了。
“主上,臣女有話要說。”
這一下直接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自從賜婚聖旨下達後,衛汐的行為多以李潯未中心,李無畏自然也是知道的。
見著衛汐出來,自是知曉她也是為著李潯說話來了。
“衛汐有何要說的?”不想太過表露要護下李潯的心思,李無畏故意淡漠的問道。
“七公子殺方漸武時,臣女就在現場,其中過程也是親眼所見。”
“當時方漸武僅憑著禦林衛虎符,就要強闖上陽苑,若不是我和七公子及時趕回,說不定七公子府上早已血流成河。”
“此事不管放在任何大人身上,恐怕心中都會氣憤不已。”
“因此,七公子斬殺方漸武坐騎發泄不滿,自也是能夠理解的。”
“可萬萬沒有想到,就因為七公子如此舉動,竟然惹得數十禦林衛要當場斬殺七公子。”
“身為禦林衛將領的方漸武根本不阻止,直接默許了下屬的舉動。”
“方漸武過錯在先,七公子為護自身斬殺方漸武又有過錯?”
“臣女衛汐肯定王上明察,還七公子李潯一個清白。”
衛汐自然是要幫著李潯說話的,因此其中個彆細節並未詳說,隻是一句帶過。
至於李砄所陳述的,是否為真實版本,隻要李潯跟衛汐說的一致,他那些話就不可完全儘信。
當然,李無畏也絕不至於昏聵至此,聽信李砄的片麵之言。
“上陽苑前的事情,想必大家已經聽個明白。”
“諸位以為此事應當如何處置?”
此事不管誰對誰錯,皆不是可以強行掩蓋過去的。
那怕過錯全在方漸武,可李潯仍是逃不過擅殺罪責。
正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臣以為,當將李潯逐出皇室,削其爵位,發配徭役。”
於冊咚的一聲又跪了下去。
聽其言,看來是非將李潯給打入塵埃不可。
這話落入李砄耳中,頓時也被驚住了。
他請求處理李潯,倒是沒有想要要做的如此決絕。
因此這一次,他終於是沒有站出來附和。
李無畏稍顯欣慰的瞟了一眼李砄,再一次忽略了於冊之言,將目光看向溫如晦等人。
“諸位意見了?”
溫如晦就似李無畏肚裡的蛔蟲一般,聖上金口一開,就知他想要表達何意,當即就啟口說道,
“按照律法,於禦史所言倒是無差。”
“然而事出有因,老臣倒是覺得如此處理有些過了。”
果然不愧是老狐狸,說話滴水不漏,既認可又反對,當真是誰也不得罪。
汪河等人如何敢說什麼處理意見,見著相國都誰也不得罪,於是連忙出聲附和道,
“臣等認可溫相之言。”
認可來,認可去,還是誰也沒有說處置意見。
李無畏最為厭煩的就是溫如晦左右打太極,此番又是將自己給摘出去,心裡的厭煩更甚了。
可礙於溫如晦如今在朝堂上的勢力,自然是不好當麵表露出來。
“臣女認為不妥。”
此時,又是衛汐再一次站了出來。
“哦?”李無畏故作驚異,“如何不妥。”
還不待衛汐回答,久久未說話的陳錄終於出聲了。
“本王也覺得不妥。”
陳錄今天出現在這裡,誰人都知道他是為著李潯而來,但是眾人絕沒有想到他會公然為李潯說話。
“英親王,此事乃是大渝國事,北周就算貴為上國,應當也無權過問吧?”一心想將李潯打入塵埃的於冊,當即就出聲反駁道。
可陳錄可不說給人麵子,冷冷環視了大渝朝臣一圈,最後落在了李無畏身上。
“我說,本王保下李潯了,各位可還有什麼意見?”
“如果不服,咱們戰場上見真章。”
這一刻,文弱書生樣的陳錄,當真霸氣無比,誓要以上國的威壓迫使大渝朝臣同意。
陳錄以兩國開戰來護著李潯,自是李無畏沒有想到的。
心情既複雜不滿,又還帶著些許釋懷。
此事,但凡他出麵乾預,事情基本也就差不多了了。
“英親王,如此是不是有點不合適?”李無畏道。
陳錄冷笑一聲:“你們放過李潯,我答應你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