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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風雪交織。
每一片雪花都似鋒利的冰刃,無情地舞動,切割著夜的寂靜。
濃重的血腥味讓原本安謐的小屋蒙上了一層詭森。
啪嗒!
男人手中的血斧掉落在地上。
望著地上女人的屍體,張雲武目光呆滯,赤紅的眼睛時而清醒,時而迷茫。
他如行屍般拖著半瘸的腿,踉蹌地推開窗扇。被寒風裹挾著的雪花如白色的箭矢,鋪天蓋地般的刺向男人粗糙黝黑的麵孔。
妻子的屍體已逐漸冰涼。
從斷頸噴濺出的黏膩腥紅,漫過了貼地的頭頸一側。
“賤人……”
溫熱的淚水從男人猩紅的雙目裡緩緩淌出,落在被女人抓裂的傷口上,陣陣刺痛。
“你個賤人!為什麼要背叛我!”
張雲武怒捶著窗沿。
眼前恍惚浮現出妻子溫婉賢惠的模樣,緊接著,又變成了一具具讓人作嘔的模糊的淫樂場景,攪的男人大腦劇痛無比。
仿佛無儘的怒火,從記憶深處不斷地噴發而出。
“兒啊……”
床榻上的枯瘦老人吟呻出聲。
老人的呼喊讓張雲武充血的眸子再次恢複了幾分清明。
他回頭望著奄奄一息的老母親,像是一個犯錯無助卻又包含迷茫的孩子。
張雲武顫抖著嘴唇想要開口,但隨即那靈魂深處的無儘熊熊恨怒之火如星火燎原般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耳畔裡不斷縈繞著靡靡詭異的佛吟魅音。
男人神情痛苦而又猙獰。
他拿起斧子。
“娘,兒子如今殺了人,不能再給您儘孝了,咱娘倆一起上路吧。等來世,再報你的養育之恩……”
這時,張雲武凶狠的眼睛驟然盯向外屋門口。
門外廊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準備逃跑的薑慶。
原來方才薑慶情急之下並未逃出屋子,而是躲在木櫃後麵,等待時機逃離。
結果卻看到了凶殺一幕。
薑慶整個人都嚇傻了。
本想著趁著張雲武不注意溜之大吉,卻被對方發現。
望著那雙嗜血的戾眸與滴血的斧子,薑慶臉色發白,喉嚨發乾,全身不受控製的顫抖,刺骨的恐懼從內心深處往外洶湧著。
在男人怒視下,他竟連動彈都不敢,雙腿直打擺。
仿佛麵對的是一尊巨靈神。
無上威壓籠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