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兩個字。
賣慘。
曆時青趴在地上,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聽到青年的腳步聲走過來，感受到他慢慢停留在他身邊。
然後熟悉的聲音落在他耳邊,
“他還活著。”
鬱塵進來後和蔣石翻了翻地上躺著的幾個人, 發現都沒有氣了, 隻有這個手上帶著幾枚戒指的人還有氣。
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真是‘凶殺現場’。
這接二連三的不順令鬱塵都有些心累了。
鬱塵搖了搖他，他的臉上也全是血, 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受傷，鬱塵不敢貿然動他，隻能輕輕推了下手臂叫醒, “醒醒。”
“嘶”‘血人’手指動了動, 鬱塵眼睛一亮, “能起來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曆時青裝模做樣的搖搖頭說了聲沒事，然後慢吞吞地坐起來，捂著頭一臉痛苦，“沒事, 就是有點頭暈。”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鬱塵問道。
眼前的人被血跡浸染, 隻能模糊地看清他長得不錯，鬱塵不確定他是不是他們要找的老板的弟弟。
如果是老板的弟弟, 這個場景有可能和他有關係, 什麼仇人尋仇之類的, 鬱塵毫不掩飾惡意的想法, 這個老板做的事情已經讓鬱塵無話可說了。
祂看了眼青年，又看了一圈周圍, ‘悲傷’的歎了口氣。
這個反應令鬱塵怔了一下, “怎麼了？”
“是我哥。”
“你哥？”蔣石在一旁沒忍住開口，“是地下交易市場的老板嗎？”
“是的。”曆時青看了他一眼, 眼神不易察覺的冷了一下，祂又把視線重新看向青年，‘可憐’的訴說著他的不幸。
“末世前我哥就一直不喜歡我，本來以為末世後我們兄弟兩可以冰釋前嫌，但是我哥他”
“他居然搞了一個地下交易市場，剛開始還好，後麵我哥越來越偏激，居然拿那些有人類意識的半異化怪物做交易。”
曆時青帶著憤怒和不解地說道。
隨後祂聲量低壓下來，“隻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哥會對我下手。”
“這麼可憐。”陸恪冷不丁地開口，語氣不是安慰和可惜，而是帶著很明顯的嘲諷。
曆時青抬頭，兩人對視上一秒，曆時青低下頭，沒理會對方，擺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我就裝作暈死過去的樣子和他們一起倒在地上，還好我哥派來的人沒仔細檢查，不然”
和祂料想的一樣，青年心軟了。
鬱塵聽完他的話後心態悄然變化，倒是沒想過對方撒謊的可能性，現場這麼真實，難不成還是假的不成？
不過該同情是同情，鬱塵還沒忘記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你知道你哥經常去什麼地方嗎？”
曆時青眼神閃爍了一下，回憶起記憶中的內容，點點頭，“知道。”
“我帶你們去吧。”
陸恪又冷不丁地開口問道：“你不問問我們找你哥乾什麼嗎？”
曆時青頓了頓，再一次無視了他，看向青年，“如果能讓我哥收手，我很願意幫你。”
陸恪倒吸一口氣。
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這股人類所說的白蓮味道，如此熟悉和惡心。
鬱塵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好，謝謝你。”
“你真的沒有受傷吧？”
“沒有，沒關係。”曆時青笑了笑。
而顯然，青年非常吃這一套。
陸恪閉了閉眼，脖頸的青筋蹦了蹦。
手癢，想殺。
蔣石在一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對這個奇怪的氣氛有點莫名其妙，開口道：“那我們走吧？”
“走。”
地上的一處隱蔽巷子，還有一個很少有人知道的地下空間。
那是曆玖特意準備的用來為自己做手術的地方。
現在這個空間裡沒有醫生，隻有他和艾溪的妹妹，艾林。
“你和你哥哥長得不像啊。”曆玖坐在她身邊，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樣的語氣。
艾林害怕極了，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裡，漂亮哥哥也不見了。
曆玖知道她聽不懂，他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其實你哥哥的心臟更適合我。”
