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轉頭看過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他能住得慣,就住到那兒去。
薑綰鬆了口氣道:“行吧,那就這麼安排。”
“我現在就去給你辦出院,然後你搬過去跟李半夏一起住。”
這時她似乎想到什麼,轉頭問李半夏:“你現在是不是還在醫院住呢?”
“我剛剛忘了這一茬。”
李半夏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他一起回去吧。”
“這醫院我呆著也沒什麼意思,我想要換個地方。”
薑綰有些詫異。
李半夏的本事可是很牛的,隻要她露出醫術,不可能會還被人欺負的啊。
墨陽這時臉上露出一點為難和尷尬的神情。
他之所以會在病房裡,其實就是來找李半夏的。
如今見薑綰問起來,他知道自己沒照顧好李半夏,於是主動解釋了情況。
原來李半夏的針灸特彆厲害。
墨陽有一個病人,半身不遂,躺床上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墨陽在給他做康複治療。
當他得知李半夏的針灸很厲害時,就讓她過去給病患做了針灸。
針灸一共紮了三天,那人的手腳有些感覺,已經知道疼了。
但是讓人生氣的是:那人的手腳知道疼後,晚上就開始折騰起來。
各種喊疼。
原本他癱瘓時沒有知覺,家人基本上也不怎麼管他。
如今知道疼了,他這一喊,疼一晚上都折騰個沒完。
導致來看護的人兩天就不乾了,直接去找了家屬。
家屬得知此事就去找李半夏,指責她把他爸的腿給紮壞了。
原本人家腿不疼,她紮完之後就開始疼了。
病患的兒子發瘋一般地鬨著讓醫院給個說法。
說自己並沒有同意讓李半夏紮針灸。
更何況那隻是一個護士,還是一個半吊子,什麼都不懂的赤腳醫生。
憑什麼給他的父親看病。
醫生給他解釋說:“你父親的腿有了知覺才會知道疼,有了知覺也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重要一步。”
“這是好事。”
“如果是彆的癱瘓病人知道疼了,估計得高興得做夢都會笑醒的。”
“這就證明著自己的腿有康複的可能了呀。”
可家屬根本就不管那些。
他什麼都不懂。
就隻知道以前不疼,現在疼了,那就不對勁兒。
為了這事兒,他把李半夏告到了院長辦公室去。
院長過來找李半夏,嚴厲地批評了她。
因為他們這是西醫醫院,並不讚同使用中醫和針灸。
李半夏隻是一個沒有什麼證件的實習護士。
甚至連正兒八經像樣的行醫證都沒有,就沒有資格給病人私自紮針。
墨陽知道此事後,主動去找院長把責任承擔下來。
但是院長還是不依不饒。
主要是病患家屬對院長也是不依不饒。
這麼一來二去的,李半夏在這醫院也就待不下去了。
墨陽就算怎麼想保她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