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2)

(作者說:前麵兩章內容為引子和本書的世界觀簡介,正文內容從第一章起,沒有興趣的老爺可酌情跳過,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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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伊芙琳閣下,由於您的行為嚴重危及到了國家的安全……以及和鄰國維持了長久以來的和平;四世決定,於世界曆467年,收走您的領土以及爵位……”

梳成大背頭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抬眼瞄向了眼前這位穿得冠冕堂皇的中年男士,停頓了幾秒,在確認他沒有打斷的意思後緩緩說道:

“並在聖城對您……和您的家人進行條例審判。”

儘管語句很失禮,但麵前的大背頭男人仍保持著恭敬的姿勢,這是規定,也是情義。

中年男人寬厚的手掌摩挲著手中的手杖,手杖頂端的寶石反射著詭異的深紅色光芒,就連周圍跳動的燭光都像是被它吸引著一般,撲閃迷離。

沉默的空氣降臨在兩人中間。

“嘖。”

大背頭男人放鬆了僵住了很久的特使架子,眉頭扭成麻花,相對於不耐煩而言,更多的是惱怒。

“你當我……!”

“我思考的不是這些事,奈伊德,現在的狀況我要比你更清楚。”

伊文領主在他剛發聲的下一刻打斷了他,與本人樣貌並不算符合的深沉嗓音中,夾雜著無形的威嚴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長久以來的和平,嗬。”伊文對著麵前的空氣嘲笑道,不知道他在對誰說。

“哼!”大背頭奈伊德一改之前恭敬的態度,瞪了一眼這座城堡的領主,“你又知道些什麼,除了印斯蘭,你什麼都不懂!”

踱步走到窗戶邊,望了望窗外的花田,在領主看不見的角度裡,他的眼神帶有幾分無奈和著急。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作為國家的首席外交官和特使,絕不能在他國的官員麵前表露出一絲著急的神色,這會讓他無限地被動。

更何況這是本國的領主。

“小赫莉安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轉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伊文“我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她。”

“奈伊德,就算我放棄印斯蘭,赫莉安也不會和我一起走的,你明白嗎?”

奈伊德突然啞口。

“你彆告訴我,艾麗婭的事你還沒有和她說?難以置信,小赫莉安已經成年了!你居然還沒有和她提她媽媽的事!”

“她今年14歲,明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伊文嘴角微微上揚,隻有在提及女兒時,他臉上的線條才會短暫的柔和,“還有一年,她就成年了”。

“哈!還有一年!”奈伊德被氣笑了。“哪來的一年,你再不帶她離開印斯蘭,是想讓她陪你一起去上絞刑架?就因為你的一己私欲?!”

奈伊德快步走到領主的麵前,臉色慍怒,“她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你真的有在乎過你的女兒嗎!她什麼都不知道就得陪你去死?”

話已說開,奈伊德不再掩飾他一開始說的什麼“條例審判”,似乎隻有他和他家人的死亡,才是他從聖城帶來的真正消息。

“當年離開印斯蘭是我今生做過最後悔的決定,如果不是因為那該死的星國貿易路線,艾麗婭殿下甚至都不會認識你!”

伊文領主眼眉低垂,站在他麵前的奈伊德看不見此時他的表情,他的憤怒早已讓他無暇去觀察此刻的伊文,隻剩下大聲的咆哮。

“看看你現在垮喪著的臭臉!一副我死後任它洪水滔天的醜態!難道你還想把自己那沾滿惡臭的腐爛衣冠留給小赫莉安?!那還不如趁……”

“沒時間了,奈伊德。”一直沉默無言的伊文領主終於開口,“沒時間了。”

聲音平靜、冷漠。

狂風驟起,陰雲徹底遮擋住了剛剛還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太陽,掐滅了它的最後一絲掙紮。

突然狂暴的氣流從海洋上空撕裂而來,無形的狂風穿過印斯蘭港的巷道,吹過伊芙琳堡前的廣場,飄過花園裡的向日葵田,最後輕輕地拍打在了被奈伊德打開的窗戶上。

窗戶被風吹得撞在了旁邊的牆上,發出沉悶到仿佛能撞擊在人心口上的“咚、咚”聲。

獨屬於印斯蘭的奇異天象正在此刻醞釀。

空氣中的鹹濕氣息仿佛凝聚成了一頭沒有形體的恐怖怪獸,這是海上的氣流吹過海港後麵的環形山脈回流後碰撞而成的風之怒號。

不像是尋常狂風的“嗚嗚”聲,而是更加低沉,更加恐怖的喘息聲,因為聲音的獨特,一直被當地人稱為“島獸的呼喚”。

傳說,印斯蘭港口周邊有一座小島,海上捕魚的漁夫曾經親眼瞧過港口附近的這座島在自己的眼前緩緩移動移動,之後便傳出了有關於“島獸”的傳聞。

有的人說是異獸,有的人則認為漁夫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由於說出這類言論的漁夫越來越多,人們逐漸相信了島獸的存在,並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組織小批勇敢的居民登島探險。

結果,一無所獲,常見的植被,常見的荒蕪,這就是一座普通的小島。

不過港口的居民還是保留了這個傳說,或許是為了編撰本地的故事和外地人吹噓,又或許是大人為了嚇唬自己家不聽話的小孩。

“伊文,島獸開始嚎叫了,今天的晚……”門外,一聲輕響突然傳來,是赫莉安,伊文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吱呀”,大門被推開一條縫隙,一名小女孩俏生生的出現在奈伊德眼前。

小女孩麵容清秀,五官端正耐看,一頭明亮的金黃色的好似向日葵花瓣一樣的頭發束起一道長長的馬尾。

她的皮膚瑩白,即使是亮色的發絲都沒能爭得過她姣好的臉龐。

深棕色的眼睛好像向日葵的花序一樣,眼神中的明亮讓人忍不住讚歎並慚愧自己因為年紀大了而沾染上的市儈和老氣。

這是一個和向日葵一樣富有生機的女孩,女孩的出現就像之前被遮蔽的陽光,照亮了昏昏沉沉的房間。

小女孩在沒有得到領主允許的情況下很自然地開了門,在看向了房間內表情不一的兩名中年男性後,本來催促的話語戛然而止。

小女孩張了張嘴,本來醞釀好的話又停了下來,細長的眉毛稍微彎出了一個巧妙的弧度。

或許是為了再次仔細斟酌了一下語言,她微微彎了彎腰向著身前的大背頭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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