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趣,真有趣!西街的戲班子唱的戲都沒有這麼好看!”
靜儀捧腹大笑,眼角都笑出淚花。
旁的貴女也不遑多讓,“多虧郡主請咱們看這樣的好戲,不然哪有這樣的樂子。”
一波又一波的羞辱將奚應雪的理智燃燒殆儘,她猛地翻身起來,指著靜儀:
“是你,是你故意捉弄我,我與你同為麓山學院的學生,你怎能如此欺負我!”
靜儀倏然冷下了臉,“放肆!本郡主乃陛下親封上了皇家玉牒的二品爵位,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我說話!來人,給我掌嘴!”
奚應雪徹底懵了。
她馳騁奚家十數年,在五六品小官的女眷圈子裡幾乎算得上從無敵手,還從未體驗過這種被權力肆無忌憚傾軋的感覺。
待看到幾個侍衛身穿鎧甲虎視眈眈向她走來,奚應雪一陣腿軟,軟綿綿癱坐在地。
靜儀絲毫憐惜也沒有。
在她眼裡,教訓奚應雪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彆。
自鬨劇開始,奚應芷便一直端端正正地坐著,看著桌子上擺放的書本。
經曆過前世,她對靜儀會用的種種招數了如指掌。
前世入學後,因為得罪了靜儀,靜儀也用了這一招,逼迫奚應芷三人坐年久失修的破舊桌椅,用破舊臟汙的書本。
奚應雪不甘不願地坐下,卻衝著奚應芷委委屈屈地擠了好幾滴眼淚。
奚應芷為了維護她,自然又是一番據理力爭,還言說要向山長告狀陳情。
夫子為了息事寧人便為她們換了新的桌椅和書本,為著此事,奚應芷徹底遭了靜儀的厭惡。
可事後,奚應雪怎麼說的來著?
哦,想起來了,奚應雪說她,多事。
她說奚應芷強求山長入學本就已經是錯了,入學之後還為了一介桌椅書本爭強好勝與人爭執,太過小家子氣。
她也不覺得奚應芷為她爭取新的桌椅是幫了她。
“我成績優異入了山長的眼,山長自會為我換新的桌椅,何須你多此一舉,反倒壞了我的名聲。
奚應芷,你永遠這麼小肚雞腸,為了蠅頭小利便體麵體統全都不顧了,我沒有你這種妹妹。”
奚應芷很難描繪當時自己的感受。
約莫是渾身冰冷,委屈卻無處訴,憤怒卻無人辯。
約莫,就是奚應雪現在的模樣吧。
這下好了,奚應芷順了她的心意不再多事,奚應雪應當很滿意才是。
可惜,奚應雪渾身顫抖,眼眶更是通紅,絲毫看不出滿意的模樣。
兩個侍衛按著她,另一個侍衛在她臉上啪啪扇了兩巴掌。
直扇得她眼冒金星,麵頰腫脹幾欲破皮。
“郡主息怒。”張夫子委婉地打斷了這場暴行,“上課時間已經到了,郡主既來了書院,還是以學業為重。”
“切~”靜儀發泄了一通,胸口也沒那麼堵著了。
畢竟是在書院,她多少也要收斂些,聞言便讓侍衛住手,重新坐回了座位。
“夫子有令,本郡主自然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