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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是結果是好的。

他也沒有去問陸恪樹枝的事情,他的臉色那麼不好, 還是不提了。

上車前, 考慮陸恪生著病, 鬱塵主動提出自己來開。

“沒事,不用。”陸恪眉眼柔和下來,煩躁的心被撫平了。

曆時青在不遠處看到這溫馨的一幕,上揚的嘴角慢慢放平, 眼神漸漸冷漠。

不過曆時青眯了眯眼看向陸恪, 祂明顯感受到對方的力量似乎在變弱,這是為何

曆時青腦中突然閃過什麼, 難道是那條斷裂的觸手。

一路上曆時青都在思考這件事情, 祂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想。也許當初祂設計的那次詭計, 是祂自己中計了。

曆時青視線移到旁邊困倦打著哈欠的青年, 祂不會放手的

因為地下交易市場而耽誤了這麼久,在休息一日後, 鬱塵在陸恪的陪同和曆時青自己要跟隨下出了門。

本來蔣石和艾溪也要跟著, 但被鬱塵以妹妹需要照顧為由拒絕了,並勸解艾溪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傷。

本身鬱塵隻是想出門找個臨時的地方在末世裡給那些受傷的人一個‘醫院’和短暫的避難所。

實在沒必要興師動眾讓蔣石他們也過來幫他。

街上的行人很少, 基本上到現在,在基地外的大家很少有人會出門,除非物資實在不夠了才會冒險出來。

因為那群怪物非常喜歡朝在外麵‘溜達’的人群和聚在一起的人群動手,為了保命,不如獨自待在密閉的小空間裡。

一般去了基地隻要是異能者都會收,除了一些本身不願去基地的,剩下的就是一些普通人,沒有任何異能,基地不收,在基地外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就這裡吧。”

鬱塵盯著街道上的一家有卷簾門的店麵。

這個地方處於大型超市旁,但又不會太惹眼,如果有人來尋物資一定會經過這裡,下車後,他的視線又看向超市被破壞成一地碎片的玻璃大門,這個地方也被怪物入侵過,應該是之前有人逗留在超市被怪物發現。

怪不得這麼冷清。

“餓不餓?”曆時青笑眯眯地走過來,手裡拿著一瓶罐頭。

鬱塵挑了下眉,微微吃驚,“哪來的?”

他們的物資吃的什麼的應該都留在住所處了啊。

“昨天半夜睡不著,去外麵找到的。”曆時青語氣輕描淡寫,眼神卻吃吃的盯著青年。

鬱塵如曆時青所想皺了眉,擔憂地開口:“半夜?多危險啊,你怎麼半夜還出去。”

曆時青順勢說出這句話,“因為晚上吃飯的時候感覺你喜歡吃甜的多一點。”

鬱塵顯然沒想到對方觀察這麼仔細。

陸恪打斷了曆時青的邀功,把鬱塵拉過去,對著怔楞要說什麼的鬱塵開口道:“我們進去收拾一下吧。”

鬱塵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啊,好。”

陸恪斜了一眼曆時青,拉著青年進去了。

“嗬都自身難保了。”曆時青嗤笑一聲,小聲道,祂看了看手裡的罐頭,“沒關係,來日方長。”

路上卿獨自開著車飆在路上,車後麵是一群怪物,看樣子是驚心動魄的絕地求生,仔細看可以看到那群後麵的怪物‘臉’上的表情並不猙獰,而是一種詭異的聽話和順從。

方向是偏僻的鄉下。

那裡有路上卿特意準備的巢穴。

與世隔絕的環境,乾淨的木屋以及精致原始的小院。

路上卿停下車,連頭也沒回,身後那群怪物就被瞬間從地下升騰的‘紅藤’困住,像是沼澤一般,伴隨著各種怪物的哀嚎,慢慢融化在‘紅藤’中,留下一地的血跡。

路上卿這才下了車,看到木屋前的一地血跡,感到很滿意。

這樣的話就像是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了。

這麼想著,路上卿重新上車,踩著油門直奔鬱塵的方向而去。

經過幾日的調整,慢慢有一些人發現了鬱塵的‘店麵’,來的人多是老弱病殘,鬱塵耐心的在固定的時間幫他們簡單處理傷口避免感染。

本來今天也一樣,但是這次過來的老婦人和鬱塵說了一件事。

“小鬱啊,我今天碰到個年輕人,他好像在找人,我看他的描述有點像你啊。”老婦人緩緩說道。

“找我?”鬱塵正在上藥,聽到這話有點費解,“應該不是吧,有可能您理解錯了。”

