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平複了氣息,才往書院裡走,到了裡麵才發現,裡麵站滿了人。
或三三兩兩彼此交談,或拿著書本互相詢問,四處掃了一圈,才看見原本該和她們在一處的奚應芷。
她居然已經站在教室門口,正和一個身穿灰色儒衫的老者說著話。
怒氣混合著嫉妒和疲倦順著血管蹭蹭直往大腦躥,奚應雪鐵青著臉,快步往奚應芷身邊走去!
奚應芷一邊和夫子說著話,一邊餘光瞟著奚應雪的身影。
見她氣勢洶洶越發近了,奚應芷含笑點頭,進了教室裡頭。
奚應雪也要追進去,卻被橫插而出的一截手臂攔住:“學院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奚應雪推了兩把沒推動,怒氣衝衝地轉過身瞪著那人:
“憑什麼她一個庶女可以進去,我身為嫡女卻進不得,你狗眼看人低也該分得清高低貴賤。”
那人本是麓山書院負責管理學生內務的齋長李丘,聞言當即沉了臉,
“放肆,學院重地哪容得了你汙言穢語大放厥詞。她是來入學的學生,自然入得!”
奚應雪揚起頭顱,氣沉丹田滿身氣勢道:“我也是來入學的學生!”
李丘翻了個白眼,“姓名。”
奚應雪還是傲然地睨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李丘不耐煩地以手指敲了敲桌子:“是來入學的就將名字報上來登記,過了時候大家夥都要上課了,耽誤了你便自己回去吧。”
“先生,我,我登記。”
眼看奚應雪杵得跟個柱子一樣巋然不動,奚應蓮還是沒把持住,用身子撞開奚應雪,湊到桌子前訕笑。
“我叫奚應蓮,我是——”她頓了頓,還是猶豫著道:“是方才進去的,奚應芷的妹妹。”
李丘對了一下她的名帖,在紙上記了一筆,便衝她點頭示意她進去。
奚應雪眼睛頓時瞪圓了!
奚應蓮被她看得一陣心虛,可眼見彆的學生都三三兩兩地往教室裡走去。
奚應蓮衝著奚應雪訕笑,縮著脖子混在人群中走了進去。
以往她定然是要唯奚應雪馬首是瞻,不敢如此冷落她的。
可現在嘛,瞧奚應芷得罪了她,似乎也沒什麼嚴重的後果。
奚應蓮提心吊膽地走到奚應芷身邊坐下,見她有條不紊地擺著東西,忙也從書包裡翻出文房四寶擺在桌上。
站在門口的奚應雪,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將兩個庶妹揪出來,在這大庭廣眾好生罰她們一頓!
李丘見她一臉難以抑製的憤怒,懶得再等她,開始收拾東西。
奚應雪更氣了,一把壓住桌上的紙:“我還沒有登記,你要去哪!”
李丘翻了個白眼,將東西囫圇一卷塞到咯吱窩裡,轉身就走。
“站住!”
奚應雪氣急敗壞,叫得破音。
“雪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生這樣大的氣?”
寧遠侯府二姑娘謝玉璿從書院門口走進來,有些好奇地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