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並非凶殘之鬼,做出這種事情是有原因的,在我”紅線顫顫巍巍道,心中已經開始絕望。
這要是個不怎麼古板的仙長,說出緣由可能還會被對方好心超度,但這個是整個魔域都有名的殘暴大佬。
白子瀟無語地看著兩個女子,他有這麼可怕嗎?
明明隻是換了一套黑藍色的長衫,甚至連臉都沒有換欸。
“行了,本尊沒有那麼多時間聽你們的故事,你們隻需要做點事情,本尊也不會為難你們兩個。”
白子瀟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淡淡道。
“謹遵大人吩咐。”
太陽照常升起,弟子們打著哈欠走出來,本以為會迎接一個和以前一模一樣無聊的白天,卻猛然聽見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以及重物落地的聲音。
幾個帶隊長老衝過去,隻見客棧的一樓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弟子,各大門派都有,此刻正捂著摔到的地方一個個哀嚎。
他們忙趕過去檢查一番,還好隻是摔到磕到了而已,於是眾人又把目光凝聚在了門口。
在距離門檻十多厘米的地方,一根細細的紅線被拴在上麵,弟子們壓根就沒有防範,直接就被絆了個大馬趴,咕嚕咕嚕滾下樓梯。
“看來對方終於忍不住了。”一名長老上前拿起紅線,放在一張黃紙上,黃紙瞬間就變成了淡淡的灰色。
站在一旁的白子瀟便給沈逸君科普:“這是一種辨彆鬼氣的符紙。”
沒辦法,做師父就要有個師父的樣子。
沈逸君點點頭,表情認真又嚴肅。
等了這麼久,終於有了紅線鬼的線索,在場的所有人重新燃起了熱情。
還沒有等白子瀟下令,這群家夥就興衝衝又出了客棧,打算再去找找相關的線索。
於是白子瀟就拿著一截紅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好看見坐在桌子旁邊,不知道在寫些什麼的淩寒凇。
“總算有線索了,話說你這是在乾什麼?”白子瀟走過去,將一截紅線放在了淩寒凇麵前。
“這帶著鬼氣的紅線出現在客棧的時候,我都沒有發現。”
淩寒凇用一隻手捏起了紅線,線上麵的鬼氣想要逃走,卻被冰靈氣鎖住了,
“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紅月和紅線鬼聯手了,這樣一來,倒也是能解釋通。”
白子瀟點了點頭,坐在了淩寒凇身邊:“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淩寒凇拿出來一張嶄新的符紙,重新開始畫一些符號:
“我早上便發現了這些紅線,打算弄一個追蹤的符紙,到時候直接追蹤過去,可惜我對符紙也隻是了解個大概,失敗了好多次。”
“行,那你加油,我去彆的長老那邊詢問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白子瀟點點頭,突然發現一個盲點。
淩寒凇早早就發現了那些拴在門口的紅線,但還是選擇默不作聲,讓那些紅線狠狠把弟子們絆了一跤。
想不到啊,淩寒凇居然還是個白切黑。
白子瀟盯著對方覆蓋著薄薄寒霜的睫毛,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把淩寒凇看得有些彆扭才離開。
隻不過,他沒有去找那些長老,而是直接去找那一魔一鬼。
這件事情做得不錯,可以給她們一點獎勵。
見完麵後,白子瀟還收獲到了一塊傳音用的小木頭,必要時候可以直接聯係他們。
白子瀟將傳音小木頭和淩寒凇的傳音玉放在了一起,美滋滋地回到了客棧。
而今天外出的弟子們也美滋滋地回來了,順便帶回來一個消息。
“我們終於弄明白紅線鬼是怎麼產生的了!”一個弟子興奮道。
“哦?說來聽聽。”白子瀟挑了挑眉,當初紅線鬼就說過,並非胡亂殺人,但是白子瀟當時有些不耐煩,也就沒有聽她的故事。
“這個紅線鬼啊,原來是石榴村的村花,貌美無比同時又性格堅韌,但是在十六歲那年,被一個外鄉人給拐走了,賣給了一家富商當小妾。”
“這個富商明麵上和藹,實際上有著不為人知的愛好,經常虐待這姑娘,後來這姑娘硬生生拚著一口氣逃回了家鄉。”
“但是這事被村子裡的人知道了,幾個姑娘就嫉妒她,開始說些閒言碎語,正巧被富商派去的人聽到了,於是她又被抓了回去。”
“富商十分生氣,晚上的時候就過分了一點,玩那啥的時候,居然不小心把對方給勒死了,後來姑娘就化成了厲鬼,把人販子、富商和說閒話的女人都弄死了。”
那弟子說完,喝了好大一杯水,唏噓道。
“可是人販子和富商死了,我還能理解,但那些女人不過隻是八卦了幾句,就被殘忍害死,著實有些可惜。”一名男弟子歎息道。
“我隻是想,那姑娘是有多絕望啊,最絕望的不是走投無路,而是擁有希望卻希望破滅。”一名女弟子同樣歎息。
一時間,整個客棧一樓充滿了唏噓和歎息,大家感慨完後,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畢竟所有人都希望第二天能夠精力充沛,好找到更多的線索。
白子瀟也是這麼想的,在他計劃中,今天又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
但他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一周多過去,每個月都會來一次的寒冰劇毒,來勢洶洶。
白子瀟:淦!
