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檀對著身邊的登枝吩咐著:“你回鯉明園砍幾根新鮮的荊條,要刺又硬又多的。”
登枝聽著梁檀的吩咐,一溜煙跑回府上。
李若沒想到梁檀竟然會如此行事,這簡直就出乎了他的意料。
李若跪在地上欲起身。
梁檀冷冷的聲音又落了下來:“你不是在負荊請罪?我還沒有責你,你就要起來了嗎。”
“梁檀,你,欺人太甚!”李若幾乎是咬著牙說。
這些日子他被關家裡,一日兩餐都有仆人來送,連房間都出不去。
若不是答應了他娘前來向李府賠禮,他現在還被關著。
而這一切,都是梁檀造成的。
原以為她是什麼單純大小姐,但沒想到她比他知道的還要惡毒。
他一個鴻臚寺少卿能放下麵子負荊請罪已經是給她梁檀臉了,她竟然還想蹬鼻子上來拿真要用荊條抽他?
簡直可笑至極!
她梁檀該不會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吧!
若不是她有個禦史中丞的舅舅,區區一個文書之女怎麼可能攀得上他鴻臚寺的高枝。
李若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冷酷,跪著的雙膝剛要離地,又聽到人群中一聲咳嗽聲。
李若立時就不動彈了,不情不願的繼續雙膝跪在梁檀麵前。
“我哪有欺人太甚。”聽著李若憤怒指責的話,梁檀不緊不慢的撇清了自己。
“送去李府的隻有一封退婚書,也沒有讓你來向我賠禮道歉吧。”
“是你自己要負荊請罪的啊,荊條是你跪在地上雙手奉上給我的。”
“還是說,你隻是在仗著人多,以為我看在眾人的麵上不敢對你責難?所以做做樣子?”
梁檀話是平靜的說的,但她說出口每一句話,都精準的戳中了李若肺管子,李若被她氣得呼吸不順暢,看著她也越看越不順眼:“你!”
梁檀看著他對著自己恨恨的目光,她不緊不慢丟掉手上的荊條,又對著李若嗤了一句:“算了,既然李公子隻是在鬨著玩,我也就不奉陪了。”
梁檀回身,不搭理跪著的李若。
李若叫住了梁檀。
他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沒有鬨著玩,我是,來跟你賠禮道歉的。”
梁檀這才又轉回身。
還沒待說什麼,從府中跑出來一個嬌嬌弱弱的倩影,對著他們這裡叫:“慢著——”
許笙笙跑出來,像是老母雞護崽展開雙臂擋在梁檀與李若中間。
許笙笙聲音歉意十足:“李公子今日是來負荊請罪的,大小姐你就看在他誠心滿滿的份上原諒他吧。”
“在李府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大小姐要罰的話就罰我一個人就好了,笙笙願意接受責難。”
說罷,許笙笙乾脆利落的跪在梁檀麵前。
李若看著許笙笙這幅樣子,心裡更是感動不已。
如此嬌弱的女子竟然敢跪在自己身前想要為自己接受懲罰。
再看看眼前冷著一張死臉還對他陰陽怪氣的梁檀。
立馬高下立判!
“笙笙你讓開。”李若看著許笙笙的目光愈發溫柔,看著梁檀的目光卻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他氣道:“梁檀,你想怎麼樣?”
梁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