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瘦了好多。”
她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即便是臉上掛著淚珠,拂去她臉上的淚,遠看就已憔悴的麵容,近近的看,大可以用憔悴來形容,病態很明顯,即便是她儘力的在掩飾憔悴,可,還是暴露的一覽無餘。
我要牽著她的手往樓上去,她搖搖頭,“我不想在病房裡麵呆著,太過於沉悶,死氣沉沉,我想出來散散步,隨便走走就好,換一個心情,好不好?”她很期盼,像一隻被困許久的鳥兒好不容易脫離牢籠,向往更廣闊的天地一樣。
我堅定的點點頭,於是乎,我們便重返林蔭道,林蔭道的主乾道上有很多分岔路口,在左手邊,可以見到那前麵是有一個小湖的,湖麵有樹木,湖對岸有一座小塔,我們往那邊去,她捧著花,鼻尖湊到花中間,“很香呀,而且,這些五顏六色的花,你猜猜我最喜歡哪一種?要不要猜猜呀?”
我伸手指著其中的一朵碎冰藍給她看。
“唉呀!你怎麼曉得的我中意它的呢?”
“因為有些人之前給俺講過,說她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是不是呀?”
她嘟囔著嘴巴說才沒有,明明不是,很俏皮的問我“有些人”指的都是什麼人,我笑而不答,她聞著那些好聞的花香,像一隻乖巧的小貓,我們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這裡十分的安靜,因為有草地和綠植作為隔離帶,把林蔭道上的人聲皆屏蔽掉,此處便顯得十分的安靜。
湖上有有一群天鵝在水中慢慢的遊弋,水很清澈,靠在椅背上,她顯得很累,很疲倦,搭上手,靠在肩上。
“我感覺很不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走不出來,你知道嗎?我也不願意這樣,但……就是不受控製一樣,討厭,悲觀,自卑,失去意義……”
“如果覺得太累,咱就慢慢兒的往外走,不必著急,遇到艱難的地方,我就來拉你。”
“嗯嗯。”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呀,乖乖的聽話,大家都在幫助你,眾人齊心,你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嗯嗯。”
“這些天,難為你了,如此折騰,即便你是一個男孩子,也是非常的艱難的,你已經很勇敢了,彆太悲觀,往前走,不是說我是你最信賴的下人麼?所以呀,公主殿下大可放心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嗯嗯。”
她靠在一邊,眼睛裡麵全是湖上的風景,風吹過來,她顯得那麼單薄,將上衣脫下,由於本人的體型偏胖,所以上衣可以將她近乎完全的包裹住。
她不哀歎,亦不抱怨,此刻,我倒是願意聽到她的埋怨,甚至是斥責,相反,一隻受傷的鳥兒,最令人擔憂的就是她耳朵沉默寡言。
撥下一塊糖遞給她,她從沉重的心思中間反應過來,梨花帶雨似的緩緩放進嘴裡,抿著嘴唇。
“好甜。”能想到糖在嘴中融化帶來的甜蜜。也結束了”嗯嗯“這兩個字循環的聊天。
“嘿嘿嘿,可以吧,家裡熬的,我們那兒的額特產。”
“嗯,是呀,這糖格外的甜,比那些街市上購買的強太多了。”她說著,咀嚼,吞咽。
之後仍舊坐了許久,她靠著肩膀,約莫半個小時後我們離開湖邊,進住院樓。
陪伴她的母親已經在醫院的陽台做晚飯,她佝僂著身子,見到我,我忙叫阿姨,這是第一次正麵的,並且有餘沉沉在場的見麵,她意識到了什麼,很熱情的叫我坐下說話。
“你彆見外,這城市的消費實在是高,沒有辦法咯,我們隻能這樣。”餘沉沉在一旁解釋道。
我忙說沒事兒,環顧這間病房,住著三個病號,都相當的沉默寡言,給人以壓抑感,餘沉沉呆在這裡麵,壓抑也就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