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之所以知道,不過是她去找李大崗的奶奶說人閒話的時候聽李大崗奶奶說起知道的。她以為不是秘密,可她也不想想,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樣,成天串西家走東家的說人閒話。
不過兩人聽了陳氏說李有貴也在養鴨子也沒說啥,自從韓書賢說了收鴨子,收豬後,村子裡養鴨子的也多了好幾家,養豬就更不用說了,家家戶戶都在養。所以就算是李有貴家養,兩人也沒去多想,誰不想多掙點錢,李大貴養鴨子掙錢也正常,誰讓他娘去作坊惹事讓他們丟了作坊那麼好的事。
兩人心裡可都是門清,都曉得李大崗的奶奶和眼前的人都不是好東西,也就沒跟著附和。
焉雲隻說起養鴨的事來,道:「村裡人養鴨子的也有好幾家,我還想著等天氣暖和了,也買幾隻回來養養看。」她邊說話,手裡的活也沒停,把衣服往河裡一甩就在水裡晃蕩了起來。
「李有貴買了六十隻鴨苗,現在死的一隻都沒剩,大崗奶奶天天心痛的哭,還不是聽了韓家的話,說養鴨子掙錢,這下啥都沒掙到,還把從作坊裡掙的錢都虧了。」
六十隻可要花不少的錢,兩人一聽也覺的可惜,「咋都死了?」焉雲問道,她想打聽一下咋死的,以後自己養也能多注意一些。
「咋死的?肯定是不好養唄,要好養,韓家和莫家不曉得自己養,還花錢出來買做啥?還不是見大家好騙,就騙大家養鴨子。」
「這人就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焉雲聽得直皺眉,「照你這樣說,你們家給人殺豬掙錢,咋不也自己養呢?」
「你啥意思?」陳氏聽了不高興的大聲喊起來。
「我啥意思?這話不是你說出來麼?人家買烤鴨就要自己養鴨子,你們賣豬肉可不也得自己養豬。」焉雲說著就把河裡的衣裳撈了起來擰乾水後往盆子裡一放就端起了盆子,對著向陽娘說道:「我洗完了,先走了。」
向陽娘也把手裡的衣裳擰乾水,接著丟進盆子裡端起來,「我也洗完了,走回去了,回去還有的要忙。」
向陽娘說完又轉頭對著陳氏說道:「陳
嫂子,你慢慢洗,我們先走了。」
向陽娘還打了聲招呼,可焉雲卻是一句沒說,自顧自的往河道上走去。
向陽娘打完招呼後也不等陳氏回應就和焉雲一道走了。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焉雲就說道:「我看她是記性不好,又忘了以前說菀菀壞話時被人打的跪在地上說話的樣子了。」
她家男人也去了作坊裡幫忙,韓家和莫家咋對他們的,她心是清清楚楚的,就說過年那幾天,不但多給了工錢,還每家都發了一隻鴨子和五斤午餐肉,說是給大家的年禮,要不是對大家,給點工錢就可以了,還拿這麼多東西給大家做啥。
就是沒去作坊前,他們也從來沒說過莫家一句閒話,所以在聽陳氏說閒話的時候她也是沒好臉色。
向陽娘也跟著說道:「我看她就是欠收拾。」她家男人倒是沒去作坊,但是小叔子去了。
她家沒分家,小叔子去了後掙的錢都上交給了爹娘,爹娘說了把錢存著,等村裡學堂開了後先送向陽去讀書,再存錢給小叔娶媳婦。
「可不是,莫大叔和韓先生又不欠咱們啥,自己掙了錢不說,還拉拔咱們也把日子過起來,這都要被人說,我看她就是眼紅。」
莫紫菀不知道陳氏又開始興風作浪了,不過她要是知道,估計也不會理她,這些無傷大雅的事,她不用去管,要是傷了大雅,找乾娘打她嘴巴!這會她正高興的去京裡,今晚上元節,正好可以去看看京城的燈會。
不但有燈會可看,上元節可還是公子小姐們傳情達意的好日子,這個熱鬨可一定要好好看看。
上元節,不由得想起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樣的場景,想想都美。
再想想今晚就可得見辛棄疾詩裡的花燈燦爛,玉壺光轉,還有美人燈下的美景,莫紫菀翹起嘴角來,今夜定是一個美麗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