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延亭依舊在一旁的樹下擦拭著自己的劍,宛如一個毫無感情的擦劍NPC。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在無聊的時候,時間過得額外地慢。
期間白子瀟倒是看見林火火和沈逸君幾次,隻不過這兩個人也不知道在乾些什麼,神神秘秘的。
白子瀟的心思又全都在怎麼和淩寒凇的關係更進一步上,也沒有那麼多空去管這倆。
反正他們兩個人身上都被自己下了印記,在千水宮內,不會有人找他們兩個的麻煩的。
“寒凇,我忽然想問你一個問題。”白子瀟隨手折了一枝帶著粉色花瓣的樹枝,漫不經心道。
“嗯?什麼?”
“就是....你感覺你活得累嗎?”白子瀟揪下來一朵開得正盛的花,問。
“為什麼會這麼說。”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大家覺得,所謂的少年天才一定是‘沉默寡言、無心無情、冰冷淡漠、不染凡塵”,所以你才會慢慢活成那個樣子,後來即使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但為了維持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所以刻意壓製住本性。”
白子瀟一邊說了一大堆,一邊揪下來所有的花瓣,而後全都扔到了溪水中。
淡粉色的花瓣劃破了原本平靜的水麵,也劃破了水麵上兩人的倒影。
“其實....因為以前的那些經曆,我一直都很少和人溝通,那時候的我,比起現在還要冷漠,後來還是師尊暫時將我的那段記憶封住,才好了些。
不過,即使是這樣,師兄師姐們還是說我天天冷著一張臉,都不敢和我說話。”
或許是想起了過去那段時光,淩寒凇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點,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有的時候,我也不會那麼冷漠啊。”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白子瀟的臉一下子就靠了過來,那雙好看的眼眸裡仿佛還映襯著粉色的花瓣,而後眨了眨,薄唇微微張開:
“比如說,麵對我的時候嗎?感覺你在我麵前的時候,說的話好像比平時要多一點。”
淩寒凇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有些掩飾性地挪開自己的眼神,重新恢複到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有嗎?可能是因為附近隻有你和我兩個人吧。”
白子瀟聽到這句話,眼神不由自主瞥向了不遠處擦劍的嶽延亭。
隻見後者先是擦劍的手一頓,而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擦劍。
他把目光收回來,盯著淩寒凇看了半天,把後者都快盯得不自在後,才幽幽說了一句。
“那感覺....你倒是要比我好一點。”
“在崇陽宗內,所有人都覺得我脾氣好,那些誰也不想做的事情,到最後都推到了我這裡,那些燙手山芋一樣的東西,也全都扔在了落水峰。”
“一開始進崇陽宗的時候,為了不被排外,所以必須和每個長老都處好關係,但麵具戴得太久了,已經忘了怎麼摘下來了。”
“忽然有些想念沒有加入崇陽宗的時候了。”
白子瀟長長歎了一口氣,而後順勢就靠在了淩寒凇的肩膀上。
“沒事,我知道的。”淩寒凇低聲道。
他又不是那些生活在崇陽宗從未外出過的弟子,一個人能以散修之名修煉到元嬰期,怎麼可能真的是個溫柔和善的白蓮花呢?
“不,你不懂。”
淩寒凇聽到耳旁傳來對方帶著一絲歎息的聲音,
“嗯....我的意思是說,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可以說是,非常不一樣....那樣的話,你還會繼續喜歡我嗎?”
白子瀟最後一句話可謂是平地驚雷,直接把淩寒凇給驚在了原地。
就好像原本密不透風的一塊巨大岩石,一下子被閃電擊中,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裡麵所有的東西,全都這麼猝不及防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氣中。
沒有任何征兆,就這麼簡單直白又粗暴。
淩寒凇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血液都冷了半截,指尖微微發麻。
他聽著自己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問:“...什...什麼意思?”
“就————”
白子瀟剛剛說出來一個字後,就仿佛感受到了什麼,猛然坐起來,在淩寒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拽著他就往一個方向跑。
剛剛他留在林火火和沈逸君身上的印記,被觸發了。
而在他們前方的水之廣場上,一股魔氣猛爆發出來,直衝天際,而那魔氣裡還摻雜著不少妖氣。
正是千陽魔君黎千陽。
而下一秒,兩股靈氣也衝了上來,雖然要比魔氣小很多,但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隨著白子瀟的靠近,水之廣場上吵吵嚷嚷的聲音也透過雲霧傳了過來,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林火火那巨大又獨特的嗓門。
“你來啊,我們才不怕你,告訴你吧,我可是崇陽宗溫南長老的得意弟子林火火,而我身邊這位,則是清漪仙尊和寒星劍的共同弟子沈逸君!但這個不是重點,”
林火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驕傲,隨後他頓了頓,用更大的聲音道,
“重點是,論做鴨子,你們誰也比不過我家沈逸君!”
隨後,雲霧中又傳來黎千陽的冷笑聲:
“本君做鴨子的時間,比你們兩個小毛孩加起來都要長,就連尊上,也對本君做鴨的手段讚不絕口,比就比,難道還怕了你們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白子瀟:?????
等等,你們比做鴨就比做鴨,為什麼要在寒凇麵前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