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應蓮熟練地對著奚應雪就是一通熱情至極的噓寒問暖。
奚應雪克製著嘴唇沒有翹得太厲害。
姚輕黃見了,提起的心放下不少。
方才定然是她想岔了,雪兒若真如此狠辣,身邊怎麼會有這麼多至交好友呢?
反倒是奚應芷,性情孤僻陰戾,平日也隻有雪兒會照拂她幾分。
姐妹倆說了會話,奚應蓮便小心翼翼地拉著奚應雪的袖子:
“大姐姐什麼時候回書院啊,這幾日你不在,我好害怕。”
說著還似模似樣地抹了下眼淚。
奚應雪臉上笑意淡了淡:“你不是和二妹妹很要好嗎,和她一起念書怎麼會害怕?”
奚應蓮縮著脖子,做出難以啟齒的模樣:“二姐姐她,大家都笑話她。”
她要說這個,奚應雪可就來勁了,眼底連連閃過精光。
“她不是得了第一,怎麼會有人笑話她?”
相處多年,奚應蓮對她的尿性一清二楚,明明已經習慣她口是心非、拿腔拿調了,卻還是不喜歡昧著良心陪她演戲。
暗暗翻了個白眼,奚應蓮苦著臉道:
“二姐姐也就那一次得了第一,後來算數小考,她得了最後一名,考了零分。”
“什麼?”奚應雪心情好的時候說話就喜歡翹著舌頭:
“最後一名也就罷了,怎麼會考了零分,難道二妹妹一道題都算不會嗎?”
奚應蓮也歎氣:“我也沒想到,不過二姐姐也不敢告訴父親。”
說著她像是想起什麼,飛快地捂著嘴:“呀,我怎麼就說出來了,母親,大姐姐,你們可千萬彆說出去。
如今父親可疼二姐姐了,若是二姐姐知道我將她的秘密說出來,定然要怪我的。”
說到最後,急得眼睛裡都憋出了眼淚。
姚輕黃蹙了眉,滿臉不屑:“她怪你?她能怎麼怪你?論出身論身份她連你都比不上,你怕她作甚?”
奚應蓮搖了搖頭:“二姐姐天資聰慧,是我比不上她。”
奚應雪滿眼幸災樂禍,“要是真天資聰慧,怎麼會算數考零分呢?”
奚應蓮沉吟片刻,遲疑道:“二姐姐應該是第一次進學堂念書,有些不適應吧。
昨日夫子布置了抄書的作業,她也沒抄完,說是課業繁重跟不上。再過一段時間,二姐姐適應了在書院念書,應該就能考第一名了。”
聞言,奚應雪臉上的笑意緩緩收了,不經意地和姚輕黃交換了眼神。
這些時日她們沒怎麼關注,還不知道奚應芷在書院出了這樣大的醜。
若是捅到老爺麵前去,夠她喝一壺的。
可很快,姚輕黃衝著奚應雪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將奚應蓮打發走,姚輕黃才緩緩道:“就算現在告訴你父親,奚應芷也有借口推脫說自己不適應。
你爹就是個大老粗,連書院的門都沒摸過,還不是由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到時候不一定會對她如何。”
奚應雪瞬間垮了臉,“父親罰不罰她是其次,難道就由著她在外隨意丟我們奚府女兒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