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和尼古拉領著眾匪逃竄,飛奔中回頭,發現追兵越來越近。
對方一水的白馬,高大神駿,速度遠超己方。
更彆說自己這邊的馬剛剛追擊敵人,馬力耗儘了。
跑不過,根本跑不過。
在安德烈認知中,這種優秀的安達盧西亞戰馬一般都是貴族將領的坐騎,平時仆從用右手牽著,被稱為“右手坐騎”。
價格即使在原產地,也達到80鎊。
這個時候的英鎊可是含311克白銀的。
實際上郎奇這四十幾匹馬是遠渡重洋萬裡迢迢運過來的,更是貴了幾倍。
對方全員寶馬,這已經不能用“有錢”來形容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難道自己想打劫的商隊,其實是契丹人的親王或者公爵的隊伍?自己無意中捅了個大馬蜂窩?
也隻有這種情況,才能解釋對方的部下全員貴族騎士的由來。
娘的,不能再跑了。
等被對方追上,這種把後背亮給對方的逃跑姿態,就是被人砍的命,戰場上大部分斬獲都是這麼來的。
哼哼,逼急了,貴族我們也是要咬下一口肉的。
“停!兄弟們,這麼跑不行。
咱們跟他們拚了,讓他們見識見識哥薩克的武勇!”
哥薩克們減速,停馬,回身,準備來個反衝鋒。
跑不了,準備拚命了。
這麼一來,雙方距離大大拉近。
匪徒們從腰間拿出扁酒壺,灌上一口伏特加,緩緩加速,手握軍刀,準備跟對方對衝,玩命。
騎兵對衝,雙方馬匹撞在一起人仰馬翻這種事,實戰中幾乎沒有,馬會自動避讓的。
除非是列陣的重騎兵,避無可避那種。
這種持馬刀的鏢騎兵對衝,就看誰勇。
怕死的一方,會在最後一刻崩潰。
哼哼,貴族老爺一定比我們這些爛命一條的哥薩克怕死。
然後,安德烈驚異地發現,對方抄起了掛在鞍上的兩米五短騎槍,夾在腋下,轉職成了槍騎兵。
說好的馬刀對砍,你他娘的不講武德。
安德烈這個憋屈。
你以為我們哥薩克不會用騎槍麼?我們不是沒帶麼。
騎槍一般都是大規模作戰使用,幾十個哥薩克萬裡迢迢出來打劫,靠的是來去如風,打不過就跑,就沒帶騎槍。
郎奇的隊伍是有輜重的,才有能力攜帶多種武器,讓士兵迅速轉職,前提是士兵會用。
拿馬刀的鏢騎兵跟槍騎兵對衝,就是找死。
即使對方的騎槍隻有兩米多長,也不是馬刀能對付的。
完,武器被人克製,速度也被人克製,這就沒法打。
安德烈當機立斷,武勇拚不過,跑又跑不了,馬上展現出哥薩克的智慧,長歎一聲,“投降吧。”
眾匪都看清了形勢,毫不猶豫,一起聽令。
下馬,將馬刀平托在手,降了。
對方的迷之操作,讓領著部下追擊的二斤驚詫莫名。
這幫鬼子怎麼這麼沒節操?
跟自己在海上交過手的荷蘭紅毛鬼、英國鬼子大不相同,勇氣還不如倭寇。
營地裡郎奇跟幾個蒙古人還沒聊多一會兒,一個衛士飛馬來報,敵人成建製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