出發之前,他還和小係統說過,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忘記。
結果這兩天可能是有些安逸,一時間就沒有想起來,結果就被啪啪打臉。
一般的毒,都是從身體末梢如手指皮膚開始,最後慢慢入侵五臟六腑,盤踞在心臟處。
但這個毒不一樣,它一旦發作,就直接從心臟開始。
白子瀟隻覺得自己的心臟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製冰機器,不斷源源往外溢出冰靈氣,凡是經過經脈遊走到附近的水靈氣,一下子就變成了冰晶。
連帶著血液,也被凍結在了冰晶中。
密密麻麻的冰晶刺激著經脈和血管,靈氣運輸被阻撓,僵硬感和刺痛感以心臟為中心,開始往周圍發散。
但白子瀟發現自己這一次發病和記憶中的發病有些不一樣。
在原主的記憶中,溢出來的冰靈氣會圍繞在周圍,到了後期,就會將他整個人都變成一個巨大的冰雕。
但現在,溢出來的冰靈氣卻沿著一個方向飄過去,正是坐在桌子旁,背朝著白子瀟還在畫符的淩寒凇。
難不成淩寒凇的特殊冰靈根會吸引自己溢出來的冰靈氣?
白子瀟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扔給小係統一個眼神,小係統秒懂。
幾乎是瞬間,白子瀟旁邊的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和白子瀟一模一樣的人。
而這一切,還在糾結自己追蹤符的淩寒凇全然不知。
他還在頭疼自己的符紙,雖然感覺有些冷,但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降霜峰也挺冷的,而且一沒鬼氣二沒魔氣,淩寒凇也就沒有多想。
但是下一秒,客棧外麵突然衝出來一股強大的鬼氣,幾個長老和弟子們被驚醒,衝出客棧就跑了過去。
淩寒凇的餘光看見白子瀟提著汜水劍,朝他示意了一下,也衝出了房間。
幾十秒後,整個客棧就隻剩下淩寒凇一個人。
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在鬼氣爆發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不能動了。
不能移動不能說話甚至連靈氣都不能運轉,要不是還有呼吸,就和一具屍體一模一樣。
一隻冰冷的手從脖頸後方繞過來,指腹摸上了他的臉,帶來一片冰涼。
然而淩寒凇卻連對方的臉都看不見。
“放心好了,那群人都追出去了,我可隻是對你感興趣。”
身後的聲音似真似假,似實似幻,好像在很遠的地方,又好像在他耳邊。
淩寒凇心下一沉,這聲音裡不自覺透露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現在所能應付的水平。
下一刻,淩寒凇感覺那隻手上多了什麼東西,比起帶著一點繭子的手,那東西顯然光滑又柔軟。
他就這樣動也不能動,眼睜睜看著對方將一根墨藍色的絲帶綁在了他的眼睛上。
一片漆黑。
“放心好了,隻是想借你的身體用一下,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白子瀟忍著體內肆虐的寒氣,將絲帶打了個結,而後抱起對方的腰,掃落一桌子的符紙毛筆,將人壓在桌子上。
而淩寒凇因為自己的壓製,全程都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任由對方抱著自己,擺出來這種姿勢。
空氣中充滿了寒氣,就連落在桌子上發絲也帶了點冰霜。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上麵的冰晶逐漸消去,青絲濕漉漉地貼在布滿紅痕的白皙軀殼上。
“滴答”
一滴液體順著皮膚留下,正巧落在了地上的符紙上。
暈染出一片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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