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明明滅滅,照在青年的身上點點星光讓應知衡更能看清他逐漸迷失的眼神。
應知衡當機立斷劃過自己的手臂,血跡慢慢滲透出來,把手臂抵在鬱塵嘴邊,但青年並不配合,鬱塵像是還留有一絲意識,皺眉躲開。
“…”應知衡看著青年迷失的紅眸,低聲道:“任性…不喝就變成我們這些醜陋的怪物了。”
邊說邊把鬱塵摟在懷裡,捏著嘴巴強硬地把手臂流出的深紅詭異的血放進他的嘴裡。
“嗚嗚…”鬱塵隻覺得渾身很熱,就像是吞了一團火焰,燒他的五臟六腑。
可是他都這麼難受了,為什麼眼前的人還要喂他喝這麼難聞的飲料。
“怎麼可憐兮兮的。”
“好了好了,乖乖喝完。”
“喝了,病就好了。”
還一直在他耳邊嗡嗡嗡,好吵。
鬱塵嗓子眼裡又開始哼哼。
原來平時溫溫柔柔好像沒有脾氣的人在難受的時候也會任性。
有些可愛。
鬱塵見反抗不了,隻能屈服喝這個難喝的飲料,直到他發現喝這個會渾身變得涼涼的,沒有灼燒感,很舒服。
他開始咕嚕咕嚕喝個不停,但正喝的興起,飲料被拿走了,“嗚…”
“不能喝了,太多了。”應知衡幫他擦了擦嘴角。
鬱塵模糊地隻能看到人影,他看到那人影把他放下,躺下後更舒服了,冰涼涼的,渾身鬆軟。
應知衡:“睡吧,睡醒後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鬱塵慢慢闔上眼。
這場對於普通人致命的危險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應知衡的血在鬱塵體內沒有躁動,安安靜靜地壓抑著他體內那部分不知怎麼來的怪物的血。
隻是,有個副作用。
鬱塵會依賴血的主人。
但應知衡並沒有多開心,祂莽撞地讓外人進了這裡,讓青年差點變成異類。
以及,祂的血…也是祂們的血。
這也就意味著,青年不止會依賴祂。
應知衡皺眉,久久地盯著沉睡的青年。
那就讓青年永遠見不到另外兩個。
祂借口鎖扣,抱起鬱塵,走出了這個地方。
應知衡剛走出食堂後院,就碰到了他討厭的人,林瑾。
林瑾冷哼一聲,看到這一幕怒火中燒,“你想帶鬱塵去哪?”
林瑾在看到應知衡朝著反方向走後感覺不對就跟了過來,果然,鬱塵被他藏了起來。
應知衡:“你覺得你能攔住我?”
“你沒發現他的臉很紅嗎?”林瑾音量變大。
應知衡本不想在意,因為他知道青年剛剛經曆了什麼,臉紅有可能是沒緩過來。
但林瑾看青年的眼神很焦急,他怔了一下,垂眸看向青年。
他的眉毛擰成一團,一幅很難受的樣子。
怎麼回事?
林瑾心焦地不管對方會不會朝他下手,直接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青年的額頭,歎氣道:“發燒了。”
怎麼會?
應知衡明顯愣住了。
但看林瑾的神情不像騙人,應知衡皺眉,“去醫務所。”
…
另一邊。
陸恪的腿已經被簡單包紮上了,這還是在他反抗劇烈的情況下柏奎好說歹說才包上的。
再深一步的消毒縫針他說什麼也不願意。
在等待應知衡期間,陸恪不耐地和徐或他們說路上卿沒事,已經回s市了。
該說的都說了,陸恪看向柏奎:“你讓人去叫的應知衡怎麼還沒來?”
柏奎:“這…”
說曹操曹操到,去叫人的人回來了,但身後並沒有陸恪想看到的人。
“那個…沒找到應先生…”來人支支吾吾道,“不過我聽人說好像是去了林博士那邊。”
陸恪神色如常,不顧旁人的阻攔站起來,剛包紮好的腿又滲出了血,推開擋在他麵前的柏奎直接出了門朝著醫務所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