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主任是老特務了,當然知道審訊的技巧,在上海站的地下刑訊室見過被摧殘的不像人樣的共黨後,接連問了多個不相關的問題,得到回答後他拿出審訊記錄,大致掃了一通後就確定:
這是一個被刑訊摧殘後不得不招供的共黨。
於是,他道:“可以抓了!”
王世安露出一抹笑意,隨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道:“這是他的地址。”
“這個人很謹慎,明明是副組長,但行事極其謹慎,完全就是地下黨見不得的那一套,我的人對站立的7個新人進行了試探,才得出了他手裡的一個據點,又盯了幾天,才確定了他的落腳點。”
“老黃,接下來的事就看你的了!我知道你們黨務處有的是手段,必須撬開他的嘴,把這件案子辦成鐵案!”
“放心吧!”黃主任信心滿滿。
……
夜,張安平和曾墨怡提著打包的晚餐,正在回家。
走到離家還有百多米的巷弄時,張安平嘴角閃過了一抹笑意。
終於要來了嗎?
他悄悄捏了捏曾墨怡的手——一個睡地鋪的絕世好男人,此舉當然是有深意的。
曾墨怡瞬間心領神會。
但兩人都恍若未知的繼續前行。
突然,前後左右湧出了幾十名黑衣人,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兩人。
曾墨怡“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抱住了張安平,而張安平卻一臉平靜:
“青幫?”
有人冷漠道:“張世豪?”
“是!”
“黨務調查處,有件事需要問詢,跟我們走一趟。”
“黨務調查處?”張安平聞言露出了嘲諷之色:“這是又上杆子來找虐嗎?又問詢我,好啊,我跟你們走,看伱們到時候怎麼把我送出來!”
“帶走。”
一群特務圍了上來,張安平很配合,沒有任何反抗,反而對曾墨怡道:
“告訴家裡我沒事,不要讓家裡擔心。”
一名特務冷笑起來,這是想通風報信吧?
沒門!
“女的也帶走!”
張安平怒斥道:“混蛋!有什麼衝我來!牽連我夫人乾什麼?”
特務們見狀再也不給張安平說話的機會,將張安平的嘴直接塞住,人五花大綁起來。
一轉眼,這幫人就在巷子裡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
黨務處上海室本部2號刑訊室。
麵色蒼白的曾墨怡被鎖在刑訊椅上,眼裡全是恐懼。
“姓名。”
“曾、曾墨怡。”
“身份。”
“特務處上海特彆組電訊組發報員。”
“你和張世豪是夫妻關係?什麼時候結婚的?”
“我們是、是工作夫妻關係,我和他沒有結婚。”曾墨怡小聲解釋。
審訊的特務愣了。
頓了頓他才道:“你們認識多久了?是誰安排你們成為工作夫妻的?”
“認識不到20天,是我們處座安排我做他的工作夫妻的。”
審訊特務無語。
他看得出曾墨怡沒有撒謊,這等於說這個人白抓了啊!
“他之前交代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是向本部彙報。”
曾墨怡“老老實實”交代。
審訊特務沒了繼續問下去的念頭,他暫停審訊,向另一邊的黃主任彙報了簡單的問詢結果。
黃主任很淡然:“意料之中的事。”
“那她怎麼辦?放了?”
“放屁!放了她難道讓特務處插手嗎?先關著!暫時不要動她,好吃好喝先招待著。”
“是——主任,他撂了嗎?”特務好奇問。
黃主任無語道:“撂?他比我這個主任還囂張!”
“囂張?”特務不解。
“你進去看看吧。”
得到黃主任的批準,特務便進入了1號刑訊室。
刑訊室內,張安平雖然被鎖在刑訊椅上,但卻囂張的靠著椅子,審訊的特務問一句,他就各種蔑視。
如以下對話:
“知道為什麼抓你進來嗎?”
“知道。”
“為什麼?”
“因為黨務處又閒的蛋疼了。”
“張世豪,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罰酒?來唄,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黨務處的罰酒有沒有進步!”
審訊特務已經血壓飆升了,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這麼多擺在眼前的刑具,你特麼當沒看見嗎?
“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給你上刑?”
“來唄,讓我看看你們的進步。”
黃主任聽得無語。
這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見裡麵的審訊特務都要上手段了,他便推門進去,擺擺手示意先彆動刑,隨後笑吟吟的看著張安平:
“張組長,認識一下,鄙人黃再興。”
張安平歪著頭望向黃再興,冷笑道:“上海室主任?姓黃的,你們黨務處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這一次抓我又是什麼理由?千萬彆說我是共黨,一個借口用兩次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