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塵停下筆,遲疑了一下疑惑地起身去開門,難道是漏掉什麼東西沒給嗎?
打開門,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鬱塵愣了一下,他緩緩抬頭,一張異常冷峻的臉,正垂眸冷漠地看著他。
等了一會兒不見來人說話,鬱塵語氣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是…?”
林瑾盯著眼前這人微不可及的皺了下眉,“鬱塵?”
林瑾在昨天看到小肖給他的例行檢查名單沒有驚訝,但在昨晚從柏奎口中得知鬱塵和那兩人的關係後吃驚了很久。
前世的林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有強大異能者的保駕護航,還是珍惜的治愈係異能者,可以淨化半異化的怪物,但幾乎沒有基地歡迎他們。
因為做事風格宛如強盜,小基地會被搜刮完物資,不順眼的人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淨化成人類的半異化怪物當畜牲一樣任由他們驅使。
這也是林瑾阻止應知衡坐上那個位置的原因。
但沒想到不僅是應知衡和前世傳聞不同,連鬱塵也好像不再是前世那個林鶴的怨種哥哥。
“那個…”鬱塵打斷了林瑾的思緒,他回過神來,看向迷茫看著他的漂亮青年,林瑾頓了頓,開口道:“你好,我是基地醫務研究所的林瑾,可以和我走一趟嗎?”
破天荒的,看到這位散發著聖母光輝的青年,林瑾又補了一句,“和你商量一些事情,這裡不方便。”
鬱塵早就猜測對方的身份肯定和醫務所有關,沒想到真是,他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好啊,先等我給朋友留張字條。”
當兩人慢慢走遠,隔壁房間的陸恪抬起猩紅的雙眸盯著房門,兩人誰也沒注意到身後跟了一根小尾巴草。
...
等林瑾把鬱塵帶到醫務所才從恍惚中醒過來。
雖然早就聽說林鶴的哥哥是個聖父,但第一次接觸後才算是知道了這個概念,末世了,居然還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這麼輕易就和一個陌生男人走了...
“林先生,現在可以說你要和我商量什麼事情了嗎?”
鬱塵看到對方又發呆,無奈地開口問道。
林瑾:“嗯?”他看向無奈表情地青年,視線飄忽了一瞬,隨後又變回那副冷峻不近人情的模樣,“抱歉,走神了。”
“你的血液檢查結果出來了,是正常的。”
鬱塵對他轉變的話題愣了一下,“好的。”
隨後反應過來,“把我叫過來是和這個有關係嗎?”
“沒有。”
鬱塵:“...嗯?”
林瑾說出了原本的目的:“叫你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來醫務所工作?”
鬱塵怔住,眼神一亮,隨後想到了什麼,遲疑地問:“這個是可以的嗎?我好像沒有在基地手冊裡看到。”
“當然可以,隻是需要我親自挑選。”林瑾解釋道,然後神情頓了頓,說出了真正的目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鬱塵放下心來,他當然很希望自己可以進醫務所,他原本就是護士,聽到對方有條件也迫不及待地問:“是什麼?”
林瑾緊緊盯著眼前期待看著他的青年,語出驚人,“和你一起來基地的那兩個異能者喜歡你吧?”
話音剛落,林瑾眼睜睜看著青年白皙的皮膚上慢慢染上了紅暈,但神情似乎不是害羞,林瑾疑惑了一下,他...不喜歡他們?
鬱塵睫毛顫了顫,林瑾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話說完了。
“我希望你可以...控製一下他們。”
屋內隻有鐘表滴答滴答聲,一時間寂靜非常,也不知過了多久,林瑾看到青年抬眸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讓他們在自己該呆的位置上,不要惹是生非,也不要用異能胡作非為。”
鬱塵點點頭,什麼也沒問。
林瑾卻有些坐不住了,第一次有種強迫他人的負罪感,“你...如果有什麼煩惱可以和我說,我會儘可能幫你。”
鬱塵看著眼前的林先生,笑了笑,“沒有,其實,我拒絕的話也出不去這個門吧。”
“我不知道林先生為什麼會對他們戒心這麼重,需要把我壓在這裡才能讓你安心。”
兩句話把林瑾不光明的舉動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讓林瑾直接愣在原地,他看了看始終溫和的青年,連戳穿他拙劣不堪的想法都還是那副如水般的包容,像是告訴你,沒關係,我不怪你。
但越是這樣,林瑾越是感覺自己太過卑劣。
鬱塵看到對方帶著一絲愧疚的神情眨了下眼,“我可以問一下現在基地是什麼情況嗎?”
隔了一晚,應該發生了很多事情。他沒有異能,如果基地發生了變動,他卻毫不知情,就如沙漠中的飛蟲,隻會消失在風暴中。
鬱塵對於林瑾的條件沒有太大的抗拒,隻是在應知衡身上猶豫了一下,他並不覺得他對自己有什麼真情,他的舉動...不太像,相反,似乎藏著彆的一些什麼。
他可以把陸恪歸咎是年輕衝動,陸恪表現出來的也是如此。但對於應先生,鬱塵不太想和他過多來往,他不喜歡心思過多的人。
但這不妨礙鬱塵順勢答應下來,然後問一下佛曉基地的情況。
因為這和柏隊長拜托的事情並無太大區彆,隻是多了個應知衡而已。
如果林瑾知道他的舉動間接加速了應知衡的計劃,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但現在的他正因為羞愧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和鬱塵說了,甚至還隱晦地提醒了鬱塵s市基地中心城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這些,都被隱蔽在角落中的小草聽的一清二楚。
處於連排房中的陸恪聽到應知衡去了會議室後眯了眯眼,“祂要做什麼。”
等聽到青年作為普通人會和異能者的住所分開後,對於‘同類’要在基地搞什麼事突然不重要了,“...算了,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