她反駁道:“不會啊,他說他要找的人瘦高,長得俊,心善是個護士,這不就是你嘛。”

鬱塵應了一聲,不過還是沒覺得是在找自己,畢竟他也不認識什麼人,這裡又是A市,總不會是路上卿吧。

他心裡一直惦記個事情,於是也沒怎麼和老婦人繼續說這件事,等鬱塵給對方處理好後送走後看向旁邊的曆時青,有些急切地問:“陸恪今天怎麼沒來?”

旁邊聽到老婦人說的話後陷入沉思的曆時青回神,看到青年憂心的神情頓了頓,漫不經心地踩一腳對方:“不清楚,有可能還在睡覺吧。”

鬱塵不覺得陸恪是在睡覺,今早他在門外叫隻聽到陸恪沙啞著嗓子說讓他先去,本以為過後陸恪就會過來,但是

鬱塵看了眼外麵黃沙漫天的樣子,今天的天氣也很糟糕啊。

“我們回去吧。”鬱塵說道。

這些天陸恪一直帶著口罩,剛開始的鬱塵以為是感冒對方怕傳染,但是這麼多天了,感冒還沒好嗎?

鬱塵內心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兩人開車往回走時車拋了錨,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有可能是因為天氣,也有可能是因為車子拋錨。

曆時青一楞,隨後心中警鈴大作,下一秒,一根從天而降的觸手朝著車砸來。

曆時青瞬間撲到青年身上,順勢打開車門抱著他滾了下去。

鬱塵呆呆地仰頭看著這巨大的怪物。

無數的觸手,是章魚嗎?不是這是什麼?鬱塵從沒見過外觀這麼恐怖的怪物,祂有無數條的觸手,觸手上的白色點點仔細看是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眼睛。

鬱塵頭皮發麻,衝擊太大,令他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曆時青抱在懷裡跑。

下一瞬發現曆時青的速度快的不似人,但鬱塵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為什麼一個說自己弱的曆時青有著比速度型異能者更快的速度。

身後就是那行動遲緩但觸手敏捷的怪物。

但怪物的體積太大,曆時青幾個繞圈就把祂暫時甩掉了。

一時間隻有鬱塵砰砰砰的心跳聲,他蒼白著臉小聲問道:“那那是什麼?”

曆時青眼神閃爍了一下,“應該也是怪物的一種吧。”

沒想到對方已經失去了理智。曆時青渾身顫栗,不止是興奮,也是對自己的猜測進一步得到證實。

感到顫栗。

祂看向迷茫帶著擔憂的青年,想到剛才變回原型的‘陸恪’,又想到剛剛老婦人提的那個人,下一個會是自己嗎?有點不甘心啊

“怎麼了??”鬱塵突然被抱起來神經緊繃。

曆時青安慰道:“沒事,我們換個地方。”

立刻這裡,現在。

但祂剛走出這條小巷子,一輛車就欄在了他們麵前,堵住了巷口。

車窗拉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鬱塵麵前,他震驚的瞪大眼睛,“路上卿?”

路上卿看著被摟著腰抱在懷裡的青年,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無視了曆時青森然的視線,對著鬱塵笑了笑,“上車。”

“彆猶豫了,跑有車快嗎?”路上卿像是猜到曆時青要說什麼,嘴角噙著一抹笑說道。

這兩個老妖怪都清楚跑確實比車快,但現在他們可是人,先前已經讓青年看到了不太一樣的一麵,曆時青在鬱塵的視線下不甘心地閉了閉眼,他單手開車門,捏著鬱塵的腰把他放了進去。

鬱塵上了車後不自覺的往後看,那個怪物還在追他皺了皺眉,眼底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疑惑。

總感覺有些眼熟。

“不問問我怎麼在這兒嗎?”路上卿盯著路麵,像是能看到後麵青年的狀況,打斷了他的思緒。

鬱塵回神,聽到路上卿的問題後順勢問了一下。

路上卿誠懇地說:“之前我在中心城脫不開身,抱歉,一聲不吭就走了。”

“沒關係的。”

鬱塵說完後又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回頭看那個行動逐漸笨拙的怪物。那個怪物有些像那個玩偶

曆時青警惕地看著路上卿,路上卿撇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我們見過嗎?為什麼這麼看我?”

