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副處長和小弟第一次見麵,這頂帽子扣的有些大吧?”
“大?”明樓的聲音轉冷:“張安平,你不覺得你的行為才叫‘大’嗎?彆告訴我你沒查過這批學員的底細!我弟弟你為什麼收進特訓班?”
“明副處長是為了這件事啊——這可不是我主動乾的,而是令弟自己選擇了培訓班。”
“作為一名培訓班的老師,我難道能將令弟趕出去嗎?”
張安平無辜的攤手。
“不要給我廢話。”明樓拿掉帽子,冷漠的看著張安平:“讓我弟弟退學。”
“不可能!”
“張安平,不要以為你是處座的外甥你就能為所欲為!”
“明樓,彆以為你是明家大少爺就能對我指手畫腳!”
明樓的鼻子差點氣歪,但處座外甥確實可以為所欲為,關鍵是他也知道張安平的性子——黨務處刑訊了六天都沒撬開嘴巴,這種人肯定吃軟不吃硬。
見強勢沒有效果,明樓聲音軟了下來:“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讓明台退學。”
張安平油鹽不進:“沒門!”
明樓深呼吸一口氣後,道:“你向上海站報賬,吳敬中從沒有阻攔過你,你難道不好奇嗎?你以為他是在向你示好?
兩次包場仙樂斯,看得出你花錢也是喜歡大手大腳,現在特彆組的經費恐怕捉襟見肘了吧?”
“放了明台,經費我給你補!”
張安平樂了,明樓這人還可以啊,要上杆子送錢!
“明台就不放了,經費你給我補上。”
明樓懵了。
這話,你是哪來的勇氣從嘴裡說出來的?
氣抖冷!
深呼吸、再深呼吸,明樓道:“你真不放?”
“不放!”
“好!好!好!”明樓一句三重肯定表達了否定後,道:“你不放是吧?等特彆組並入了上海站,到時候由不得你!”
“哈哈,我倒是要看看上海站胃口多大,能吃掉我的特彆組。”
張安平樂了。
明樓啊,我還真等著你和老吳聯手呢,到時候我順便檢查檢查特彆組的抗風險能力——哼哼,要是連內部的暗箭都沒招,以後還怎麼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乾活?
最後一招威脅失效,明樓沒了說下去的興趣,冷著臉道:“張副組長,慢走不送!”
“切,著急見女朋友去?話說汪曼春這姑娘可不錯,你悠著點。”
張安平得意一笑,慢悠悠的下車。
明樓皺眉,這小子調查我?
張安平當然沒調查他,不過掛逼嘛,就是這麼嘚瑟——話說這時候的汪曼春還是個不錯的姑娘,還沒變成女魔頭呢。
但明大小姐很快要做一個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了,汪曼春黑化在即。
老實說,到時候其實還挺適合給汪曼春來一出美男計的。可這姑娘黑化後太狠了,派出的美男要是反應慢點,八成會被這姑娘親手噶掉。
自己的學生都是寶貝疙瘩,折在這姑娘身上不劃算。
【最適合的是我,可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還是不要湊熱鬨了。】
氣走了明樓沒多久,好不容易處理完了一堆文件,李伯涵又又又來了。
“老師,吳站長來了!”
額,老吳這是來視察培訓班來了?
嗯,畢竟在老吳身上薅了不少羊毛,得出去迎接迎接,老吳人好心善,說不得又能忽悠一筆經費。
話說老吳這麼被他吸血,等老吳向上麵歪嘴意圖收編特彆組的時候發現特彆組氣候已成,經費方麵不僅沒半點問題,還比上海站乾淨,那時候會不會氣炸?
