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賠了夫人又折兵(上)(1 / 2)

早上,曾墨怡正幫著張安平打扮。

被姑娘伺候著穿衣,張某人卻不識時務的道:“其實化妝我挺在行的。”

姑娘白了張安平一眼:“我總得做的像個妻子吧。”

“家裡又沒人,沒必要。”

曾墨怡頓了頓,又繼續為張安平係扣子,不經意的道:

“得養成習慣,要不然在外人麵前容易暴露——你之前不是說徐天的眼睛很毒嗎?”

“那小子都成自己人,眼睛毒就毒唄。對了,你多注意下這小子,他這人彆看不顯山不漏水,能力非常不錯,搞行動的話,估計我手下沒人能比得過他,多關注下他的思想問題。”

麵對三句話就扯到工作的張安平,姑娘也是無奈,隻能應是,替張安平檢查完後,她道:

“好了。”

“中午就不必等我了。”

“安平,那個……”姑娘猶豫了下,說道:“我能不能去培訓班當老師?電台有顧雨菲看著,不需要我幫忙。”

“行啊!我還擔心你不喜歡去呢,伱去收拾下,我等你。”

“好!”

曾墨怡露出笑意,趕忙去收拾、打扮自己。

張安平在後麵喊道:“不著急,慢慢來。”

她飛快的打扮,在鏡子中看著耐心等待的張安平,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

……

青浦,西溪小學。

張安平坐在辦公室裡,誇獎徐天道:“老徐,你真不錯,這麼幾天就完成了改建。那二十來天的乾飯沒白吃。”

饒是徐天向來都是古井不波的性子,也被張安平一句話說的臉黑了起來。

什麼叫乾飯沒白吃?

你以為我喜歡啊!

他打算懟幾句這個動不動就“撩撥”他的長官,卻不料張安平轉移話題,道:

“我聽工人說你暈血?”

徐天到了嘴邊的話被迫咽了下去,頓了頓才冷漠的道:

“嗯。”

就一個字的回答。

但他心裡很不平靜。

在以前,他是不暈血的。

但412反革命政變,18歲的他親眼看到父親流血犧牲後,他就開始暈血了。

這也是他後來為什麼放棄在日本軍校繼續就讀轉學會計的原因。

“暈血不可怕,主要是心病難醫。老徐,”張安平拍了拍徐天的肩膀:“伯父的事已經過去了,不要讓這件事成為你心裡永久的刺。”

一語雙關後,張安平走出了辦公室,隻留下徐天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發呆。

過去了?

過不去啊!

徐天幽幽的歎息一聲,這事怎麼可能過得去?

走出辦公室張安平凝望著在徐天指揮下略變模樣的西溪小學,心裡思索起來。

徐天是真正的紅色遺孤,而且他還非常的有能力。

可他的身份注定不適合潛伏——紅色遺孤的身份,會讓他成為未來軍統重點關注的對象。

抗戰時期還好說,有自己保護,且軍統的重點工作是抗日,應該不會有問題,可一旦解放戰爭開啟,他必然會被軍統重點“關注”。

【發展成地下黨,抗戰結束後讓他去‘家裡’。】

張安平在心中確定了對徐天的安排。

一想到發展徐天成自己人,他就不由想到了另外幾個需要發展成自己人對象:

餘則成、許忠義、林楠笙。

額,張安平突然間失笑起來。

命運的齒輪終究是發揮了作用,左藍、朱怡貞歸位,這兩小子的命運線絕對會按照既定的命運線進行下去。

至於許忠義,有顧雨菲在,他是躲不掉的!

但現在還差一個契機——讓他們看清國民黨本質的契機。

【或許,這個契機得需要我來提供。】

張安平露出一抹笑意,契機嘛,馬上就會有了。

……

培訓班283+17名學員全部就位。

283人是張安平確定的名單,另外的17人則是吳敬中從上海站發配過來的深造的——這17人大概是他發展的心腹吧。

三百學員入學,雖然有關王廟的經驗在,但張安平這個培訓班6號人物還是有得忙。

正在辦公室裡對著一堆文件咬牙切齒之際,李伯涵飛快的跑了進來。

“老師,有人找你。”

“找我?讓進來吧!”

“他不來進來,人就在校門口的車裡,他讓把這個證件給你,說你看了就回來見他。”

“誰啊?這麼囂張!”

張安平好奇,自己的瘟神之名都傳到上海了,黨務處上海室主任都換人、特務處上海站站長換人,報紙上都稱自己是大特務,這種情況下,還有人這麼囂張?

他接過李伯涵遞來的證件,打開後愣了起來。

這份證件很霸氣,證件裡麵沒有照片,且名字這一行居然是留白的——很像是造假的產物,但張安平知道這是真的。

因為人家的官職是上海站情報處副處長,軍銜,中校。

很明顯,照片和名字留白,是因為保密所需。

“頭疼。”

張安平意識到來人是誰以後,憂鬱的捏了捏腦袋。

李伯涵建議:“老師,要不……我告訴他你不在?”

“躲不掉的。”張安平攤手,拿起證件就往外走。

上海站建立的時候,一窮二白。

但後來發展得還行,一方麵是表舅的能力不錯,為上海站提供了青幫的支持。

可另一方麵,卻是因為有了一個神秘的資助。

正是因為他的加入,上海站才在渡過了最初的困難階段,在上海灘立足以後,得到了快速發展。

投桃報李,表舅很大方的給了對方一個官職——但因為保密的緣故,這人基本在上海站不露頭,但麾下卻有一個直屬的情報小組,一直堅持在反日諜的前線。

他叫……明樓。

張安平走向校門口的時候,心裡卻為陳默群“祝福”。

老陳這貨是真不容易啊,手下一個郵差、一個眼鏡蛇,能堅持到幾年的站長,實在是不容易啊!

額,這麼一說,老吳好像更不容易了……

校門口停著一輛轎車,車標不是比較大眾的福特,而是長著翅膀的凱迪拉克。

嘖,真有錢人啊!

張安平嘖嘖一聲,走近後不見有人開車門,便主動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得虧這車的車頂沒放飲料。

車內就一個人。

戴著禮帽,遮住了大半的臉,看著張安平進車後,他低聲道:

“張組長,幸會。”

張安平很想拉住明樓的手,熱情的喊一聲同誌。

當然,這隻能是想想罷了,此時他還得表現出得勢後張狂的一麵,說話自然是夾槍帶棒:

“明副處長大駕光臨,小弟真是倍感榮幸,隻不過明副處長這請人的方式,是不是有點特彆?”

“特彆?我覺得張副組長才有些特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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