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臭佃戶死就死了,關我們這些老爺什麼事?
回鶻人欺負漢人,明國人要報複正常。殺了兩千人,氣也應該消了。以後明國要統治哈密,還不是得靠我們這些人?
有的歹徒殺了人,苦主絕戶,沒人指認,躲過了一劫,心裡還暗暗得意。
寧德公主回到台上坐好,“剩下的歹徒助紂為虐,享受了打劫的利益,連坐!
與哈密戰役的俘虜、一路上抓捕的牧民一起,全體貶為奴隸!”
回鶻貴人們大恐,一起高呼,“殿下,我們願意忠於大明啊,都貶為奴隸,誰給大明繳軍糧乾活啊?”
長公主冷笑,“奴隸就不能乾活了麼?不過,本宮還真不需要你們這些懶漢在哈密乾活。
丁口都押下去,跟俘虜關在一起,隨軍帶走,本宮另有用處。”
旁邊被看押的牧民丁口也被押走了,他們大喊不服,“我們可沒有欺壓漢民,憑什麼被貶為奴?”
“你們私通葉爾羌偽吐魯番總督府,為他們通風報信。”
我們沒有啊,直接被抓了,根本沒機會。
當然,要是有機會,一定會去報信的。
這個罪名就叫莫須有,就問你們是不是想報信吧。
他們這是被當成了葉爾羌汗國的斥候處理。
丁口都在哭喊中被押走了,現場就剩下一萬多回鶻婦人和幼小的孩童奴隸。
“鄒維漣出列!”
台下旁邊幾十個隨軍罪官裡,一個五綹長髯的中年大叔一驚,趕緊出來施禮。
他這個原吏部稽勳郎中妥妥東林黨鐵杆,受趙南星案牽連,削籍遣戍蒙古,一直憤憤不平。
這次隨軍效力,更是一百個不願意。
一路上跟後勤走在一起,也沒給過長公主好臉色,沒想到這個時候被長公主點名。
“我大明天兵出征西域,本宮籌建關西省,由本宮自領巡撫。
今在哈密設直隸廳,本宮素知你為人耿直,任命你為哈密廳同知,直接向本宮負責,即刻上任。”
啊?我這個罪官要主掌哈密政事了?你不怕得罪廠公?
咳咳,糊塗了,廠公再牛逼,也不過是皇家的奴才,長公主這個主子哪裡需要考慮廠公的想法?
鄒維漣驚喜萬分,原來隨軍效力是這麼個效力法。
這蒙古來得好啊。這天下,除了皇上和客氏,隻有郎奇和長公主這一對夫妻,根本不需要懼怕廠公的淫威。
現在我又當了大明的官了,氣死魏忠賢伱個閹豎。
鄒維漣躬身施禮,“下官定為大明鞠躬儘瘁。”
孫傳庭為首的一乾明軍將領和罪官們都動容。
在哈密設立官府是肯定的,孫傳庭心中,這事應該是郎奇主導。
就算西征前,郎奇交代過大體的構想,比如建哈密直隸廳之類的,肯定是郎奇的主意,但事先哪裡能知道現在的具體情況?
然而郎奇現在袖手旁觀。自從西征以來,郎奇軍務繁忙,都沒跟長公主說過幾句話。
寧德公主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殺人立威,處理回鶻市民牧民乾脆利落,任命官員隨手就來,這可不是事先交代出來的傀儡能辦到的。
我們都低估了這位大明長公主殿下的能力啊。十六歲的小丫頭,到了蒙古,怎麼成長這麼快?
話說你把回鶻壯丁都帶走了,這哈密重鎮,就靠兩千漢人,一千哈剌灰蒙古人土著,也支撐不起來啊。
孫傳庭正在走神,隻聽寧德公主發令,“孫傳庭!”
孫傳庭悚然一驚,連忙站起躬身,十足對待上官的姿態,“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