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走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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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張氏走了,郝仁卻沒有急著回去。
先是整理了下藥架,又抹了遍桌子。
果然,閻埠貴來了。
“三大爺,您這是?”
“郝仁啊,你三大爺在這先說明,這事可不是我提出來的。今晚剛過飯點,伱一大爺就過來找我。說這醫務室是街道辦事處批的,每月還給了你十塊錢補貼。所以咱們之前大會捐的東西,你得還…退回來。”三大爺斟酌著用詞,總算是把話傳明白了。
郝仁聽了三大爺的話,點了點頭。即使今個兒閻埠貴不提,他也早想把這個事厘清了。要不然,哪天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他可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郝仁拿出作業本改成的記賬本:“三大爺,咱們大會上收到了麵、錢、藥片三樣。藥片現在都在玻璃瓶裡放著呐。麵呢,在您那,吃多少我補多少。這錢是花了點,添置了幾把條凳,一張桌子,還有這瓶瓶罐罐。剩下的錢可全在這了。”
閻埠貴沒去接錢,推了推眼鏡,小心翼翼的說道:“易中海的意思是,這醫務室是街道辦事處批的,補貼是你拿的。那這些開支,可全得你來補上。”
我屮艸芔茻,這事還能這麼玩的?
閻埠貴敲了敲桌子,低聲說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他了?”
郝仁想了想,剛剛是有點……
“沒有,絕對沒有。三大爺,我郝仁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我郝仁那可是一直以‘為人民服務’為己任,一心為廣大工人兄弟……。”
“行了,行了。”閻埠貴連忙打斷:“你這一瞎白話,我就明白了。你三大爺我,心裡就跟明鏡似得。”
郝仁嘿嘿了兩聲,剛醞釀了點情緒,就被打斷了,三大爺這點可不地道。
“郝仁,話我可是給你帶到了。你得把這事放心上,彆整天糊裡糊塗的。”
三大爺回去了,臨走前又說了句:“我那兩塊錢,你就甭退了,以後少打我那幾盆花的主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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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倒座房,閂上門。
郝仁就切進了實驗室。至於三大爺說的事,他沒放在心上。
汪康年的賬冊,郝仁抄了一部分。人名、時間、地點,錢。
郝仁按照錢的多少,做了排序。這種事情,關鍵人物拿大頭,不是明擺的事嗎?
雖說把賬冊交了上去,可是這些人最終如何判刑,郝仁還不能確定。
郝仁唯一確定的就是:他的字典裡,沒有死緩,沒有無期,隻有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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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的一座大宅裡,一張八仙桌旁坐滿了肚滿腸肥的商人。他們左手雪茄,右手紅酒的高談闊論著。
“他還是不肯說?”主座上的人問道。
“他還是說不知道。”旁邊有人應著。
“背景摸清了嗎?”繼續問道。
“就是一個賣煙的小販。前年進的城,家裡隻有一個瞎眼的老娘。住在城南的大雜院裡。”
“一個賣煙的小販,恰巧在局子門口賣煙,又恰巧撿了個包裹,包裹裡恰巧是咱們的賬冊,這話說出去,你信嗎?你們信嗎?”
桌旁的人都笑了,燈光下,這些人的影子仿佛活了過來,更顯得猙獰了。
“再接著打!去把他老娘接來,讓他們母子團聚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