“不認識。不過路上卿的大名誰沒聽過。”曆時青皮笑肉不笑。

“是嗎?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有點像。”路上卿冷笑一聲,隨後閒聊似的提起,“就是佛曉基地的應知衡應隊長,你們聽說了沒?應知衡是怪物披上的人皮。”

曆時青眼皮一跳。

“當時他傷了陸恪後又把我重傷,怪不得那麼厲害,真沒想到他居然不是人。”

路上卿回頭朝鬱塵笑笑,“你說是吧?小鬱。”

心不在焉的鬱塵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神情宛如五雷轟頂,“什麼什麼不是人?”

鬱塵磕磕絆絆的,有些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你不知道嗎?在各大基地都傳得沸沸揚揚了。”路上卿語氣慢悠悠地開口說,“那個怪物已經逃了,現在不知道附在了誰的身上。”

路上卿朝曆時青扯出一個冷意森然的笑意,威脅似的像是在說你最好老實一點。

曆時青攥緊拳頭,眼底黑壓壓的一片。

鬱塵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隻覺得他現在靈魂出竅一般,一半腦子裡想的是身後那個古怪和陸恪送的玩偶很像的怪物,一半是路上卿說的應知衡是怪物假扮的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鬱塵看了看後麵好似倒塌的地的怪物,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先是問道:“我們去哪?”

路上卿開口道:“我附近有個住所,很乾淨很安全。”

“我想下車。”鬱塵睫毛顫抖的厲害,說出這句話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勇氣。

“去哪?”他們同時開口。

鬱塵低著頭,感覺自己真是瘋了,聲音啞啞地開口:“我想回去看看那個怪物。”

第30章 第 30 章

鬱塵也不知道自己是瘋了還是怎麼了, 那個怪物明明剛剛還砸了他們的車想要他們的命,但是他腦海中一直浮現陸恪送他的那隻玩偶,和那個怪物速度慢慢變慢, 笨拙的跟在車的後麵直到倒在地上。

車內寂靜了一瞬。

“不行。”

“可以。”

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

鬱塵看向說可以的路上卿, 路上卿掉了個頭, “我送你去。”

曆時青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在剛要說什麼時感到衣袖被拽了拽, 鬱塵對上他的眼神,小聲說:“我知道你擔心我,我就是去看看。”

“好吧。”曆時青無法拒絕這樣的鬱塵。

等離那個怪物幾米遠處, 路上卿把車停了下來, 回頭對鬱塵說:“我陪你去。”

“不, 不用。”鬱塵搖頭。

“害怕我遇到危險?不用擔心,走吧。”路上卿一眼看穿了鬱塵的心裡怎麼想的。

路上卿要看著青年在認識到那個醜陋的怪物是誰後再恐懼的投入祂的懷抱。

鬱塵看向兩人都要陪著他去的樣子隻好點頭。

他知道他現在的做法很任性也很荒唐。

但是

鬱塵走到倒地的怪物麵前,仰頭看去,祂的身形很巨大, 但也很像那個玩偶的放大版, 有可能是他心裡想著那個軟乎乎玩偶的緣故,鬱塵走到祂麵前後心裡居然沒有什麼恐懼的情緒。