他看了一眼少女，皮膚很白，神情呆呆的，眼神看向他是害怕。
這才對，不像她哥哥那樣總是用憤怒的眼神看著他。
曆玖不喜歡他的眼神，所以他壓著艾溪不讓他從角鬥場出去。
直到現在，艾溪的眼神增加了恐懼，但多了恨意。
曆玖想到這兒蹙了下眉，把打火機扔了，站起身朝後看去，“去把許醫生叫過來吧。”
瘦小男人從陰影處出來，恭敬地說道：“是的老板。”
李二在末世前就是曆家的下屬，他的忠誠可謂是刻在了骨子裡。
他的身法也是最好的，但是他剛從許醫生家裡出來，就被人捆了起來。
捆的人自然是陸恪。
幾人把李二又拖回了醫生家裡，鬱塵掃了一眼，那個醫生果然已經不在這兒了，應該也是被他收進了空間裡。
曆時青說他哥哥的異能很麻煩，配合李二的異能就更麻煩了，最好把李二控製住。
鬱塵有思考過對方的異能是什麼，隻是沒想到會是精神係的異能，還是高階，如果意誌薄弱稍不注意就被控製住了。
再配合這個瘦小男人的空間異能。
確實很麻煩啊
說不定會永遠被關在那黑暗的地方。
其實對於祂來說當然不是很麻煩，但是祂不好用出令青年熟悉的異能。
而陸恪
隻是在曆時青說出他哥不好對付時反駁了一句，然後曆時青便開始——
裝、無、辜。
於是陸恪閉了嘴，不想讓青年覺得祂不懂事。
“你們”李二被捆的隻露出一個頭，他又是不可思議又是憤怒的看著他們，再看到曆時青後轉為驚訝和不解，“二少？快放開我！”
曆時青撇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讓李二皺了一下眉，“你”
“好了，我們走吧？”曆時青打斷了李二，朝鬱塵輕聲說道。
“好。”鬱塵最後看了一眼李二，走了。
徒留下在許醫生家裡的李二，他倒是沒有很慌張，他可以把許醫生放出來幫他解綁，李二不在去想剛剛曆二少的眼神，馬上把許醫生放了出來。
“許醫生，快幫我解開。”李二迫不及待地說。
許醫生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中年醫生，他也和李二一樣，末世前一直為曆家服務。
他看到李二的樣子驚訝地跑過去幫他解開那些藤蔓，“這是怎麼回事啊？”
李二三言兩語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解了一分鐘，李二感覺有點喘不過來氣，“還沒解開嗎？”
許醫生滿頭大汗，“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這怎麼解不開啊。”
李二呼吸越來越困難了，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驚懼地開口：“等等先彆解了。”
他大喘著氣，低頭看著身上的藤蔓，這東西，居然是活的。
另一邊。
鬱塵幾人跟著曆時青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下入口。
在曆時青要下去時，鬱塵抓住了他的手腕，“等等，要不要你在外麵吧。”
畢竟他們兄弟倆的關係更像仇人，如果他哥哥知道他還沒死，會不會直接下手也不知道。
曆時青怔了怔，看向青年擔憂的神情感到一股熟悉的暖意湧上來，祂如果之前一直維持著‘應知衡’的美好人設該多好。
“好吧，那你小心點。”祂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不下去祂也不想下去，祂害怕被這具身體的哥哥拆穿。雖然祂自認為天衣無縫，但是祂為了賣慘編造的謊言有可能會被拆穿。
這具身體的記憶中有他哥哥的事情，不過不是祂說的對方不喜歡曆時青要置於死地，隻是普普通通的漠視，不在乎曆時青，但也沒有對這具身體下殺手。
隻是無視，然後隨便給這具身體派一點活乾。
比如地下交易市場旁的清掃工作。
祂看著青年幾人下去，想了想，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青年在說為什麼找曆時青哥哥時除了說那個半異化少女，還提了她哥哥的事情。
或許祂可以現在去把對方抓過來。
來討青年的歡心。
*
地下空間。
一如既往的昏暗。
曆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看到下來的三人，沒感到特彆意外。
這個青年這麼在意艾林，而為了他闖進來的那個男人異能又那麼強，回來這兒曆玖沒有太意外。
蔣石與陸恪分彆站在鬱塵的兩側。
鬱塵一下來就迅速找妹妹的身影，曆玖看到不是李二而是他們下來後神情還是淡淡的，“在找艾林嗎？”
“她人呢？”鬱塵壓抑著情緒問道。
曆玖指了指裡麵，那裡有一個沙發床，“睡著了。”
他看起來心情有些不好，把煙滅了，“算了，你們帶她走吧。”
