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對著這份神賜的幻象囈語不止、訴說著心中的感情。
——但是,被白倫親吻到之後,許嘉溪突然發現,這份溫暖的感覺,似乎不是錯覺……
她試圖將舌頭伸出,想要仔細嘗嘗主人的味道。
但她的舌頭已經滑落到了接近喉管的位置,已經辦法再伸出來了。
“冷靜下來了嗎?”
白倫吻完,輕聲問道。
黏糊糊的透明漿液從他的嘴唇一直拉絲掛在在許嘉溪的肉泥下巴上。
“主、主人……”
許嘉溪好像大夢初醒,眼神裡恢複了些許清明——儘管這兩隻眼睛也有著逐漸沉沒到顴骨裡的趨勢。
“你還不到死的時候。”
白倫幽幽說完、站直了身子。
眼下許嘉溪的精神稍稍恢複了一些、可算是能溝通了;但也是她最為脆弱、最缺乏安全感的時候。
隻需輕輕引導、便能實現自己的目的。
“現在,我要問你,是否願意認我為主、與我簽訂契約?”
許嘉溪愣了愣神,隨後稍稍坐起,滿臉通紅地渴求道:
“是的、主人。但作為儀式的一部分,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聲音裡竟帶了些許懇求的意味。
“請……馴化嘉溪吧……”
白倫眉頭微蹙、沒有直接回答。
片刻後,他伸出左手、遞到許嘉溪的麵前。
許嘉溪沒有任何猶豫。
她費力地伸出下巴、張開嘴,將白倫的食指、中指吞含了進去。
濕漉漉、暖呼呼的舌肉在舔舐著頎長白皙的冷硬手指。
粘稠的液體在富有彈性的肉腔裡翻滾,順著少女輕微而富有節奏的吮吸的方向,湧入更深的食道之中。
儘管有些笨拙,但她很努力。
“白倫。”
少年眼神中帶著憐憫,以簡潔卻不容質疑的口吻說道。
而隨著這聲音入耳,許嘉溪身體的肉泥化停止了。
——不,應該說是反轉了。
不斷滑落的眼珠一步步爬進眼眶裡;歪斜的鼻子和嘴唇舌頭逐漸複位;滴落的血肉逆著重力攀升起來;鬆軟破碎的肢體徐徐凝聚成型。
被確認的主奴關係,給許嘉溪吃下了精神上的定心丸。
也令她心中的求生欲高漲起來。
“是的……白倫。”
“我記住了………主人的名字……”
“是白倫!”
“是白倫!”
“白倫白倫白倫白倫……”
許嘉溪低聲絮絮叨叨著,唇齒愈發清晰、眼神愈發明澈。
她跟前的少年則麵無表情地將手指抽出。
沒有擦拭上麵的清亮黏液,白倫不急不緩地教訓道:
“現在,聽清楚我的第一個命令。”
“好好打掃衛生,把這裡整理乾淨。”
許嘉溪臉上浮現出狂喜的神情。
“是,主人!”
話音落地,車廂裡即刻處處生出冰晶,儘數發出耀眼的強光。
光芒照落之處,四周那些乘客們化作的暗黃色惡心肉泥,都灰飛煙滅了。
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深灰色的霧氣從車廂兩頭飄逸消失、去了不知名處。
一片乾乾淨淨。
“現在隨我來。”
“是的,主人。”
許嘉溪站起身來,跟隨著白倫的步伐,看著白倫推開車廂門、一步步走了出去。
所以她也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她想,從今天起,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