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不絕於耳,喊到最後那人的嗓子似乎都啞了,聽起來就像是貓爪在門板上拚命撓著一般,叫人心裡發毛。眾人的腳步聲反倒是愈加快了起來,什麼也顧不得了,衝過去一瞧,果然是正房。
夜色下,簷下沒有點燈,隻借著毛乎乎的月亮跟零散的星子光亮,這行人隻能瞧見有間屋子前似有兩個朦朦朧朧的身影,其中一個矮些,瘋了似的喊叫著,另一個靠在牆上,卻一動也不動。
有個婆子聽得怕極,忙頓足道:“糟糟。還不快去點燈!”
此言一出,才有人發現,他們這一路可謂是摸黑來的,當下驚出一身冷汗來。自有膽大的匆匆去各處點燈。
須臾過後,燈火喧囂,眾人才似是重新活過來一般,長舒了一口氣。
然這口氣尚且未能舒到底,就又被提了起來,紅的白的,尖叫著的不動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有那眼尖的自然也立即便認了出來,那渾身是血,斷了氣的人正是宋氏身邊的芳竹。不禁詫異又害怕地喊出聲來:“芳竹在這,那太太豈不是也還沒走?”
芳竹是宋氏身邊的大丫鬟,宋氏在哪,她就該在哪,若宋氏已經離開惠州啟程上路。她又怎麼還可能在這?
明亮的燈光下,響起了一陣陣的抽氣聲。
“六爺呢?太太呢?”
都鬨成了這樣,早該出來主事了才是,怎麼會連半點聲息也無?
一陣不詳的預感齊齊湧上了眾人心頭,正房裡霎時人仰馬翻,亂作了一團。
有人去捂那嚇糊塗了不停尖叫的丫鬟的嘴,先將人給帶了下去。有人立即四處去尋起謝元茂跟宋氏來。
謝宅裡清醒著的人,都動作了起來。
宋氏屋子的房門原就是大開著的,遂有人在門口壯著膽子喊了幾聲,裡頭卻黑魆魆的,無人回應。
“是不是該先去報了官?興許那賊人還在府裡躲著呢!”
話音未落,就響起了反對之聲:“咱們家老爺就是官。這報什麼官!”大戶人家裡頭處處陰私,誰知這丫鬟死在這,到底是被誰給殺了她的,沒等到主子發話之前,誰好去報官?
眾人就熄了心思。提著燈籠戰戰兢兢地自行走進了開著房門的屋子裡。
燈火照耀之處,一個身形高大身著翠綠色比甲的丫鬟大睜著雙目躺在血泊裡。
“啊——”
來人將燈籠一丟,嚇得屁滾尿流,踉踉蹌蹌衝出了門去“還有個死人!”
夜風驟然刺骨冰寒。
三兩個膽大的人重新提燈入內,照見芳珠的屍體,皆嚇得腦門一冷,直冷得生疼,咬著牙方才有勇氣繼續往裡頭走。
“六爺?太太?”喊著話,光明之處,驀然現出另一個人來“找著六爺了!六爺還活著,還有氣!”
頃刻間,闔府嘩然。
六爺也遇襲了!
然而真正叫眾人害怕的,卻是宋氏身邊得力的兩個丫鬟都丟了命,她自己更是失蹤無影
謝元茂倒還有一口熱氣在,立即便有人去外院尋鹿孔鹿大夫來為他療傷。可人去了一瞧,哪裡還有鹿孔的人影沒有法子,又耽擱不得,謝元茂身邊的幾個小廝就出門請大夫去。
好在如今天雖黑了,但時辰還早,大夫還算好請,不消多久就趕了過來。
大夫背著藥箱跟著小廝,匆匆入內。
誰也沒有看到,宅子外不遠的一處拐角暗影裡,躲著兩個人。
冬至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的鹿孔,麵色沉鬱:“我今晨攏共隻吃了隻包子,竟也暈了那許久”
鹿孔萬分慚愧:“都是我的錯!”
“怪不得你,誰也沒料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冬至搖了搖頭“我醒來後就立即闖入內宅去找了太太,可並沒有發現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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