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比賽是在下半晌開始,韓書賢在比賽前兩刻鐘來到‘丙子班’,來後就站在門口看著教室內。
上課的正巧是陳向晚,見著韓書賢後放下書走到門口,故意問道:“韓先生可是有事?”
韓書賢拱手客氣道:“打擾陳先生上課了,我來是找莫紫菀的,準備帶她去見識見識一會開展的詩詞比賽,先替她告個假。”
這事陳向晚早就知曉,等這節課完他也是準備去看那老匹夫的笑話的,“好,你稍等。”說完轉頭就看向教室內的莫紫菀,“莫紫菀,你乾爹找,快出來!”
莫紫菀很是意外韓書賢在自己上課的時候找來,之前自己就纏著他不讓他來班上找自己,在班上也從不說自己和他的關係,不但她自己不說,也還攔著韓春霖,慕容清遠也不說。
自己是來讀書的,又不是來顯擺什麼的!更何況自己確實沒什麼可顯擺的!
攔著韓春霖和慕容清遠不準嚷嚷,也是為了讓兩人端正自己,不要仗勢欺人和顯擺自己有爹,有叔叔在學院,自己有多了不起。
隻是這事根本沒能瞞住,但即便沒能瞞住,在大家知曉後,三人也從不拿這事來什麼,本也是沒什麼好炫耀的。
三人很低調,低調得讓人忘記了他們也是有靠山這回事,所以才助漲了馮誌遠等人氣焰。
現在韓書賢就站在教室門口,一眾娃本就隨著陳向晚的步伐看向了韓書賢,現又隨著陳向晚的喊聲看向了莫紫菀。
昨日就說了讓自己不要怕,今日就來給自己撐腰來了,果然還是讓他操心了,走出座位就往門口走去,“乾爹!”
韓書賢一把抱起莫紫菀,“乖!”
韓書賢著莫紫菀消失在教室門口後,一屋子的眼睛又齊齊轉向了韓春霖,究竟誰才是親生的?
韓春霖也很是憂傷,隻能暗暗想著:要是你們家也有一個像菀菀這麼聰明的,怕是你們的待遇還不如我!
韓書賢抱走了莫紫菀後,路上就說了,“一會我讓你說的時候,你就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出來。”
莫紫菀點點頭,“嗯。”
“想知道為什麼沒帶你春霖哥哥和清遠哥哥來嗎?”
莫紫菀搖頭,“不知道。”但心裡卻有猜想,想著帶三個估計是有些多了。
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搶了韓春霖的愛。
“馮誌遠之所以知道你的身份,不過是他爺爺給他說的。”隨後話鋒一轉,“本就不是什麼事,也不值得他說什麼,馮誌遠也隻是個不懂事的小娃,你不和他計較也是對的,免得費了口舌,臟了自己。”
“不過養不教,父之過,乾爹身為學院先生,是不是該提點提點一些無知的家長該如何教導家中那些蠢笨,頑劣之子?”
莫紫菀張大嘴!
這是帶自己去報仇去了!
驚訝過後,嘴角上翹,卻又極認真地回答,“教人先明己,育人先立德,若師長都不明事理,德行有虧,又怎樣教書育人?乾爹身為學院先生,對學院下至學子,上至各先生都有指正,監督之責。”
韓書賢看著她義正言辭的說著,一臉的認真,不覺嘴角也帶起笑來,“對,就是這樣,不過你身為學院學生,也有責任指出老師的不足,正所謂教學相長。”
“我知道了。”
“乾爹放心,我肯定做一個合格的學生。”
一老一小的兩隻狐狸就此定好了報仇大計。
兩人來到比賽場後,場內已坐滿了人,學子們分坐在台上老師們的兩側,個個躍躍欲試,一臉興奮。
韓書賢帶著莫紫菀進來後便讓人給她安排了位置,坐在身側的學子們旁邊。
剛落座,一位須發斑白的老人便發話了,“當真是無規無矩,女子不在家好好待著學規矩,竟還跑來學堂湊熱鬨,也不嫌有傷風化!”
韓書賢剛要開口,莫紫菀拉著韓書賢的衣袍就說道:“這位老爺爺,你怎麼可以把讀書說成是來湊熱鬨?我兩歲的時候爺爺奶奶就讓我跟著乾爹好好讀書,說讀書才能明事理,讀了書才能識禮儀,所以我知道非禮勿言!我沒有湊熱鬨,學堂裡的哥哥們也沒有湊熱鬨,他們都在用功讀書。”
記著乾爹的話,一臉的義正言辭!
不但義正言辭,還讓人無法反駁!書院可不是來湊熱鬨的地方!
上至院長,下至學生,無不都驚訝於莫紫菀的大膽!
隻有韓書賢抿嘴偷笑!好一個非禮勿言,馮老頭可不就是一個不知禮的人,枉讀那麼多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老人正是馮誌遠的爺爺馮盛榮,氣得瞪眼,“黃口小兒,牙尖嘴利,強詞奪理。”
莫紫菀滿是無語!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都有那麼一些有失師德的人。
“老而不死是為賊!”
韓書賢在馮盛榮罵出莫紫菀牙尖嘴利後毫不客氣的跟上。
“你……”
馮盛榮怒目站起,可肩上被人一拍,隻見坐在他身旁的人也站了起來,手搭在他的肩上:“詩詞比賽馬上開始了!”
馮盛榮‘哼’的一聲,甩了甩衣袖又坐了下來。
一番小插曲後,一年一度的詩詞比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