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周琝的死亡,給了蘭妃一家極重的打擊。
蘭妃更是精神崩潰,失了智的跑去皇帝麵前大哭大鬨,起初皇帝對她還算比較寬容,畢竟心裡有愧。
然而後來這女人不知腦子抽了什麼筋,竟聯合幾名官員懇求陛下立二皇子周邟為太子,甚至還誣言三皇子周伈要謀反。
於是毫無意外的,這位前太子的母親被打入冷宮。
二皇子周邟則被派往西蜀。
而小公主周夕月雖然沒有受到波及,可皇帝對她的寵愛自然不如以前,變得冷淡了許多,甚至還有意將她嫁給某位勳貴子弟,以換取政治資源。
“知道啦。”
……
手掌落空的婦人不由一愣,不信邪的她再次揮出巴掌,依舊沒挨到對方的身子。
二來,小公主修行天賦並不差。
翁真真奇怪道:“她主人身份很高?”
二兩輕喘著氣,怒氣衝衝的對小男孩說道:“小弟弟,你怎麼可以搶彆人的東西呢。你若是肚子餓了,我可以給你些吃的,你搶我的錢袋子做什麼,快把東西還給我!”
二兩雖然沒修行過功法,但畢竟跟晏長青學過劍術,在婦人耳光抽來的瞬間,以手作劍,輕巧地擋開對方的手掌,隨即謹慎地向後退了一步。
此時馬車內除了周夕月,還有一男二女。
聽到“大師姐”這個稱呼,翁真真臉上笑容變濃,對這位小公主有了幾分好感。
小男孩衝著二兩做了個鬼臉,然後轉頭朝小巷深處疾跑而去。臨跑時發現地上還有個錢袋子,於是一並拽在手裡。
在婦人罵人的同時,兩個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二兩的身後,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正在商議事情的三人一愣,便駭然看到剛才那位少女竟又出現在他們麵前,一手提劍,另隻一手竟提著一顆頭顱——正是那小男孩的。
“死丫頭真嘴硬!”
二兩嚇了一跳,結巴道:“不……不用了吧,都是誤會。”
張雀兒拿起掛在牆壁上的一柄工藝精美的雪白長劍,劍身稍短一些,很適合女孩子用。
湊近聞,還能嗅到一股極淺的血腥味。
張雀兒打量著二兩,見少女並沒有受到傷害,神情稍緩,冷冽的杏眸轉向婦人他們,“怎麼回事?”
江湖終究隻是江湖,永遠在王朝管轄之下。
張雀兒也沒再理會婦人他們,帶著二兩離開了小巷。
在鐵鋪老板眼裡,張雀兒就是一個商旅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趁著父母疏忽,偷溜出來玩耍。
張雀兒展顏一笑,“開個玩笑。”
兩名大漢擰了擰拳頭,剛欲向前邁出步伐,忽然一顆石頭激射而來,擊打在最前麵大漢的右耳上,瞬間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聽到新成為太子的三皇子,周夕月心中暗恨。
“我沒有!”
她扭頭看向安九畹,“師父,您覺得呢?”
張雀兒精致可人的小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甜美笑容,看向大漢三人,“大叔,大媽,要不要我給你們賠禮道歉?”
“老娘眼瞎嗎?明明看見是你在搶我兒子的東西!”
此番上京之行,本為追查失蹤的大弟子阿晴之事,雖然所獲線索寥寥,卻意外因緣際會,收下了大洲小公主周夕月作為弟子。
二兩用力點頭,“嗯,我會的。”
二兩麵露驚喜。
“啊?”
另一名大漢怨聲道:“給我們錢的人,不是說隻是一個普通小丫頭嗎?怎麼還有練家子?我瞧著後麵來的那丫頭,至少也是三品武夫的修為。”
“這把劍怎麼賣?”