祂的一條觸手就能完全籠罩住鬱塵, 那上麵的眼睛隨著青年的移動而轉動, 那條離鬱塵最近的觸手細微的動了動, 似乎想去碰一下青年。

也不知道為什麼鬱塵會產生這種想法, 明明正常來說想的應該是祂要攻擊。

身後的路上卿嘲弄的笑笑。

鬱塵上前幾步,走到那條觸手旁, 猶豫了一下, 伸手碰了一下,觸感並不美妙, 有些粘稠。

“*&&*&**”怪物發出了幾道鬱塵聽不懂的話,但祂沒有傷害他。

曆時青冷眼看著他們,又撇了一下旁邊好像早就知道的老怪物。

祂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

曆時青垂眸,看了眼快死了的‘陸恪’,祂的手指隱晦的動了動,附近的碎片鐵皮挨著地麵朝著對方刺向觸手。

路上卿一瞬間瞥向祂,曆時青挑釁地笑笑。

“!!”虛弱的怪物瞬間躁動起來。

鬱塵慌亂,帶著一絲自己沒有察覺的擔心,“怎麼了?”

怪物遲鈍的意識終於被激起,祂的數雙眼睛從青年身上移開,看到了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路上卿和曆時青,祂的眼睛在他們之間來回移動。

隨後一條觸手伸出把鬱塵卷起來輕輕放在旁邊,另外所有的觸手全部攻擊向了路上卿。

隻是這一刹那,擋住了路上卿兩秒,但足以。

曆時青看到這一幕瞬移到青年身邊帶走,還算不笨。

鬱塵腦袋發懵地被曆時青抱走,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百米外。

他隻能看到那個後麵的白煙,鬱塵很擔憂,不明白怪物怎麼突然暴走。

速度太快,鬱塵腦袋發暈,他隻思考了一秒就沒有心思去想了,好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曆時青終於停下了腳步,祂把鬱塵放下,看到臉色發白的青年有些心疼,但祂不得不這麼做。

難道讓祂眼睜睜看著本體帶青年走嗎。

鬱塵終於稍微緩過來一點,他看向曆時青,對方接二連三的怪異令鬱塵沒辦法忽視了,“你不是說你很弱嗎?”

有了一個缺口,對方之前的種種行為在鬱塵腦海中放映,身處末世,自身弱,還被哥哥厭棄,但卻被分配在地下入口處處理清掃附近怪物的任務。

是有些維和的。

但對方又對他沒用敵意,那是為何隱瞞

曆時青注意到青年的神色,祂剛要辯解什麼,突然感知到本體正在快速的往這邊來。

該死的

‘陸恪’好沒用。

曆時青咽下了辯解的謊言,微笑中帶著一絲瘋狂,“小鬱,你可以大膽想一想,我是誰?”

在本體快速移動中,‘曆時青’蹲下身子抓住青年的手臂,在他不解驚懼的視線下,同歸於儘般把所有都說了出來。

“我是應知衡啊。”

“那個怪物。”

“小鬱,你知道那個觸手上長滿眼睛的是誰嗎?”

祂瘋了。

鬱車呼吸一窒,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能看到眼前的‘人’吐出令他感到絕望是話語。

在鬱塵蒼白的臉色無助的神情中,祂笑了笑:“是陸恪啊,你喜歡他,我知道。”

“但祂快死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祂抓著青年手臂的力度越來越緊,像是不甘心,祂雙眼猩紅,在青年麵前逐漸顯露出了恐怖的一角,“是你的朋友路——”

“噗呲——”長矛刺進了祂的脖頸,止住了祂的話,但祂沒有回頭,隻是死死的盯著青年,抬起手擦了一下青年臉上被染上的血跡。

鬱塵粗喘著呼吸,他僵硬般地抬起頭,看到路上卿冷漠的抽出長矛,發現鬱塵看他後又朝著青年露出鬱塵熟悉的笑容。

就像是剛剛的一切不是他做的。

鬱塵感到發暈,他甚至不知道該為‘陸恪、應知衡’難過還是為他自己難過,或者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不是也要死了。

鬱塵嗓音啞啞的,有著不易察覺的哽咽,“你也把祂殺了嗎?”

