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場綁架真的是佐藤木也策劃的,他一開始想要綁的就不是遲原澤樹,而是遲原理奈。他想要借此讓遲原理奈從遲原家消失,去找她的自由。
“該死”
“誰讓你把她帶來的?”
那是遲原理奈在夢中聽到的聲音。
說話的人會是佐藤木也嗎?
這實在太讓人驚恐。
是為利益,還是感情?
遲原理奈不確定,在她還沒從由美子口中聽到“木也哥哥”的時候,她自以為佐藤木也會是一直支持她的兄長。
可是現在,她不敢再把真心交付給他了。
好可笑。
花崎理奈自以為的友情和愛情,最後都是虛假的幻影,脆弱到一戳就破。
這算什麼?
付出真心的人就該被辜負嗎?
遲原理奈嗤笑一聲。
那麼遲原澤樹呢?
既然選擇了幫助她退婚,他的理由又是什麼?
遲原理奈從來沒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像是在沙漠中快要被吸乾水分的旅人,途經幾個綠洲,最後都發現不過是海市蜃樓,而現在在他麵前的是最後一個綠洲。
那到底是真正的綠洲,還是又一個海市蜃樓?
今天是周六,遲原澤樹會在家辦公。所以,遲原理奈直接起身,走到書房門口,敲響了房門。
“進來。”
遲原澤樹的聲音傳來。
看到來者是遲原理奈的時候,他的眸中掠過一絲驚訝。遲原理奈從來沒有來過他的書房,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森田孝郎要來彙報信息。
“理奈,怎麼了?”
遲原澤樹的眉毛微抬,詢問著原因。
“佐藤木也今天和我說了些當年綁架的事情,我想知道真相。”
理奈抿緊嘴唇,聲音的語調變得低沉。
遲原澤樹墨綠色的瞳孔一瞬間放大,爾後又恢複到正常。
“當時,他們想要綁架的是我,不知道怎麼把你綁去了。調查了十幾年,還是找不到在背後策劃的人。”
不知道怎麼把你綁去了?
怎麼說,不是遲原澤樹故意推出她的?
“當時佐藤木也也在,我們三個人往不同的方向跑,結果你出事了。”
他神情緊繃,呼吸沉重,眼中升騰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三個人往不同的方向跑?
那麼佐藤木也又是怎麼目睹全過程的?
遲原澤樹,佐藤木也,兩個人之中至少有一個人在說謊。
遲原理奈無法辨彆他話語的真假,隻能胡亂地應了幾句話。
氣氛變得有點沉重,讓理奈幾乎喘不過氣。
“我之前有一枚素戒,你知道嗎?”
她岔開了話題,想要緩解一下氣氛。
“戒指還在你身邊?”遲原澤樹挑了挑眉,“那是我們遲原家嫡係的象征,我也有一個,你之前在跡部的生日宴會上看到過。”
原來還真是家族的代表,沒想到是一枚素戒。
像是看出理奈的驚訝,遲原澤樹貼心地解釋道:“遲原家認為大道歸真,簡樸才能彰顯貴族的氣質。”
這下理奈理解了,畢竟這是自視甚高的遲原家。
“說起跡部的生日宴會,你那時候不是和雲生千代一起出席的嗎?她還是我在冰帝的同學。”遲原理奈有意地八卦著,用促狹的眼神看他。
“父親有意讓我和她聯姻。”
話音剛落,遲原理奈猛然瞪大眼睛。
遲原澤樹比她們年長六歲,已經大學畢業,正式接手公司。雲生千代和遲原理奈一樣,還在冰帝念高中三年級。如果遲原澤樹要和雲生千代聯姻,遲原澤樹為了得到股份隻能儘快訂婚。
那雲生千代不是就成為她的嫂子了嗎?
不過,這些都建立在遲原澤樹願意和她訂婚的前提上。
“那你呢?”
遲原理奈雙眼發光,追問道。
“彆瞎想。”
遲原澤樹馬上反駁她,一副拒絕的樣子。
理奈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來遲原澤樹並不是無意聯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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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遲原潤一郎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周圍圍著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味道,燈光昏暗絢麗,音樂震耳欲聾。遲原潤一郎玩弄著手中的酒杯,搖晃著深紅色的液體。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攙扶著走出了酒吧。
深夜的街道,隻有寥寥幾個人。路燈散發著淡黃色的光,帶來些許暖意。
一輛黑色的車駛過,緩緩停在他麵前。
“遲原先生,有請。”
遲原潤一郎的酒意醒了大半。
他知道,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