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飛而出的薑守中砸碎了木盤,原本禁錮的身體也恢複了自由。
薑守中艱難地從碎木瓦礫間掙紮起身,劇烈的動作牽動傷勢,引得他連連咳嗽,五臟六腑仿若被巨力攪動,欲離位錯移,可見女人出手之狠。
“這是什麼秘術?”
洛婉卿輕輕拭去唇角那抹殷紅血痕,一麵暗自運息調養傷體,一麵以冷冽美眸凝視著薑守中。
薑守中破口大罵,“你這女人純純腦子有病!明知道傷了我也會傷你自己,還特麼出手這麼重!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咱們同歸於儘!”
“你以為我不敢!?”
洛婉卿玉手輕展,五指如蓮花綻放,瞬息之間,地上散落的刀片應指而起,疾如流星劃空,紛紛懸停於薑守中麵前,與他心臟僅咫尺之遙。
薑守中麵無懼色,冷笑道:“老子又不是沒經曆過生死,還真不怕你的威脅。”
薑守中反倒上前一步,任由刀尖刺穿皮膚,
“你不是想問我想起什麼了嗎?我告訴我,我的確想起來了,淮蘭湖廢墟祭壇上,確實是我上了你!這輩子能上一個羽化境的高手,死也值了!”
原以為女人聽完後會暴怒,但對方卻麵無表情。
不過讓他驚奇的是,女人扔掉捏碎的碳渣後,隨著掌心一朵金蓮綻放,傷勢慢慢恢複。
皮外傷對她這種級彆的高手,不值一提。
難不成真是因為這小子的緣故,金蓮才得以綻放?
洛婉卿麵色陰晴不定,感受著同樣胸口傳來的刺痛感,她嗤笑一聲,揮手打落刀片,淡淡道:“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伱了。”
火爐中,一塊燒紅的火炭飛來。
“把當時的情形仔細告訴我,不許隱瞞任何細節。薑墨,彆以為你我傷害共體,我就不敢折磨你。這世上,也並非隻有你一人不怕死,不怕折磨。”
女人纖纖柔荑直接握在手中,任由火炭灼燒皮膚,甚至薑守中都能聞到皮肉焦味。
當時九尾狐施展了“吐音媚”,一般人根本無法抵擋,隻會意亂情迷。
說實話,這些疼痛比起妖尊給予的,差的太遠。隻要對方不失心瘋的剁了他二弟,便是剝了皮又如何?但凡留一口氣,道門河圖就會療養康複。
“九尾狐?”
好在洛婉卿並沒有再拿起火鉗,走到男人麵前審視著對方,
薑守中明白對方是在給他下馬威,但內心依舊想吐槽,正了正色說道:“我對那天的記憶其實也記得不是很清楚,我記得我們掉進了一個祭壇內,我隱約看到一隻長有九條尾巴的狐狸……”
而且聽男人這麼一回憶,她也有了些模糊印象,當時隻聽到一些靡靡怪音,察覺到是“天魔大法”,奈何身負重傷,無法抵抗。
修羅老祖創立的天魔大法,乃是世間最強魅功之法。
薑守中心頭一緊。
洛婉卿俏臉有了變化。
原來,這一切都是九尾狐搞的鬼。
淮蘭湖下鎮壓的那隻九尾狐,她是知道的。
說著,洛婉卿輕揮衣袖。
這女人該不會真要炒一道爆烤牛鞭吧。
因為洛婉卿想起了體內被修複的金蓮。
同樣感知到疼痛的薑守中冷汗直冒,但強忍著沒發出聲。
可傷害共享又是怎麼回事?
薑守中繼續說道:“我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感覺腦子裡一團漿糊,隱約記得有個女人趴在了我身上,脫我的衣服,然後親了……”
“行了,後麵的不用說了!”
洛婉卿臉蛋一紅,冷冷說道。
薑守中很無辜,“你不是要細節嗎?”
洛婉卿深呼了口氣,儘量壓住殺心,淡淡道:“我問你,自我們……自那件事發生後,你有沒有受過傷?”
“有,而且很重。”
薑守中沒有隱瞞。“甚至於上次你出現在山洞帶走二兩的時候,我在洞外都被打過。”
洛婉卿蹙眉。
那就奇怪了,既然兩人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傷害痛楚,為何她沒有感覺到?
難道是距離?
薑守中明白對方在想什麼,猜測道:“我覺得應該是距離長短的原因。”
男人話語剛落,倏忽之間手腕被女子牢牢扣住,隨之騰空而起,掠至屋外。
薑守中這才發現,四周是一片荒蕪破敗的屋宇群落,殘垣斷壁,焦黑斑駁,顯然這裡曾遭受過烈火肆虐,化為了一片廢墟。
也不知道洛婉卿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的,估計是打算好好折磨他,免得慘叫聲引起彆人注意。
“站著彆動!”
洛婉卿身形閃掠至百步之外,揮手激射來一粒石子。
石子準確無誤打在男人的肩膀處。
薑守中疼的呲了呲牙,捂著肩膀怒道:“你能不能輕點!”
感知到肩膀疼痛的洛婉卿再次拉開距離至兩百步,繼續射出石子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