路上卿蹲下身子,伸手為僵硬的青年擦去臉上的血跡,“嗯。”

“和我走吧。”祂似乎有恃無恐不怕青年不和祂走,其實也對,隻是個人類,還是個普通人。

沒有危險,也沒有威脅。

鬱塵沉默,沒有回答,路上卿大概心情不錯,沒有上來就把青年抱走然後藏起來,柔聲說:“其實我與人類沒有任何區彆。”

“外貌、性格、感情,我都有了。”

“你不用害怕。”

當祂說出這句後就代表了祂不懂人類的感情,祂隻以為有了這些對方不應該害怕才對,卻忘了沒有人類會在知道你的人皮底下是怪物還不害怕。

因為他們隔著種族,實力懸殊,人類會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被怪物吃掉,他隻有一條命也隻有一次機會,怎麼敢去賭怪物的‘感情’。

鬱塵感到有些想吐,不知道是因為臉上難聞的血腥味還是因為怪物說的話。

他疲於去說你的外貌隻是搶占了人類的皮囊,那不是你的。

鬱塵的感情和理智在撕扯,他疲倦地開口:“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鬱塵垂眸看向倒地地上的‘曆時青’,不,應該說是‘應知衡’?無所謂了。

“你不會和他一樣強迫我的吧?”

路上卿沉默了一會兒,“不會。”

“不過我的耐心也不多。”路上卿開口,“S市的中心城和風景優美無語隔絕的小院子,你都可以選,想去哪裡都可以,我可以保護你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和末日前沒有區彆。”

比起打點青年,更像是在推銷自己。

祂的內心也在害怕。

祂默默看著青年站起身往後走,“你要去哪?我帶你去。”

鬱塵頓了頓,“我想一個人走走。”

‘路上卿’沒在說話,盯著他的背影,遠遠跟在後麵。

鬱塵走走停停,找到一輛還能開的汽車,然後朝著‘陸恪’的方向開去。

‘應知衡’的話還殘留在鬱塵耳畔,他與‘陸恪’相處的時間更久,鬱塵也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傷害他的打算。

就當是最後一麵,鬱塵要去看看他,然後在最後看一眼妹妹他們。

鬱塵現在非常消極,有可能是衝擊太大,直接磨滅了他的所有鬥誌和開心的情緒。

很快,鬱塵來到了廢墟中。

附近的樓層都倒塌了,好在這片比較偏僻,又是時代久遠的老樓,沒有牽連到無辜。

隻是

怎麼沒有祂的影子。

鬱塵下車快步走過去,看著空曠的地麵有些茫然。

直到他無意間發現壓在板塊下麵的黑色玩偶。

鬱塵愣住,他快步走過去把玩偶拿出來,是那隻很多條腿,長滿了眼睛的那個章魚玩偶。

‘陸恪’送的那隻玩偶。

是祂嗎

鬱塵眨了眨眼睛,這隻玩偶外形和那隻沒什麼不同,但和鬱塵看到的‘陸恪’原型也不太像,除了觸手和眼睛外,‘陸恪’不是章魚的外形。

“嗯?”

鬱塵看到玩偶有隻斷裂的觸手,發出一聲疑問。

跟在後麵的‘路上卿’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祂眼神暗了暗。

鬱塵把玩偶抱在懷裡,找個地方用布把臉上的血跡擦乾淨,又若無其事的去了他們的根據地,蔣石看到他後瞬間問道:“哎!鬱塵,陸恪沒和你在一起嗎?”

“咦,曆時青呢?”蔣石自言自語,“他不是整體跟在你屁股後麵。”

鬱塵心臟跳動看一下,“他們有點事情。”

“對了蔣石,我們打算回B市,就不和你們一起了。”鬱塵像是靈魂脫殼,看著自己冷靜地說出這些話,“那些物資也都留給你們,那些零食讓妹妹少吃,注意控製食量,她的身體不適合吃這些東西,讓她和艾溪多吃一些蔬菜。”

“??”蔣石一時間插不上話,“等等等等!”

