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對你罰也是賞,賞也是罰(1 / 2)

謝家兄妹意味深長的視線投過來,奚應雪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她想起昨夜和姚輕黃說起今日之事的時候,特意提起不必提前告訴奚應芷,等一切都板上釘釘了再告知,好讓她無從辯駁。

沒想到這個沒眼力見的蠢貨,居然就這樣大剌剌地在謝家人麵前提起來。

眼見氣氛僵持,謝文淵還是於心不忍,站出來打圓場道:

“奚夫人約莫是庶務繁雜,一時忘記了,如今二姑娘既然來了,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和咱們一起逛逛園子。”

奚應芷笑著去看奚應雪的臉色,但見她麵色黑如鍋底,便識趣地沒接話。

而是眨了眨眼,莞爾一笑:“世子和大姐姐青梅竹馬,不知何時就要成了親事,我這個妹妹還是不要在這礙眼得好。”

謝文淵和奚應雪本就定了婚約,加之奚應芷說話時神態俏皮,這話聽起來不算逾舉,反而算是踩了台階下來。

謝文淵臉上掛笑,正要借坡下驢把剛剛的不愉快揭過,就聽奚應雪皮笑肉不笑:

“二妹妹,你身為閨閣女子,天天把成親這種話掛在嘴上羞也不休。我和謝哥哥自小親如兄弟,如何會成親?你言行無狀,還不跪下認錯!”

原本剛剛鬆動些許的氣氛頓時凝滯住了。

謝文淵皺著眉,滿是不解和慍怒地看著奚應雪。

他們之間明明有婚約,奚應雪說這種否認話,不是明晃晃在打寧遠侯府的臉嗎?

就算方才他一時晃神,奚應雪心中不快,這話也實在太過了。

“雪兒,二妹這話並無什麼不妥,今日奚府宴客,還是不要鬨得太難看了。”謝文淵沉著臉勸了一句。

奚應雪卻更怒了,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剜了謝文淵一眼,對他的話置之不理。

轉而衝著奚應芷極具壓迫感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奚應芷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方才謝公子也說了,我的話並無不妥,姐姐沒理由罰我。”

奚應雪眼光幾乎能吃人,盯著她一字一頓:

“我是奚府的嫡長女,是你的嫡姐,管束好你們這些庶女本就是我的職責,所以,我對你罰也是賞,賞也是罰,你明白了嗎?”

奚應芷沒忍住目露譏誚。

這話說的也忒不要臉了,就差指著鼻子明說這宅子裡就是她說了算,這些庶女她愛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若是以往,奚應芷可能真的會怕得跪下,委委屈屈地認錯道歉。

蓋因她若強辯,下一刻蓉蘊的大耳光可能就要呼過來。

可如今嘛……

奚應雪怕是忘了,她身邊最惡的婆子蓉蘊如今被打得癱瘓了,屎尿都不能自理,沒法幫著她欺壓府中其他人了。

光杆司令,沒毛的狐狸,有甚好怕。

奚應芷非但沒跪,反而後退了兩步,害怕地看著謝文淵,“謝公子,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少女圓潤的眼睛如林間受驚的小鹿,謝文淵心中飛快閃過一絲不忍,隨即升起的就是對奚應雪的不滿。

以往他隻道奚應雪為人高潔、淡雅仁善。

可今日看她對著這樣柔弱無辜的庶妹居然如此不講理,分明是小肚雞腸、心思狠毒才對!

謝文淵衝奚應芷安撫地搖頭,“庶女也是正兒八經的主子,沒得被如此作踐的理。”

旋即看向奚應雪的眼神帶上勸誡和警告:

“雪兒,你對府中庶妹管教嚴格是好事,可凡事過猶不及,太過苛刻傳出去隻怕被人誤會你心腸歹毒。今日二妹也沒說什麼,我看此事就此揭過吧。”

奚應雪本就為奚應芷方才露出的柔弱風情而氣憤嫉妒,這會聽謝文淵居然如此維護她,肺都氣炸了!

寬大的袖子裡,拳頭已經捏出青筋,可她卻強忍著沒有衝謝文淵發火。

一雙陰冷的眸子如毒蛇一般纏著奚應芷,“你自以為進了麓山書院有了那麼一點成績,便輕佻張狂失了分寸,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分寸之內。”

奚應芷誇張地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惹得謝文淵又是一陣譴責。

奚應雪更氣了,冷笑地丟下謝家兄妹,轉身去接剛進門的客人。

謝玉璿拉扯著謝文淵的袖子,讓他垂下頭後輕聲道:

“以往總覺得雪姐姐為人淡泊,不慕名利,可在書院這兩天,我總覺得不是這樣。”

謝文淵蹙眉,卻沒說什麼,隻伸手在謝玉璿手上輕拍了兩下。

轉頭又看向俏生生站在一旁的奚應芷,“你姐姐慣愛使些小性子,不過心思卻不是壞的。日後她若為難你,你便與我說一聲,總不會委屈你。”

若隻聽這話,倒是個正人君子的模樣。

可奚應芷沒忘記,前世他是如何色欲熏心拉扯她,想要占她便宜。

這樣的男人,就算裝得再風度翩翩,也不過是個偽君子。

今日挑唆兩人感情的目的已經達到,奚應芷可不願意委屈自己和他周旋,當即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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