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明德帝這才裝著剛剛醒來的樣子,揉了揉眉心。
蔣雨桐立刻配合的湊過去,關切的問道:“皇上,您醒了?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說著,便吩咐道:“元如,你去偏殿告訴諸位皇子,就說皇上已經醒來了。”
不等元如答言,明德帝就說道:“不必。”
蔣雨桐一愣:“皇上……”
明德帝坐起身來,靠在床頭,語氣很冷靜,一點兒都不像剛死了兒子:“顧曦死在了刑部大牢,你知道嗎?”
蔣雨桐點點頭:“臣妾已經聽說了,說是畏罪自殺。”
明德帝哼道:“不是朕小瞧他,他哪裡有膽子自殺?又慫又自大的玩意兒。”
蔣雨桐抿了抿唇:“皇上是懷疑……”
明德帝的眸光,逐漸變得冰冷起來:“朕老了,而他們長大了,都在盯著朕的位子呢。”
蔣雨桐忙的說道:“皇上青春正健,才沒有老呢。”
明德帝拉住蔣雨桐的手:“你呀,就會哄朕,不過朕愛聽,朕也確實還年輕呢,他們就蹦躂起來了。”
蔣雨桐溫柔道:“臣妾笨嘴拙舌的,可不會哄皇上,不過是我口說我心罷了。”
明德帝聞言,忍不住笑道:“好個我口說我心。”
隨即,身子往後靠了靠:“老大身死,疑點重重,朕會命人相信調查的。”
蔣雨桐點點頭:“理應如此,總不能讓大皇子死的不明不白
。”
“此事,就先瞞著惠妃吧。”
“好在惠妃如今身在冷宮,一時半刻也得知不了。”
“不然,大皇子的死訊,無異於在她的心尖兒上剜肉,她恐怕會受不了。”
“後宮的事情,你看著辦就行。”明德帝點點頭。
“母後那裡,臣妾也馬上派人去說一聲,之前皇上驟然昏迷,還沒敢告訴母後呢。”蔣雨桐又說道。
“你做的很對。”明德帝再次點點頭:“朕隻是一時昏厥,不必讓母後擔憂受怕。”
“朕記得,你父親之前曾在江南,查過一樁大案。”
蔣雨桐一愣:“皇上,臣妾的父親,是武將,並非文官,哪裡懂的什麼查案子。”
明德帝語氣篤定:“朕不會記錯的。”
“那年,朕記得你父親是帶兵前往南疆馳援,大概十幾年前了吧。”
蔣雨桐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兒。”
“南疆叛亂,父親奉命馳援。”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十幾年就過去了。”
“臣妾記得,那年夏天來的特彆晚,都過了端午,卻還是冷的需要穿夾襖。”
“本來,臣妾的父親是要班師回朝的。”
“臣妾也日夜盼著。”
“結果南疆突然叛亂,父親臨危受命,立刻帶兵馳援,待再回到京城時,已經是年根底下了。”
“這件事情,臣妾記得。”
“隻是,父親他們在途中發生了什麼,臣妾卻不得而知了。”
“歸來後,母親雖入宮看過臣妾,但並未提及
。”
“隻是和臣妾話家常而已。”
“莫非,臣妾的父親是在馳援的途中,碰巧查獲了什麼案子?”
明德帝點點頭:“確實是碰巧。”
“你父親派人去采買藥材時,恰巧撞見了賣禁藥的。”
“當即便留了心,偷偷跟蹤。”
“一舉抓獲了十數人。”
“什麼?賣禁藥的?”蔣雨桐瞪大了眼睛:“朝廷可是明令禁止,不許買賣禁藥的,竟還有人敢販賣……”
“真是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