曆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每用一次異能就透支他的心臟。那名青年旁邊的男人看著年輕，但異能的強度說不定還要強過他。
曆玖想到那時候對方闖進來時的場景。
鬱塵困惑地眨了下眼睛，但對方神情很真誠，他猶豫了一下，在剛要邁出腳步時，陸恪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我去吧。”
“那你小心。”鬱塵沒爭，陸恪去不會有危險，總比他去了然後被對方挾持住更好。
不知不覺中，鬱塵對陸恪的信任已經近乎於盲目了，因為陸恪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異能也很強。
陸恪往裡走，很順利地路過了曆玖，什麼也沒發生，祂朝沙發床上看去，確實睡著了。
陸恪彎腰要把她拎起來，突然，祂一頓，瞬間回頭看了眼青年，然後大步掐住曆玖的脖頸。
鬱塵困惑地看著陸恪，“怎”
下一秒，鬱塵的神情慢慢變得呆滯。
這一切都發生在刹那間，蔣石連剛剛發生了什麼都沒發現，還沉浸在抱著小寶走的幻想中。
現在他看著前麵掐著曆玖一臉殺氣的陸恪和旁邊眼神呆滯的鬱塵，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蔣石看向因窒息臉色微微青紫的曆玖，憤怒地開口：“你怎麼耍詐！”
曆玖沒理會蔣石的控訴，隻是開口道：“你把我掐死了，他可就永遠要保持著癡傻狀態了 。”
陸恪定定看著他幾秒，手上的力道慢慢鬆了鬆。
祂的思緒慢慢混亂又瘋狂。
祂不應該任由青年胡來，再明知道這人的異能是精神係，祂沒辦法萬無一失的保護他時還讓他下來，他應該待在上麵。
祂對鬱塵太百依百順了。
“快解開對他的控製。”陸恪輕輕地說。
祂自以為好好的說話，但曆玖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火上澆油，“你的眼睛好紅，這麼在意他。”
陸恪粗喘著氣，手背青筋凸起，仔細看能看到隱隱泛黑，種種反應都在告訴曆玖他對青年的重視，曆玖開始講條件，“你們出去，把李二和許醫生帶過來，我就解除對他的控製，如何？”
蔣石焦急地在原地跺腳，“那我去，我去。”
說完他就往上跑，想要儘快趕去把那他們綁起來的那人帶來。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鬱塵一直這樣吧，經過短短時間的相處，蔣石對鬱塵從漂亮的普通人已經變成了善解人意的天使了。
他已經把對方當朋友了，蔣石不會對朋友不管不顧。
蔣石剛走，曆玖又開口刺激了一下陸恪，“你怎麼還不如他積極？”
陸恪視線看向青年，他還是漂亮的，但是那雙靈動的眼睛變得呆滯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明明已經開始愈合的觸手現在突然傳來一陣陣刺疼。
外麵。
曆時青把青年口中說的那個艾溪帶來了。
艾溪渾身都是傷，拖著傷痕累累的蛇尾跟在曆時青身後，他很焦急地問：“你說我妹妹在老板手上？”
艾溪其實問了一路，但是曆時青不理他。
如果不是曆時青說他的妹妹現在在曆玖手上，而他是老板的弟弟，艾溪不會配合跟著他走的。
他知道妹妹來這兒了，老板也說要讓他妹妹來陪他，但是他更害怕自己跑了後，妹妹會代替他給老板換心臟。
曆時青被吵的煩躁地皺了下眉，忽然他頓了頓，看向前方地下的入口處。
隨後，祂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艾溪，神情冷漠。
在曆玖和陸恪僵持時。
入口傳來了腳步聲，和爬行的聲音，兩人皆是表情頓了頓。
曆時青拽著艾溪的手臂出現在門口，神情冷漠，“哥，你的心臟我給你帶來了。”
曆時青的記憶中，有著艾溪才是最合適曆玖的心臟。
祂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好好的心臟不用而去退而求其次用另一個人的。
不過不妨礙祂換位思考，就像祂不舍得吃掉鬱塵，還把血喂給他一樣。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祂把這條蛇帶下來都沒錯，曆時青看向鬱塵，朝曆玖說道：“哥，你不把他放了嗎？”
雖然嘴上叫著哥，但是冷漠的和叫名字一樣沒區彆。
曆玖感覺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艾溪，隨後毫不在意地移開視線，朝曆時青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過倒也無所謂，“我需要等許醫生過來。”
