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計劃提前(1 / 2)

“安安,怎麼這麼不聽話。”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落在穗安耳旁。

穗安手心冒汗,知道自己沒辦法逃避了。他小臉一挎,垂頭喪氣地轉過身來麵對男人。他沒有發現被自己放在睡衣口袋裡的耳機亮了一下。

殷久垂眸,看到少年可愛的發旋和裸漏出來白皙的如同白玉一樣的後頸,他可憐兮兮地揪著衣角,像一隻自閉的小蘑菇。

“安安看到什麼了。”殷久語氣平鋪直敘,聽不出情緒。

這讓穗安更害怕了,他頭低的越來越低。揪著衣角的手更緊。

看穗安低頭不說話,殷久微微皺眉,他伸手握住那片白玉,手上微微用力強製穗安抬頭。

“唔。”被男人的大手抓住後頸,那片皮膚彷佛被燙了一下,一直延申到穗安心臟處。

穗安怯生生地看著男人,眼神脆弱地彷佛隻要男人說一句重話,他就會受不了一般哭出來。

殷久被少年的眼神刺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儘鬆了鬆。

“說話。”

穗安看男人麵無表情甚至有些凶的樣子,他委屈的撇了一下嘴,盯著男人眨巴了幾下眼睛,眼淚瞬間充斥著穗安的眼眶中。

“你凶我。”

少年巴掌大的小臉被男人的大手控製在被迫仰著,眼裡含淚,眼尾的紅痕更加鮮豔,嘴唇豔豔的,漂亮的臉蛋滿是委屈和控訴。

仿佛眼前的男人對他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殷久沉默地看著他,禁錮著少年後頸的手把他往自己方向推,穗安控訴的眼神轉為疑惑,直到額頭處感受到一計溫熱的吻。

穗安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直到額頭處的熱度退散,後頸手鬆開,他呆呆地抬頭看向還是麵無表情的男人,喃喃道,“您怎麼又親我呀。”

穗安就像被安撫好的小兔子,剛剛還眼睛紅紅地一臉理直氣壯的控訴,現在兔子耳朵就耷拉下來,一臉乖巧可愛的模樣。

又笨又好哄。

殷久揉了揉穗安的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繞過穗安來到書桌前,拿起那張合同,在穗安疑惑的注視下把合同塞進了穗安的手裡。

“看吧,那裡不懂問我。”

殷久語氣無所謂,就像是在教孩子數學題一樣。

隨他去吧,他想看什麼就看什麼。隻要安安一直乖乖的呆在他身邊就好。

“真的嗎?”穗安眼神又是懷疑又是期待。

看到男人點頭後,穗安揚起嘴角,指了指合同裡的‘1號貨’,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呀?”

殷久果然直言不誤,掃了一眼後淡淡道,“人偶。”

人偶,這是穗安第二次從npc的口中聽到這個詞,第一次是他的老板說...穗安腦瓜一轉,他看向殷久,用手指了指裴鶴之這個名字,試探道,“那...這個人是?”

男人看到那個名字嗤笑一聲,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安安,這是你那個親自把你送來的老板啊。”

老板,裴鶴之是‘欲都’的老板。所以說,這個合同就是老板和殷久關於‘欲都’裡他那天看到的那些人偶的合同。

這些人偶...會同老板說的一樣,和消失的人有關係嗎。

穗安腦子亂糟糟的。

直到手中的合同被抽走,男人淡淡的聲音響起,“好了,睡吧。”

“嗷。”

直到穗安上床,也沒有發現睡衣口袋裡的耳機一直開著。

...

“啪!”

咖啡杯落地的聲音響起。

明亮的頂層辦公室靜謐的詭異。無聲無息的人偶收拾著殘局。

裴鶴之坐在辦公椅上,耳畔帶著與穗安一樣的透明無線耳機。他沒有告訴穗安,這副耳機不是單向傳遞的,是雙向,而且可以隨時監聽另一隻耳機那邊的動靜。

穗安和殷久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裴鶴之那張一直溫柔和徐的麵孔在慘白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有一絲陰冷,如同表皮鮮豔無害的毒蛇。

聽著耳機那頭上床的聲音。

裴鶴之握著鋼筆的手青筋直冒。臉色越來越難看。

“咚咚。”“吱呀——”

急促的敲門聲和腳步聲傳來。

“哥,你把安安送殷久那裡了?!”

裴相之闖入辦公室,粗喘著氣快步走到裴鶴之辦公桌前質問。

剛搞定完新貨的裴相之從彆人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後馬上趕了過來。

裴鶴之靜靜地看著平時冷靜自持的弟弟第一次這麼失態,他鬆開鋼筆,又恢複成那副溫和的假麵,“對。”

“你...!”

裴相之皺眉看著對方一如既往的假麵,隻覺得一陣作嘔。

和這位除了有血緣關係但沒有感情,一直以自身利益為重的兄長,裴相之突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冷冷地最後看了一眼安穩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冷哼一聲摔門出去了。

這位突如其來的弟弟令裴鶴之從剛剛的失態中抽離出來。

他鬆了鬆領帶,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裴相之從沉思中脫離,他拿起手機給某個人打了個電話。

“計劃提前。”

他低估了少年在他心裡的地位,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連一天也等不了。

計劃還沒有準備完善,但是他等不了了。

裴鶴之掛斷電話,沉默地握著手機。

而另一邊。

出門的裴相之冷著一張臉就要去那個地方把穗安接過來。

隻是他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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