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慣了日子的大媽們可能對此沒感覺,對他來說要命的很。
“馬叔,老樣子,給我來四個包子,兩碗豆腐腦。”
“你怎麼沒帶食盒,下著雪呢,帶回家吃。”
錢度擺了擺手:“不用,又不是下雨,它下它的,我吃我的。”
“得咧,”馬延慶熟絡的從被褥裡取出放碗裡,遞過來:“給,今天的沒保好溫涼了些,你快些吃。”
包子拿手裡,手感的確是溫溫的,不過他對這些不在意,涼的都能吃,隻是口感不好罷了。
嘴裡塞著,含糊不清道:“馬叔,這雪越下越大,您老這麼擺攤也不是個辦法,就沒想過租個門麵”
“倒也想過,就是沒遇見合適的。”
馬延慶長相顯老,錢度來吃飯次數多了才熟悉,這人今年也才三十七,媳婦三十六,大兒子在城裡上學,二兒子和小女兒在鄉下爺爺奶奶顧著。
說是鄉下,其實就是城郊郊區的村子,離著不遠。
錢度樂嗬嗬的看著他:“我看,您是想過,隻是一直停留在想的層麵上吧。”
“唉,租個門麵得花不少錢,現在這樣在街邊擺攤能省很多。”
馬延慶也想過租個買門麵,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的多好。
可晚上和媳婦在抗頭,完事兒後一商量,還是擺攤來的劃算些,算計算計,生活可不就是算計著過的。
一旁馬延慶的媳婦也跟了句:“家裡處處都要花錢,大兒子得上學,學費,買教材參考書,文具亂七八糟的都得花錢,”
“眼瞅著小兒子小女兒也要上學了,年紀小身體竄的也快,衣服鞋子一陣子就得換個大碼的。”
“以前我們都是一件衣服穿三年,補丁怎麼打都沒關係,可現在不一樣了,孩子要自尊心,在城裡上學總不能讓人笑話不是...”
錢度默默聽著,過日子的婆娘一開口便停不下來,生活就是一本賬,處處需要計較。
末了馬延慶開口道:“現在這樣子也不錯,我們也賺了些,打算把鄉下的老房子翻一翻,等以後再賺夠錢,城裡買一處院子,這輩子也就值了。”
錢度聽著一愣,“乾嘛非得翻鄉下的老房子,直接攢錢在城裡買不是更好?”
馬延慶看了一眼錢度,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歲數還小,城裡總歸是城裡,鄉下才是根,老了總要落葉歸根的。”
“都說進城享福,我就覺著從小到大待了半輩子的地方,那才是家,城裡的院子是給兒子他們準備的。”
“您活的通透...不過我還是覺著租個門麵來的劃算,雖然多一筆開銷,可長遠看肯定是不虧的,不過怎麼著都行...”
錢度哐哐炫完,付錢的當間又聊了幾句,才擺擺手離開。
四家熱乾麵全部開業,沒有舉行什麼隆重的開業儀式,就是放了幾掛炮仗喜慶喜慶。
錢度和樊騰他們實際上雖然是老板和下屬的雇傭關係,可現在做生意,還不能招太多員工。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就換個說法,他們是一起創業的合作夥伴。
或者自己做生意忙不過來,好朋友過來搭把手,人家費時費力,自己給點辛苦費不過分吧。
至於有人跳著說黑心,自己拿大頭,才給員工發那麼點錢。
如果真有人這麼提出質疑,恐怕不用錢度出手,樊騰幾人就能用占著雞屎的鞋底子抽死他們。
現在月入八十,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前景可期。
以前隻是個賣大碗茶的,一個月工資十五漲二十,喝涼水都塞牙。
你丫的指定是跟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