曆時青沒在廢話，一隻手臂化為平整鋒利的刀，曆玖神色一凝，這不是他那個草包弟弟，“你是誰？”
“我幫你把心臟取出來，徐醫生來了直接用。”曆時青露出讓曆玖陌生的笑容。
艾溪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然後看著這個把他帶出來的人要朝他的胸腔處下刀。不過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他剛從決鬥中下來的身體已經傷痕累累。
曆玖下意識蹙了下眉，“等等。”
鬱塵呆滯的神情慢慢褪去，他迷茫地眨了下眼睛，“嗯？”
曆時青看到鬱塵清醒後馬上把那條手臂恢複原樣，害怕青年發現。
曆玖看到他恢複後表情一楞，他什麼時候解除的控製。
陸恪上下看了兩眼青年確認沒事，隨後麵部猙獰了一瞬，手上的力道猝然收緊，隨後荊棘從地下湧出，刺穿了曆玖的身體。
艾溪看到這一幕怔了怔。
曆玖在死亡最後一刻還在想，他是什麼時候接觸的控製？
*
S市中心城混亂了一周。
因為路上卿大義滅親把爺爺父親從基地管理者的位置拽了下來。
之前的中心城，路上卿是最強異能者，最強隊長。
現在的中心城，路上卿是基地的掌權者，是路少的中心城。
祂朝著遠方望去，喃喃自語道：“該走了，時間差不多了。”
第25章 第 25 章
地下空間有些腥濕的味道慢慢被血腥味代替, 血跡慢慢流向地勢稍低的入口處。
鬱塵看著眼前被穿透的身體大腦一片空白，發生了什麼？
陸恪看他的神情後馬上走過來，小聲解釋剛剛是對方控製住了他的大腦。
在他解釋時, 旁邊的艾溪也聽明白了, 長時間受傷的身體讓他的大腦思緒變慢, 他最後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沒有呼吸的老板。
那他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兒了。
還有妹妹——
艾溪剛要動，看到了那個青年先一步邁步過去, 剛剛聽那人說的，艾溪大概猜到是他們帶著妹妹來到這兒，然後又冒著危險過來救妹妹。
艾溪頓了頓, 停住了躁動要過去的心情。
鬱塵聽後沉默了一會兒, 沒有說什麼, 隻是邁步朝著裡走要去把妹妹抱出來。
“嘶”大概是裡麵更暗，鬱塵沒注意，手指被老舊沙發的皮革劃傷了。
寂靜的空間，鬱塵的痛呼聲尤為清晰。
陸恪第一時間要過去, 而曆時青隻能握著拳頭忍著要邁過去的腳步。
現在還不能, 他們剛認識一天，會嚇到他的。
“妹妹, 這不能吃”
艾林揉著眼睛醒了過來後看到的救是她喜歡的漂亮哥哥皺著眉看著手指, 她視線跟過去, 在鬱塵還沒反應過來時拉過他的胳膊把血珠舔掉, 有點甜，艾林迷茫地舔了舔嘴角。
陸恪：“沒事吧？”
鬱塵無奈搖頭, “先出去吧, 妹妹好像餓了。”
等眾人出去後，鬱塵剛和艾溪打完招呼, 兄妹兩人正激動抱在一起時，蔣石帶著被他打暈過去的李二過來了。
“哎？？”蔣石一臉懵，看到艾溪後更是激動的差點把扛著的李二丟在地上。
接著又是一通解釋，蔣石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在蔣石與那兄妹二人說話時，曆時青朝鬱塵走過來。
“那我就先走了。”曆時青笑著說。
鬱塵看到他來有些不自在，明明當時隻是說讓他哥哥走出偏激，現在卻是這種情況
“沒關係，我理解的，是我哥太”曆時青善解人意地說道，最後話語未儘歎了口氣，“你放心，我會把那些被關起來的半異化放出來的。”
鬱塵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似乎是沒料到他的反應會是這樣，也沒想到他和他哥哥相差會這麼大。
這令青年的愧疚更深了，雖然這不是他的錯。
站在一旁的陸恪皺眉打斷了曆時青還要繼續的白蓮語氣，不耐地開口：“好了吧，再不去處理下麵的事情，一會兒他們都跑出來了。”
曆時青笑容不變，朝著鬱塵點頭示意了一下，“那我就先走了。”
“好，希望一切順利。”鬱塵發自內心的祝福。
曆時青揮手讓蔣石把李二拖過來，隨後他看著青年輕輕說道：“有緣再見。”
一定會再見。
曆時青內心默默說上一句。
鬱塵看著他坑著李二走了。
陸恪不爽地伸手朝他眼前揮了揮，在青年看向他後神情又變得有些可憐，雖然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配合他的話就顯得有些可憐，“我的腿好疼。”
“腿疼？怎麼回事？不是都已經好了嗎？”鬱塵立刻緊張起來。
陸恪倒也不是在撒謊，他的觸手在剛剛地下時就疼了起來，但看青年緊張的表情，他又有些後悔，“沒，不是很疼，有可能是扭到了。”
而在陸恪發現不了的隱蔽深處，祂的那條斷裂的觸手接口裡側，開始隱隱泛著不詳的紫黑色。
祂無知無覺的帶著完全無法自愈的那隻被‘接上’的觸手，甚至會誤導祂的其他觸手和身軀，使之慢慢潰爛腐敗。
