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處站著一位女尼,恭恭敬敬的迎著來此處造訪的有緣人。
餘沉沉他們進到寺院之內,進山門還隻是寺院的最低處,上大雄寶殿去還需要再往上爬石階,方才到達,寺院她們在下麵的爐鼎裡麵點了香,餘沉沉隨著鄭良的做法上香,期間鄭良輕輕告訴她要雙手合十,默默祈福或者許願。
反觀李姑珍和繼父,就不是那般,他們拿香,那細細的香,經他們粗糙的手掌,仿佛是一根燒火棍一般,兩手成拳,香穿過自己的手掌,可謂是頂禮膜拜,拜完,重重的將香插進爐鼎之中,那力道,差些將香折斷。這動作自然引得跟他們一同燒香的人的鄙夷,但,他們絲毫不介意。
他們爬上通往大雄寶殿的台階,在大雄寶殿的前麵,立著一尊觀音像,高大的觀音像,足足有十幾米高,幾乎與大雄寶殿同高,觀音頭頂有華蓋,圓形的華蓋邊緣是一圈金屬掛墜,即是微風,也聽得叮鈴鈴的響聲,在觀音像世尊像拜拜,再往正殿裡頭走。正殿十分寬闊,從闊氣的大門就能看出來,來往的遊客均從左手邊耳門進入,從右手邊耳門出。
殿內佛光普照,大佛在正中間,四周以紅蠟燭點亮,很多人在這裡行跪拜之禮,大殿的頂也是金碧輝煌,香上擺著香爐,邊上是女尼(信佛之人都稱之為法師或者師太。)誦經禮佛。餘沉沉她們再拜,跪拜之禮的規矩他們是不明確的,腿一軟就跪到墊子上,雙手合十,彎腰,正下去是,掌心向上,而後起身,點香,方才拜完。
鄭良掏出紙幣,往功德箱中放置,一旁的法師便請他們許願,那繼父脫下他的鴨舌帽,再次一個長跪——那樣子,活脫脫像是某位親人離世一樣。極少言語的他,格外的提高嗓門,“佛祖保佑呀!保佑我今年發大財!掙大錢嘞!”說完把丟在一邊的帽子戴上,站起身來,再行鞠躬禮,方才罷了。
他們幾人出了寺廟,鄭良開車,餘沉沉本想著在這大淨慈寺在遊覽一番,畢竟是第一次到此地,李姑珍卻反對,“回吧,回吧,這地方,咱也不十分信佛,求個平安就好了,哪有閒工夫還四處轉悠……”一番話,餘沉沉拗不過母親,便隻好隨著他們回去,登車回家。
這便是餘沉沉同我的講的她去大淨慈寺的經曆,“很無聊,但也很震撼,因為我看到很多修行的人那份篤定,還有包容之心。”餘沉沉指的是大淨慈寺的僧眾,來來往往的人,各色各種,卻都被慈悲對待,她以她們一家子去拜佛為例,明明就跟那肅穆虔誠的氛圍格格不入,令人生厭,讓人反感,卻依然是彬彬有禮,無有怒色。
“像我們這樣粗鄙的人,去禮佛,算得上大不敬吧。”她很感慨,那好像再說,“你看看,我出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家裡麵,現在又是多麼不幸。”
“算不上,佛家大度,能容四海。”
餘沉沉回家,她一個人在家,此番聯考的成績直線下劃,年級排名直接掉到一百名開外,不過,相較於鄙人,她依然算得上優秀。她痛定思痛,很後悔,“如果我能夠聽話,不管是聽老師的,還是聽朋友的,還是聽你的,還是聽醫生的話,再或者乾脆堅定自己的信心聽自己的,大可不必是現如今的樣子,要麼會更好,要麼會更壞,總不能是現在這般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地步,算得上悲哀了吧。”
她說的不止是考試成績下劃這麼一回事情,更多的是她的內心的角色轉變,或許就是在經曆了一定的波瀾之後,才會有的體悟,算不上大徹大悟,倒是其中的悔恨意多了起來。
搞不清楚李姑珍作為餘沉沉的母親,自然是對她這個女兒很上心的,她給餘沉沉專門做了一雙千層底的布鞋,我見過,那很能表現出這個農村女人的手藝。因為在餘沉沉這裡,她與她的母親之間總是有隔閡,說不破,保留著表麵上的體麵和尊重。
“無法去體諒她們,無論如何。”餘沉沉給出這樣的回答,算是一種關係的界定。
餘沉沉像往常聊天一樣,將話題轉移,“我看到你的考試成績了,好像很有進步嘛,恭喜你喲。”
“我可不敢,因為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學霸。”
“不要這樣講,你此次有進步,等到下一回,在這個基礎上再進步一點,隻要保持進步的勢頭,有一天你也會位列學霸之列。”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是學霸咯?”我鑽了她說話的空子,對她打趣的說道。她給了一個黑臉的表情,表示對我也是服了,很無奈樣子。
“好吧,既然你這麼講,本公主也就認了。”等了一會兒,她提及學校通知家訪的事情,我有些猶豫,因為我意識到明年的事情要提前來臨一般,莫名的大難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