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後, 忙碌的義診總算是結束了。
白子瀟讓那個中年男人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之後,天色已經黑了。
他看著還在開開心心給彆人診斷的拉斐爾,又看了下黃銅鏡子中神情憔悴的自己, 心中十分不平等。
於是等拉斐爾弄完最後一個病人後, 就被白子瀟強行拉回了教堂。
“聖子大人, 相比於外麵那群並不信仰光明的人來說, 教堂裡麵的教徒更需要你呀。”
白子瀟連哄帶騙,總算讓拉斐爾同意留在了教堂。
“可是,在教堂裡麵好無聊的。”拉斐爾坐在高椅子上, 深深歎了口氣。
“聖經上說, 每個人都要經曆苦難, 這也算是一種磨礪。”白子瀟拍了拍拉斐爾的肩膀。
他想,在教堂這個大地方,拉斐爾總不會出現讓人脫衣服的狀況。
畢竟旁邊還有一群光明教主老頑童們守在一旁,他們不會讓拉斐爾這麼做的。
於是白子瀟就開開心心上街去巡邏(逛街)去了, 但事實上, 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這裡是乾什麼用的?”拉斐爾好奇地看著大殿中排列整齊的草墊子,問道。
因為白子瀟不在, 他又不能出去, 所以無聊至極的拉斐爾乾脆在聖火城的教堂中閒逛起來。
“聖子殿下,這是教眾們用來祈禱的地方。”跟在他後麵的一個老者說道。
“我記得主城區也有這個地方, 但並不是這樣的。”
拉斐爾回想了一下, 然後用雙手對著老者比劃,
“那大約是能坐三四個人的大沙發,上麵是柔軟的真皮, 旁邊還放著光明花茶, 牆上要有壁爐, 壁爐中要有火焰,頭頂上要有雕刻著星星的穹頂”
拉斐爾洋洋灑灑說了一大段話,老人慈愛地看著他,隻是在他說完後,輕輕歎了一口氣。
“聖子大人,聖火城隻是一個偏僻貧窮的地方,我們教廷裡麵也沒有多少錢去置辦這些。”
“可是主教和我說過,教眾會捐錢給教堂。”拉斐爾瞪大眼睛說道。
下一秒,一滴水流過破損不堪的屋頂,正好落在了兩個人中間。
“聖子大人,我們的教眾全部都是貧苦的人家,除了一顆信仰光明的心外,什麼也沒有,有時候教廷還要補貼他們。”老人又輕輕歎了口氣。
拉斐爾沉默了,不知道為何,他心中有一種塞塞的感覺。
金發的少年低低“嗯”了一聲,抬眼看向了老者。
那雙一向無悲無喜的銀灰色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神情。
那是一種好像神明一樣的、高高在上的一種悲憫。
老人呼吸一亂,那一刻,他仿佛看見了教堂中豎立著的雕像。
但是下一秒,拉斐爾就轉過身,打破了老人的想法。
“走吧,我還有一些東西不懂。”
“是,聖子大人。”
儘管聖火城的教堂並不是很大,但兩個人還是走了好長時間。
其中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給拉斐爾講解知識,包括壁畫、創世之書、光明神。
拉斐爾一邊聽一邊思考,直到他停在了一間很隱秘的屋子外。
“這裡是乾什麼的?”拉斐爾好奇道。
這麼狹小的空間,裡麵也不是廁所,也並沒有用來擺放雜物。
他左右看了一眼,這個空間的牆壁上都雕刻著神明的壁雕,裡麵正矗立著一尊巨大而精致的光明神雕像。
“這是懺悔室,是讓人們來懺悔的。”老人解釋道。
拉斐爾點點頭表示明白,在主城區好像也有這麼一個地方,隻不過那裡麵基本沒有人會去。
畢竟主城區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懺悔是要對著光明神說出自己的罪過,隔牆有耳,他們那些惜命的人當然不會來這裡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