第26章 第 26 章（倒V結束）
鬱塵為了妹妹跟著來這兒一遭倒是沒想到陰差陽錯救出來一大批還留有人類意識, 除了身體構造和人類不一樣沒有任何區彆的半異化者。
現在曆時青走了，隻剩下他們幾個。
鬱塵朝蔣石走去，去商量接下來的打算, 是一起行動還是就此分開。
陸恪剛要跟上, 那陣刺痛更明顯了, 祂低頭看了一眼腿，皺著眉忍著觸手的隱隱作痛邁步跟上去。
陸恪過去後, 他們已經定下了接下來的打算，鬱塵本還擔心如果蔣石找到了艾溪後要和他們告彆分開。
鬱塵看了眼抓著他的手指玩的妹妹彎了彎眉眼。
還好沒有。
蔣石和艾溪去找他們的車，鬱塵推著妹妹的輪椅餘光看到陸恪, 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 眉眼的笑意瞬間消散, “你不舒服嗎？”
陸恪現在的臉色很嚇人，這本就是祂偽裝的皮，人類的血色毛發都來源於祂的偽裝，如今因為那不知為何開始的疼痛, 祂的人臉血色已經褪去, 像是生了大病。
如果繼續下去，祂的膚色會慢慢像是死人皮。
“沒事。”陸恪聲線更沙啞了, “你和他們坐一個車, 我開路。”
陸恪也知道自己不能和鬱塵呆在一起了, 如果被看到那醜陋沒有血色的臉
鬱塵憂心不已, 剛要張口說和他一起，陸恪就突兀地轉過身, 生硬地最後說了一句我先去找車, 腳步匆匆地就走了。
迫於妹妹，鬱塵沒辦法跟上, 他就在原地等他回來，想到陸恪說的玩笑，難道他是真的推腿痛嗎，就在這時，去開車的蔣石就來了，“鬱塵！我們回來了！”
車開在他旁邊，鬱塵看向搖下車窗的蔣石，看到他大咧咧的把頭伸出來，有些無奈道，“你不會一路都開著車窗吧？雖然這附近沒有怪物，也不要隨便把車窗搖下來啊。”
“知道了知道了。”蔣石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隨後他疑惑地問：“陸恪呢？”
鬱塵視線看向陸恪離去的方向，還沒有他的身影，“去找車了。”
“也對，現在位置不夠了”蔣石又接著說了些什麼，不過鬱塵都聽不進去了，他在把妹妹抱進車裡挨著艾溪後一直沒有上車，一直盯著四周。
直到看到一輛車開過來，鬱塵的眉頭才鬆了鬆。
那輛車停在蔣石車前麵，鬱塵跑過去就要拉開車門，但怎麼也拉不開，鬱塵怔了怔，鎖了？
鬱塵走到另一邊敲了敲門，“陸恪？”
沒反應，他稍微提了下音量，“陸恪！”
車內的陸恪臉色完全褪去了血色。
祂瞥向車外焦急叫著他的青年，陸恪沉重地深呼吸一口氣，不在看他，“你去另外的車。”
祂不會讓鬱塵看到這副樣子。
不好看
他會喜歡那隻玩偶隻是因為那是玩偶，如果變成了活物，沒人會喜歡的。
鬱塵聽到車內模糊的聲音後臉上的表情有些迷茫。
陸恪怎麼了？
“鬱塵，來啊。”後麵的蔣石催促了一下，他們的下一站是找個住的地方，這附近肯定不行，因為都布滿了人，而且出了這片區域，快到晚上了，越黑越不安全。
“好。”鬱塵最後看了眼車窗映出的模糊人影，然後上了後麵的車。
上了車後鬱塵一直心不在焉，剛開始他以為隻是因為擔心陸恪，但越到後麵，鬱塵越是難受，難受到心焦想撞牆。
那不像是對陸恪的擔憂，更像是無法忍受他不在身邊。
這個念頭一出，鬱塵驚懼地冷汗冒了出來
曆時青把那些怪物放了，不過放之前他提了個要求，如果遇到一個周圍圍繞著幾個異能者，白淨清瘦會治愈係的少年，可以找找他的麻煩。
這些被關押良久天天打架被當作動物觀賞的半異化怪物好不容易可以出去，自然答應了。
而已經在一個偏僻地方當起了土皇帝的林鶴還不知道他以為已經成怪物的哥哥還好好的，他的麻煩也快來了。
曆時青收拾完爛攤子後看向被拖拽的有多處擦傷的李二，嘴角帶笑的蹲下身來，“你幫我個忙，我就不殺你，如何？”
聽了個全程的李二看著眼前的魔鬼，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什麼忙？”
他一定不是二少，二少隻是個草包，而他他是個魔鬼。
想到那些效忠曆玖的下屬要反抗被殺的場麵，李二感覺還隱隱反胃。
“你假裝綁架我，去要挾他。”曆時青微笑，慢悠悠地說出計劃，
李二回憶那位和他一起把他綁起來的漂亮青年，對他的要求感到有些費解，“你是說要挾那個青年嗎？”
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不過李二看到對方的臉色，不敢多問，直奔主題，“那怎麼要挾？”
“還要我教你？”
“不，不用。”
曆時青拖著他往鬱塵的方向走去。
祂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從前。
第27章 第 27 章
“鬱塵？你是不舒服嗎？”
“鬱塵？鬱塵？”
鬱塵恍惚聽到耳邊有人問。
艾溪因為太疲憊就在車內睡了過去, 他是被妹妹和發小一起叫醒的，艾林‘啊啊’的拽著哥哥的手指著漂亮哥哥，表情很是擔心。