懷著這種坐看老吳笑話的心思,張安平帶著一票師生老校門口迎接吳敬中。
見麵後張安平笑的比花兒還好看,用如沐春風態度和熱烈的歡迎儀式,表達了對吳站長視察培訓班的歡迎。
吳敬中全程掛笑,對特訓班能這麼快就完成改建、招生表示了讚賞,並一個勁的誇世豪老弟能乾,兩人和睦交談的樣子讓兩方的人馬心道:
不愧是在總部籌建過特訓班的交情啊!以後上海站要和特彆組團結相處、友好競爭。
吳敬中視察完畢,張安平慣例又張口要錢:
“吳老哥,學生們就位了,老規矩還是一個月軍訓,然後開學,資金方麵吧,我覺得有點捉襟見肘,要不咱兩家再各出點?”
吳敬中不經意的道:
“我記得有一筆專門的經費是培訓班的花銷,這好像是上海室那邊的賠償吧?”
張安平叫苦道:“彆提了,300人每天人吃馬嚼,我一算得700塊起步,再加上一些其他教材開支,這錢撐不了多久!”
“老弟,不瞞你說,上海站現在的資金有點困難,不過老弟你放心,十天之內,我一定挪騰一筆資金出來。”吳敬中雖然叫著苦,但卻義氣的表示錢他肯定出。
張安平感激不儘的道:“老哥仗義!”
吳敬中又晃了一陣結束視察,這才和張安平“依依不舍”的告彆後,帶隊折返。
車上,管財務的心腹抽著嘴角說:“站長,關王廟那邊,一個學生一天的夥食開銷才3毛,到青浦班直接翻了快八倍!他是真把我們當冤大頭宰啊!”
吳敬中沒理會這名財務心腹,而是問身邊的另一名心腹:
“這幾天我讓你調查上海特彆組的資金使用,你有結果了嗎?”
“站長,仙樂斯那邊我調查清楚了,兩次包場一共花了不到一千。”心腹彙報說:
“特彆組最近在大量購置房產,除此之外其他方麵並沒有太大的開支。我又找人從特彆組的成員打探,發現他們經費卡的特彆緊。”
吳敬中一愣:“房產?”
“對,這些房產的戶主名頭五花八門,基本都是假身份。而且房產基本都處在中產區域,且沒有特彆組沒有一個小組入住,我懷疑是……”
心腹沒有講完,但潛在意思很明顯:
這些房產可能是張安平給自己買的!
那張安平哪來的這麼多錢?
目前張安平掌握的進項隻有鹽關的分紅,除此之外,就是從上海站“訛詐”的經費了。
吳敬中這時候望向管財務的心腹:“這段時間,特彆組從我們這邊支走了多少?”
心腹馬上彙報說:
“大頭有三筆,第一筆,建校資金,一萬五千元,但現在特彆組這邊根本沒有買地的意思。
兩筆招生經費,一共三千。
除此之外,還陸續支走過7次錢財,一共是五千五百元,每次的借口都是某樣花費和我們平攤。”
兩萬三?
吳敬中露出笑意,這筆錢,你張安平吃的暢快,但你覺得能消化嗎?
吳敬中露出笑意:
“是時候了!”
兩名心腹頓時明白過來,一人道:“站長,我這就組織人手調查!”
“調查什麼?”吳敬中瞪著說話的心腹。
心腹心裡委屈,當然是調查張安平啊,這麼多資金,讓他吐出來!
“我和張老弟什麼關係?彆說是兩萬三了,就是23萬,我也不能乾這種事!”吳敬中大義凜然的說道。
兩心腹麵麵相覷。
那你幾個意思?
“東寶啊,我記得你有個堂哥,在本部的審計股?”
“是。”
“東寶啊,你回頭就向上麵申請經費,然後讓你堂哥卡下這筆經費,明白嗎?”
心腹懵了:“卡經費?”
這什麼操作!
“上筆經費到賬沒一個月就沒了,這說明咱們上海站有嚴重的貪汙問題。”吳敬中露出一抹笑意:“總部……得查啊!”
兩名心腹這才恍然。
是啊,上海站有嚴重的貪汙問題,確實得查,可到底查出什麼結果,這可就就是本部特派組的問題了。
站長是個好人,可不會舉報同僚貪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