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1 / 2)

咖啡館。

“遲原君,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理奈抬眼看向坐在包廂內的遲原澤樹,不同於宴會那晚,他衣著簡單隨意,俊秀眉眼間褪去了慣有的矜傲。此時他正慢條斯理地翻閱菜單,對於理奈的詢問默不作答。

“理奈,你想喝哪種咖啡?”

聞言,花崎理奈挑了挑眉,他親昵地喊她理奈,是早已知曉她的身份,準備在這時候攤牌了吧。

“拿鐵,勞煩遲原君。”語氣還是不鹹不淡的,依然還是“遲原君”。

他沒有在意,一雙墨綠色的眼睛瞥向等待的服務員,淡淡地說:“一杯拿鐵,一杯美式。”

很快有人端來咖啡,他全程低著頭,爾後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包廂,合上了包廂的門。

端起咖啡,輕抿一口,遲原澤樹才緩緩開口:“我有什麼事情,想必理奈你是很清楚的。”

他饒有興味地盯著她的臉,眼睛似笑非笑。

一句廢話。

遲原澤樹又把話頭拋給了她,明明心如明鏡卻不願直接說明,他在等她開口。

不願再兜圈子,或者說,不想再去理會他無故的惡趣味,理奈決定單刀直入。

“花崎家的危機,是遲原君的手筆吧?”雖是問句,卻沒有絲毫疑惑。

遲原澤樹微哂,讚同地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看似漫不經心地,理奈用勺子攪動著咖啡,看一圈圈漩渦蕩著,不斷下墜。

“一切如你所願。”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理奈沉吟片刻,悠悠地吐出一個詞:“哥哥。”

“那麼,以後還請多多指教,我的妹妹。”一字一頓地,遲原澤樹眼角蓄滿笑意。

他拿出一份文件,推給理奈,是花崎家的股份轉讓書。

“見麵禮。”遲原澤樹解釋道。

果然是早有準備,勝券在握啊。

但是遲原澤樹卻不直接點破她的身份,而是不斷去試探花崎理奈,看她知不知道自己是遲原家的小姐。

為什麼要讓她開這個頭?

又或者,為什麼遲原澤樹有把握讓花崎理奈自己發現真正的身世?

僅憑戒指,遲原澤樹又怎麼能確信她被收養時還戴著它?即使如此,有些相似卻無法進一步確認的線索無法讓人信服。歸根到底,也隻是個猜測罷了。

那就是香煙。

理奈跑到露台吹風時碰到了他,而他又恰巧地留下了沒有被汙染過的煙頭。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森田遙。

理奈咀嚼著這三個字,夢囈一般低喃道:“森田遙,她是你的人?”

遲原澤樹愣了愣,然後撲哧一聲,輕笑出來。

“是,倒也不是。準確來說,森田是我們遲原家的人。理奈,你可真是讓我感到驚喜。那些老家夥還疑心花崎家把你養成了一隻溫順的綿羊,不過這樣也好,你才能配得上遲原的頭銜,也不用擔心你被那些狼吃掉。”

在這一刻,遲原澤樹仿佛卸下了偽裝,表露出真心的想法,欣賞之意溢於言表,恣意張揚。

“一晚的時間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明天早上我會來接你回遲原家。”收斂了笑意,他清清嗓子,平和地道,“那麼,再見了,妹妹。”

遲原澤樹不疾不徐地邁步而去,隻喝了幾口的美式還留在桌上,偌大的包間裡隻剩下花崎理奈一人。望著桌上那份股份轉讓書,理奈恍惚地想著。

還是走到這一步了,不是嗎?

打了個巴掌,又給顆甜棗。真是軟硬兼施,雙管齊下。

作為失蹤了十幾年才被找回的小姐,她在遲原家的處境必然不會太好。遲原澤樹話裡的那些老家夥看樣子對她並不認可,不會輕易承認她的身份。而消失多年的花崎理奈在遲原家毫無根基,她目前隻有作為跡部景吾的未婚妻這一個價值。

她名義上的哥哥,遲原澤樹,對她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宴會那晚,是毫無顧忌的試探和設計。今天,卻又在明裡暗裡地提點她。在所有過程中,遲原夫婦都沒有露麵,隻有遲原澤樹一人。

是不能來,還是不重視?

這無疑是一場硬仗。

她既然決定回到遲原家,就不能做任人操控的提線木偶。就算他們找回她隻是為了維持和跡部景吾的婚約,她也會把這點價值利用乾淨,絕不會坐以待斃。

拿起文件,理奈起身,快步離去。

花崎家。

“奈奈回來了?晚上想要吃點什麼?”花崎美月迎了上來。

花崎有利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的動作停下來,打趣道:“你母親今晚要下廚,彆選太複雜的,有危險。”

花崎美月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威脅花崎有利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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