前麵開車的蔣石看他醒了後開口說：“快看看鬱塵是怎麼了。”隨後不在一心二用, 專心的跟著前麵的車, 順便警惕四周。
艾溪這才發現青年的狀態很不對。
他的表情渙散, 臉頰泛紅，明明天氣不熱, 卻像是被熱的不行，粗喘著氣。
鬱塵喘著氣忍耐想要跳車去找陸恪的衝動，手指緊緊抓著車內的坐墊, 耳邊的聲音逐漸變大, “鬱塵？鬱塵！”
但鬱塵不敢開口, 他怕一開口會控製不住說出一些無法挽回的話。
但旁人不知道他的忍耐，隻以為他在難受，於是艾溪朝蔣石說：“要不先找個地方停下吧，他的狀態很不對。”
蔣石回頭看了一眼, 也被鬱塵的狀態嚇了一跳, 不會是發燒看吧，臉這麼紅, 還冒了那麼多汗。
“好好, 我現在馬上找個地方停下。”
他看了眼前麵還在繼續開路的陸恪, 閃了下車燈提醒對方, 隨後慢慢停到路邊。
車門被打開，冷風吹進來, 鬱塵感覺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 他都這麼忍耐了，耳邊還有人說話誘惑他, “快下車。”
蔣石隻看到青年呆著不動，那也不是辦法，他想著先把鬱塵帶下車找個地方待著再看看是怎麼了，一直在車裡也不安全。
於是當蔣石邊說邊打算扶著他下車，但他剛碰到鬱塵，鬱塵突然反手緊緊抓著蔣石的手臂，用力到手指都微微泛白，一字一頓的說：“陸恪呢？”
蔣石倒吸一口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隨後蔣石誤以為是鬱塵擔心陸恪，他抬頭看了一眼，陸恪那輛車停在他們車後麵，無奈道：“陸恪應該在車裡，他一個異能者沒事的，你彆擔心他了，你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手怎麼這麼燙？真的不是發燒了嗎”
蔣石絮絮叨叨地說話。
鬱塵隻聽到陸恪在車裡，他釀釀嗆嗆的就要下車，要不是蔣石扶著差點就摔在地上了，嚇得蔣石閉上了嘴，但他一時不查，青年就甩開他的手跑著朝陸恪的車過去，“哎？！你慢點！”
鬱塵來到陸恪車旁，非常用力的敲窗，配合他的表情和泛紅迷茫的眼神，就像是癮君子一般，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陸恪陸恪陸恪快出來，快出來”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他的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去陸恪的身邊，那種他形容不出的感覺令鬱塵忍不住跑到了陸恪的車旁。
這種無法控製的行為令鬱塵害怕。
如果不是這次陸恪沒和他一起，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車門被從裡麵打開，鬱塵還機械地敲窗，打開後在他沒反應過來時被一隻大手拽了進去。
蔣石剛跑過去就看到這一幕，他喃喃自語道：“應該沒事吧”
車內。
陸恪帶著口罩，不知所措的垂眸看向抱著自己的青年，準確的說，是撲進了陸恪的懷裡。
輕輕的，軟軟的。還有濃鬱的香氣。
祂呼吸一窒，慢慢把手放到青年的腰間，像是一團棉花。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陸恪早已經忘記剛剛把青年拽進來想要說的話。
祂隻感覺現在好幸福。
連觸手的刺痛都沒有那麼疼了。
鬱塵雙手抱著陸恪，狂跳的心臟漸漸平息，那種混沌隻想要挨著陸恪的狀態慢慢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陸恪懷裡出來，嗓子啞啞的，“抱歉。”
隨後想到剛剛自己的行為，有些克製不住地從眼眶中冒出眼淚，在眼眶裡要落不落的樣子，落在陸恪眼中就是委屈可憐的樣子。
陸恪還在不舍青年的推開，就被眼前的一幕搞得慌了神，“彆哭。”
濃鬱的香氣變苦了。
之前的祂不喜歡這個味道，現在祂也不喜歡，也不喜歡青年哭。
鬱塵仰頭眨了眨眼睛，把淚水又憋了回去。
抬頭的動作令他看到了陸恪帶在臉上的口罩，他壓下心裡對自己剛剛無法控製的行為的不安，把注意力放在陸恪身上，“你怎麼帶了口罩？哪裡來的，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感冒。”
陸恪帶的黑色口罩，說話時悶悶的，垂眸看下來時發絲在下麵印出一片陰影，看不清他的臉，隻露出白的反光的一點皮膚和與發絲一樣漆黑的雙眸。
不知道是因為背光的原因還是因為鬱塵剛剛的行為讓他有些彆扭，鬱塵有點不敢和他對視。
鬱塵轉過身，努力讓自己說話顯得自然些，“那我去給你拿點藥，天快黑了，我們快去找住的地方吧，剛剛不好意思。”