少女腰間懸掛著兩把長劍,神情冷若冰霜。
她知道這個女人背景非同小可,本想著快點回客棧告訴薑守中一聲。然而,在半途中她突然憶起張雀兒仍在鐵匠鋪那邊,於是立即調轉步伐,心急火燎的趕去找尋張雀兒。
“謝謝大叔提醒,你是好人。”
先前痛哭流涕的小男孩此刻正趴在地上抓蛐蛐,聽到兩人的對話,他抬起頭說道:“娘,我要後麵那個姐姐給我做媳婦,她好漂亮啊。”
在小公主身邊是一位相貌普通的年輕女子,名叫綺兒,是大內高手馬五的關門弟子,已有小玄宗師大圓滿的境界。
張雀兒的視線落在一柄帶有斑駁銅綠的長劍上。
若周夕月在修行方麵真能有所成就,對陰陽門而言無疑是錦上添花,帶來諸多益處。
二兩委屈巴巴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耳朵被傷的大漢咬著牙怒道:“廢了武功先交給我,老子要好好調教一下那丫頭,讓她知道傷我的代價!”
在哥哥喪事結束後,便主動向皇帝提出想外出修行。
這種事情他遇見的多了,索性給這位大小姐順個人情。
張雀兒將懷裡的東西塞給二兩,說道:“你先進去吧,我取回東西馬上就來。”
二兩內心本就柔軟善良,沒有太多城府,看到小男孩如此悔恨的哭泣和道歉,先前的惱怒也漸漸如煙雲般消散無蹤。
見老板猶豫,張雀兒挑眉,“怎麼?不想做生意啊,那我找彆人去。”
雖然嘴上說著幫忙教訓,但翁真真不敢輕易定奪,想看看師父的反應。
……
見二兩嚇得匆匆跑開,周夕月眼底浮現出一抹陰霾。
婦人從男孩手裡拿過錢袋子,指著二兩罵道,“賤丫頭,身上是不是還偷藏有我家東西,快拿出來!不然老娘報官,把你抓進牢裡去!”
陰陽門自然不敢拒絕,而且也不想拒絕。
“你們兩個是木頭嗎?”
兩人走到客棧門口,張雀兒忽然哎呀一聲,懊惱道:“我把東西落在打鐵鋪子裡了。”
婦人給大漢包紮好耳朵上的傷口,陰冷道:“差點就成功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小賤貨,早知道就把老三叫來了。”
有了朝廷這個護身符,陰陽門更有底氣與其他門派抗衡,更有傲氣用鼻孔看人。
“一個六扇門暗燈而已。”
小男孩畢竟腿短,很快就被二兩追上,堵在了一處死胡同裡。
翁真真好奇問道。
二兩美目熠熠,隨即又小心翼翼的說道:“雀兒姐姐,是不是很貴啊,你自己用吧。我不需要什麼兵器的。”
婦人是個精明人,瞥了眼耳朵被打出血的大漢,眼珠一轉,擠出笑容,“那個……是誤會,都是誤會,是我們搞錯了。”
“多少錢。”
“我妹妹偷了你們家東西啊。”
鐵鋪老板愣了一下,皺了皺眉說道:“丫頭,這把劍當初是一個窮酸老書生賣給我換盤纏的,我嘗試過修複,但劍心完全開裂,沒法……”
疼痛之下,那壯漢不由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張雀兒摸了摸二兩腦袋,解下腰間一柄玉白色的精美寶劍遞給少女,“怎麼樣,專門給你挑的趁手兵器,漂亮吧。”
這敗家行為更加坐實了鐵鋪老板的猜想。
二兩氣呼呼的上前欲要奪回。
“雀兒姐姐!”
男孩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淚水與鼻涕齊飛,一邊哭泣一邊連聲道歉:“對不起,姐姐,是我錯了,對不起……”
周夕月想起當初自己被逼迫向薑守中道歉的一幕,微微攥緊了粉拳。
“大師姐,叫我師妹就好,既然已拜入陰陽門下,就沒有什麼大洲公主的身份了。那小丫頭以前是個乞丐,當時本想著好心救濟她,結果那丫頭不領情,後來我和她主人起了些衝突。”
婦人瞪了一眼,冷聲道,“去把老三叫來,老三是二品武夫的高手,對付一個小丫頭手到擒來。既然我們收了人家的錢,就把事情辦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