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彆人笑我有一個這麼蠢的妹妹,我還如何抬得起頭。”
姚輕黃歎了口氣。
自己這個女兒,太沉不住氣了。
有心教她,姚輕黃細細地掰開了揉碎了與她解釋:“不是不讓你父親罰她,而是若無一擊必中的把握,便不必將此事鬨開。
她如今考末名,隻是在學院內部,外邊人並不知情,你父親也不會當回事。若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對你父親的聲譽造成影響,你說他會不會重罰?”
奚應雪若有所思,旋即臉上浮現不忍,“這樣對二妹妹,會不會太過分了。”
姚輕黃隻覺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方才要告狀讓奚鬆發作的是她,如今還說這話作甚?
大抵是周圍沒人接話,奚應雪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也是這個時候,她又有些惦記蓉蘊了。
以往這種場合,蓉蘊總是會勸她,要她不要太過寬容的。
這會沒人替她說這樣的話,她隻能自己給自己找補:“我都聽母親的,不知母親有何妙計?”
姚輕黃:……
她怎麼覺得這麼鬨心呢?
不過好歹是自己的女兒,姚輕黃壓下心中不耐,“你進了麓山書院念書是天大的喜事,合該辦一場宴席,邀了平日交好的姑娘和夫人來府中一聚。
到時候你說說麓山書院念書的事情,想必大家也愛聽。”
奚應雪頓時羞澀地笑了起來。
眾星拱月說書院的事情,如此大出風頭的好事,她也愛說呢。
“到時候再邀請幾個書院的同窗,將奚應芷考末名,又不交作業的事情說出來。
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奚家的二姑娘如此不學無術,你爹定會大發雷霆。”
奚應雪眸光發亮,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大出風頭,奚應芷顏麵掃地的那一幕。
旋即,她又擔憂道:“二妹妹自己也說了,她考得不好隻是暫時沒有適應而已,說不定過些時日她能突飛猛進呢?”
姚輕黃也蹙了眉,思忖片刻才道:“你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你就重新回書院。”
奚應雪臉頰唰地白了。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麵對靜儀郡主。
姚輕黃心軟了,攬著她坐下,輕聲道:“今日我便教你一個理兒,有些事情,不能隻聽彆人說,還要自己去看。
方才奚應芷考末名的事情都是奚應蓮一張嘴說出來的,事實如何你並不知情,若她是為了哄你開心故意騙你呢?所以你還得自己去書院看個清楚。再者——”
她頓了頓,更加語重心長:“靜儀郡主這樣對你,母親心中也恨。可恨沒有任何意義,咱們也對付不了她,就連你父親也束手無策。
換個角度,你若能請她來家中赴宴,當著她的麵讓奚應芷顏麵掃地,你說你父親還會隨意放過奚應芷嗎?”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奚應雪的神色。
看她臉上的畏懼和愁緒緩緩散去,心裡的大石也放下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你可以選擇打敗她,同樣,也可以選擇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