隨後他也不等陸恪的回應，動作顯得有些急切的開了車門下車。
等下了車，冷風吹到他臉上，鬱塵才想起他好像躲不掉，他煩躁又懊惱。
總不能再來一次剛剛的場景吧。
等他心不在焉回到蔣石的車裡把藥箱拿出來找藥。
蔣石和艾溪在旁對視一眼，看鬱塵的臉色似乎沒什麼事了。
“是要給陸恪送藥嗎？”蔣石看他的動作問道。
鬱塵攥著藥瓶，沉默一瞬，很感謝他沒有問自己剛剛是怎麼了，“是的，他感冒了。”
隨後頓了頓，回避了對方的視線，垂眸快速地說：“我過去後就直接坐他的車了，我們抓緊時間去找住的地方。”
“可以啊。”
蔣石粗線條，完全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艾溪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麼，不過他很識趣的沒有多話
鬱塵把藥遞給陸恪，很貼心的也從車的後備箱拿了一瓶水出來，“先吃了吧，不然嚴重到發燒就不好了。”
“好。”陸恪遲疑了一秒。
他看向鬱塵，剛剛還視線定在他臉上的青年像是見了鬼一樣把臉扭過去正視著前方。
陸恪疑惑一秒，不過祂來不及想太多，趁著這個機會，祂迅速摘掉口罩把藥吞了下去，然後又迅速帶上。
在有些古怪的氣氛中，車繼續行駛，邊用藤蔓開路找住所。
住的地方很好找，陸恪隻是不想讓青年住的地方空氣被血腥味彌漫。
其實隻要有陸恪在，那些怪物就很少接近，畢竟它們對氣味非常敏銳，再發現這裡有比它們更強大的存在時隻會逃竄，而不會找死撞過來。
不過也不能一個沒有，所有有時陸恪放出的藤蔓會悄悄把怪物帶過來，裝作是自己撞過來的，然後再在青年麵前把怪物扔出去，或殺了。
但今天陸恪沒有這麼做，因為祂的觸手出現了問題它沒有愈合。
這是陸恪獨自一人在車裡時露出原型看到的，斷裂口還是剛接上時的樣子。
所有祂的感知也下降了不少，於是當曆時青衝到馬路上時，陸恪才察覺到。
鬱塵顯然也看到了，他半是驚喜半是震驚，“那是不是曆時青？後麵是是李二！”
“停車！停車！不然我殺了他！”外麵李二挾持著曆時青，他的吼叫透過車窗傳進來。
陸恪眉骨壓了壓，視線看著曆時青，對方似乎還挑釁的彎了下嘴角，陸恪眼神沉了沉，有些陰森森的。
距離曆時青十厘米的時候，祂不情不願地停了車，陸恪很想撞上去。
鬱塵在車停下後就迅速下了車，聽著關門的聲音，陸恪握著方向盤的手扭曲變形，怒火中燒。
第28章 第 28 章
空曠的街道上, 李二拿著匕首放在男人脖子前挾持著曆時青，他的手微微顫抖，但不是鬱塵想象中因為孤注一擲的瘋狂而抖, 是因為他在害怕。
李二本身個子就矮, 而曆時青身高身材像個男模。現在他舉著匕首高抬手的樣子其實顯得有些滑稽。
但曆時青的話還殘留在他的耳畔, 這令他根本不敢拋下匕首趁機逃跑。
因為他會死。
在陸恪的車距離他們幾厘米停下後，那種逼迫感讓李二的心臟差點蹦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鬱塵暫且放下了對自己身體變化的未知恐懼和麵對陸恪的彆扭。
後麵跟著下來的是蔣石。
鬱塵看向曆時青, 蹙起了眉頭。
曆時青發絲微微淩亂，白色的大衣上沾滿了泥土，臉上劃著幾道傷痕, 眼神落寞的看著他。
明明先前他已經用水擦拭掉了血跡換了衣服, 但隻是短短的時間不見,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他的心微微一顫。
“李二，你這是乾什麼？”鬱塵伸手攔住要上前的蔣石，冷靜地緩緩開口，“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
他隻字未提曆時青是他老板的弟弟, 因為雙方都清楚李二現在這樣大概率就是因為他的老板曆玖的死, 甚至裡麵有他弟弟的一份。
鬱塵怕刺激到對方。
李二手心控製不住的出汗，該用什麼理由該用什麼理由, 長時間的不說話讓鬱塵有些疑惑。
曆時青眼神暗了暗, 垂眸隱晦地撇了一眼抖個不停的李二, 明明沒什麼情緒的視線卻讓李二差點尖叫出來。
“我我”他磕磕絆絆的開口, 隨後李二在這個關頭突然想到他如果膽大，似乎可以撈一筆, 他的異能遇到怪物隻有等死的份兒, 在幫老板做事時也從不私吞。
李二咽了咽口水，“我要食物、水、衣服和藥。”
曆時青聽到後臉色陰沉了一瞬, 但下一秒他就聽到青年悅耳的聲音果斷又迅速地說了一聲，“好，我答應你。”
祂一楞，緊接著全身酥麻，祂怔怔地抬眸看向他，青年臉上沒有絲毫勉強，也不覺得用那麼多對於人類非常重要的物資來換取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值不值得。
察覺的祂的視線後還朝祂安撫似的點點頭。
祂的手指痙攣一樣抽搐，想要衝出束縛抱著他。
鬱塵：“但你要放了他。”
