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卿皺起眉頭。
這個韓彰,怎麼幾次三番的挑事?
大家被聚來南驍營,難道不是為了治療時疫而來嗎?
當個大夫,還學的勾心鬥角。
無聊!
唐卿卿正想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聽秋先生猛拍桌子:“韓彰,你又找事,是不是?”
“彆以為你是太醫我就不敢削你!”
“師兄,上!”
墨荊山無語的白了秋先生一眼。
合著你就出一張嘴啊?
唐卿卿也忍不住抿唇淺笑,而後推門而入:“抱歉,我來晚了。”
“早上所言,並無半句虛假。”
“現在大家可以來問問題了,我必知無不言。”
唐卿卿走到秋先生身邊坐下,抬眸看了韓彰一眼,淡淡道:“除了韓太醫。”
韓彰聞言,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你什麼意思?”
“我怕你搶我功勞。”唐卿卿正色道。
秋先生哈哈大笑,韓彰的臉紅裡透紫,臊的頭頂都快冒煙兒了。
這議事大廳他是待不下去了。
韓彰轉頭就跑了。
不聽就不聽,以自己的能力,也定可以研製出完美的藥方。
而且,她之前那張藥方,他已經背下來了。
隻要再糅合自己的醫術,稍加改進,絕對比她那張藥方要好幾倍。
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誤打誤撞思路對了而已。
有什麼可牛的?
韓彰離開後,唐卿卿依諾挨個兒給每個人回答了問題。
很細致,完全不糊弄。
每個人都受益匪淺。
一開始,他們和韓彰一樣,對唐卿卿存了
輕視之心。
哪怕唐卿卿的藥方有效果。
他們也以為,隻是唐卿卿誤打誤撞找對了方向而已。
可如今一問一答,他們方知,他們比唐卿卿不是差了一點兒半點兒。
不光是醫術上,還有做人上。
最起碼,如果他們當中有人研究對了方向,絕不會就這麼大大方方事無巨細的分享出來。
誰不想要首功?
又或者,誰不想獨占功勞?
這南驍營的時疫一解決,功勞是一方麵,還能在醫學上名留千史。
想想就爽呢。
等到把所有人的問題都回答完,解釋清了,已經是亥初刻了。
墨荊山看著唐卿卿眼底的烏青,說道:“這兩日,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咱們明早再討論。”
秋先生取出一顆安神丹:“這是我煉製的安神丹,你吃了睡個好覺。”
唐卿卿接過來,笑道:“多謝秋先生,那我先回去了。”
然後又轉身向墨荊山福了福身子:“告辭。”
離開議事大廳後,唐卿卿緩步往回走。
這兩天,越發的冷了。
就算她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鬥篷,也抵不住侵肌裂骨的北風。
天上也浮著一層厚重的烏雲。
連顆星星都看不見。
灰蒙蒙的。
跟扣了個鍋底似的。
讓人心裡也覺得十分壓抑。
“唐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去?身邊怎麼也沒個人跟著。”顧沉從遠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