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節 論 劉七(2 / 2)

“自從七七事變,倭人大舉攻我華夏,政府力有不逮,這運河兩岸便匪人四起,蠢蠢欲動,大有欲演欲烈之勢。朱兄也看到了,運河兩岸,但凡有些錢財的,莫不購槍覓人,圍院築堡,建立保家局子,兄弟我也不能脫俗,我手中雖有百餘人槍,可這日子過的也是戰戰兢兢。”

說到此處,王三台麵上竟大有得意之色。言外之意,縱然你劉七、魏瘤子手下各有兵馬千人,又能奈我何。

又道:“這些匪人,皆是有奶便是娘的主兒。國家有難便乘機作亂,以圖自己之私,設或倭寇一旦占了上風,據了此地,這些人難免不淪為華夏之奸。”

朱木石點了點頭,讚道:“王兄果有獨到眼光,於這奸人看的透徹,析的明白。王兄能於此亂世不隻能獨善其身,且能護得鄰裡,顧得難民,更能擁軍戰倭,委實不易,佩服!”

王三台見朱木石言語惺惺,更對自己禮讚有加,心中樂極,隻覺這共產黨人也並非如傳聞中的可憎,一時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朱木石瞥了李燕高一眼,見他神情哀哀,勿自未能自憤然之中解脫,心道,此真真好男兒,一腔熱血,日後定能為國儘一份大力,隻是他囿於國民政府,於我黨尚有介蒂,他日再加點撥,或為我黨所用。這會子功夫隻與這王三台論匪,卻冷落了他。

朱木石眼珠略轉,已有主意:“李兄,李區長,我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李燕高怔了怔,緩了緩神,淡淡的道:“我說朱兄,你就彆開我玩笑了,他王三台喊我區長也就算了,我們兩個雖是隔著一道山梁,卻是自小打鬨起來的,玩笑開的多了,什麼話都敢說,想我這個小山子鄉的鄉長,雖曾競爭過九區區長,可是那不是未遂嗎,今兒個見他,卻叫他一口一個區長的喊,他是在揭我的疤啊,你老兄就彆跟著起哄了。”

“滕縣現今已失守,縣政府都已不存在了,隻有這個滕縣的第九區,托了遠離的福,暫時還算是在國民政府手中,我的這個鄉長,理論上還算是有些微意義,王老兄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喊我區長,才無人追究,才不算犯錯誤啊,玩笑選在這個時候也選的好,玩笑也開的好。”

朱木石嗬然而笑:“好,不開你玩笑。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這滕縣第九區,你看,遠離滕縣,中間隔著嶧縣的大片轄地,相當於是挖了江蘇銅山縣和山東嶧縣的一塊肉,給了滕縣。於滕縣而言,這第九區可就是一塊‘飛’地,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你這個小山子鄉的鄉長,應當知道吧!”

王三台聽了,雙眼登時一亮,看了看朱木石,又看了看李燕高:“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居此地,名為嶧縣,可是與你這個滕縣隻有幾步路,過去也曾有過疑問,但並未曾深究,現如今,朱兄有此一問,我王某人也洗耳共享,你這個九區長可不要藏私喲!”

“這個,這個……”李燕高竟然一時語塞,麵上飛紅。

王三台見了,嘿然而樂,立時追殺:“九區長,你可彆說不知道。”

“這個,這個……早說了,彆喊我九區長,現在的九區長,人家可是姓趙,不是姓李,是人家崮峴村人,不是土盆村人……,容我想想……”,李燕高依然吞吐其詞。

李燕高雙眉緊鎖,二目忽而轉上,忽而轉下,忽而向左,忽而向右,頭也是轉來轉去,右手食指與中指時不時的在茶桌上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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