“好，可以。”李二顯然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快，馬上點頭表示可以。
鬱塵轉身朝著蔣石解釋，“我用我的那份，不會動你們的。”
蔣石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你說什麼呢，我和你平攤！”
單憑鬱塵幫他找到發小的事兒就足以讓蔣石分出，更不提那時幫小寶包紮傷口和有次去找發小的路上他不舒服時也是鬱塵幫他配藥。
鬱塵和蔣石去把李二要的東西拿過來後，他非常明顯的感受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在看他，鬱塵頓了頓，繼續把東西放在地上，抬頭道：“可以放了吧？”
如果他耍詐，蔣石會沉李二彎腰拿東西時開始動手。
還好他並沒有那麼蠢，李二放開曆時青，抖著腿上前一步把那一袋東西拿起來，他的瞳孔興奮的放大，太好了，因禍得——“噗咳咳”
一切發生的太快，血跡如噴泉一樣噴灑而出，蔣石反應很快的拉著鬱塵往後退開才沒有被濺一身血。
兩人都愣住了，鬱塵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不止從哪裡冒出來的長條樹枝從曆時青身後刺過來。
而同一時間，曆時青手裡冒出一把匕首上前一步捅進了還沉浸在喜悅中的李二的心臟，並微微側身後退避開那條朝著他頭部去的樹枝。
於是李二的心口處插著一把匕首，胸腔的正中被樹枝貫穿。
他渙散慢慢失焦的眼神還殘留著得到這麼多物資的喜悅。
那把匕首是他用來挾持曆時青的那把，也是曆時青給他的那把。
車內的陸恪看到樹枝沒有刺穿曆時青的腦袋氣息陰暗，為什麼祂還不死。
雖然陸恪早知道祂們本為一體，殺不死對方，殺了會令自己受重創，但是現在，祂想讓對方消失
祂垂眸看向自己人類的腿，裡麵在慢慢腐爛，祂知道。
是什麼原因？
想到當時本體救祂時說的‘你還有用’，陸恪眸光閃爍，嘴角扯了一抹笑。
曆時青丟掉匕首，看向呆住的青年，苦笑解釋道：“沒辦法，他對曆玖太忠心，不殺了他後患無窮。”
“我理解。”鬱塵回過神來。
“我本不想趕儘殺絕，就把他和那些人一起放了，可沒想到他如此偏激。”曆時青苦笑著睜眼說瞎話。
“我沒地方去了，可以帶上我嗎？”
曆時青那疲憊的眼神盯著鬱塵，鬱塵心軟，他看了一眼蔣石尋求意見，蔣石無所謂，“我都行，多個異能者也是好事。”
“我我的異能很弱但是我很會做飯。”曆時青盯著青年，語氣很可憐。
鬱塵嘴唇動了動，剛要說些什麼，旁邊一道非常用力的車門開關的聲音傳來，隨後是沙啞冷厲的聲線，“我不同意。”
“如果他進來，我就走。”陸恪站在車旁，那雙看不清情緒的雙眸注視著鬱塵。
鬱塵在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後條件反射的拒絕，“不行。”
不能走。
鬱塵看到陸恪垂下眼眸，有可能是夜色漸暗，讓他看著有些可憐。
曆時青在旁突然痛呼一聲，“好疼。”
鬱塵視線下意識轉過去，看到曆時青臉上的傷在往外滲血，手指捂著傷口看著他，鬱塵也看到了露出的手背也有傷口，這他沒辦法坐視不管，“你先彆動，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但他剛要轉頭去拿藥箱，陸恪又開口說道：“蔣石，去拿藥給他，不要讓鬱塵去了，他很累。”
最後三個字的音很重。
“啊，好好，我去我去，你彆動了我去。”一旁有點看不懂的蔣石突然被點名，瞬間開溜。
還是問問艾溪這是什麼情況好了。
曆時青眼神往後撇，怒火令臉上的皮都在微微顫抖，陸恪冷漠抬眸，統一的都想要撕碎對方。
鬱塵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左右為難。
不過他畢竟和陸恪相處的時間久，且是朋友，如果他不想的話，那就隻能
鬱塵看向曆時青，與他渴求的眼神對視上，鬱塵眼裡帶著歉意，但他還沒有說出口，曆時青轉頭看向陸恪，比他先一步開了口：
“其實那根樹枝是你控製的，對吧？”
“為什麼這麼做？就像現在，如果不喜歡我我可以走，何必置我於死地。”
鬱塵愣住。
第29章 第 29 章
一陣兵荒馬亂中, 最後因為曆時青的兩句反問，讓陸恪心虛地撂下一句‘隨便’便上了車，明顯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顯然, 陸恪比自己想象中更在意青年對自己的看法。
“我們上車吧？”曆時青露出虛弱的笑容, 眼底卻是興奮的光芒。
鬱塵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啊，好,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