“鬱塵,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蔣石一頭霧水,“怎麼突然要回B市,我們可以一起啊,你想回就回嘛。”

“抱歉。”

鬱塵垂眸,委婉但堅定的拒絕了。

“不要吵到艾溪和妹妹,我走了。”

蔣石茫然的看著青年走了。

他想去追,但屋內的艾溪和艾林在睡覺,一個受傷養傷一個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異常嗜睡。

鬱塵走出來後也感到很不可思議,蔣石他們居然沒有發現‘陸恪’的真麵目。

他又前往那處‘醫館’留下了一些藥和紙條,希望能幫助到他們

等出來後,鬱塵又回想蔣石一無所知的樣子,難不成,祂在控製不住時提前從窗戶跳了出來,避開了他們

想到這種可能性後鬱塵眉頭跳了跳。

隨後又不可抑製的傷心

‘路上卿’就這樣跟在青年很多天,有了祂的存在,怪物進不了青年的身,如此明顯的反常,甚至鬱塵在碰到怪物後不動不跑,對方卻像是遇到了洪水猛獸般瞬間扭頭逃走。

就像鬱塵才是那個‘怪物’一樣。

鬱塵不是傻子,知道一定是‘路上卿’在他身後驅趕這些怪物。

在某天,鬱塵坐在馬路邊上,輕聲說:“我們談談吧。”

下一秒,‘路上卿’就出現在鬱塵麵前。

“你想通了?”祂第一句就問這個。

祂快要忍不住了。

鬱塵看著和前些日子見到的彆無二致的‘路上卿’頓了頓,問了一個這些人鬱塵疑惑的問題,“你和祂們認識嗎”

‘路上卿’沒想到鬱塵會問這個,在青年期待的視線下慢慢說道:“祂們是我分出的一部分。”

鬱塵瞳孔微縮,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

明明祂們很不一樣。

在鬱塵見完蔣石之後往B市走的途中,又回去了‘應知衡’死的地方,祂的人皮已經腐爛,露出了祂本來的模樣,是一具很長,很長的人性肉色怪物。

和‘陸恪’的樣子完全不同。

鬱塵下意識地開口:“那你可以讓祂們複活嗎?”

有著一絲急切。

祂的語氣很緩慢,帶著不易察覺的危險,“你想讓誰複活?”

處於急切中的鬱塵沒有發現祂的異樣,鬱塵攥緊手中的玩偶,“祂們中的‘陸恪’好像還留有一絲意識”

這是在他睡眠中發現的,鬱塵在睡前把玩偶擺放在桌麵,等他醒來時,玩偶就在他的臉頰旁邊。

在鬱塵發現的那一刻,他第一反應的欣喜是無法欺騙自己的。

或許他早已經習慣了對方的陪伴。

又或許在他的心在他本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動了情。

‘路上卿’視線移到青年手上那隻醜陋的玩偶上,氣的笑了一下。

原來也不蠢,還知道留條後路。連祂都騙了過去。

“既然如此,當然是可以的。”在青年的視線下路上卿開口,又在他激動的眼神下彎起嘴角,惡劣地說:“但是我不想,怎麼辦啊小鬱?”

祂下一秒就捏住青年的後頸,輕輕打暈,祂摟著懷裡的青年,伸手把那隻醜玩偶從他手裡硬生生拽出來扔掉,自言自語道:“我的耐心沒有那麼好,我說過的。”

而在遙遠的A市,曝曬在太陽底下的人形怪物像是被灼燒一般慢慢融化,直至露出了裡麵的‘心臟’。

隨後,它動了。

*

鬱塵醒來時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後居然已經不驚訝和害怕了。

他握了握手,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坐了起來,慌亂地在床上找尋什麼。

“在找那隻玩偶嗎?”門口不知何時出現的‘路上卿’倚在門框,漫不經心地說:“我扔了。”

“扔了?!”鬱塵光著腳跑過來,有些失控地說:“扔那裡了?”

‘路上卿’看到這副表情攥緊了拳頭,扯著嘴角笑笑,卻笑不出來。

“誰知道,有可能已經被怪物撕碎或者被人類當垃圾踩在腳底下。”

鬱塵眼底發昏,他伸手要扒開對方出去,‘路上卿’伸手把他摟在懷裡,眼底是確切的疑惑,“我們是一體,你既然喜歡祂,為什麼不喜歡我。”

祂繼續說道:“祂隻不過是因為那具身體的性格是那樣,你喜歡的真的是祂嗎?”

鬱塵沉默,沒有回答。

又不說話。

‘路上卿’盯著他雪白的脖子,眼底發紅,在他的沉默中咬了上去。

“嘶——”

聽到鬱塵出聲,祂終於滿意了,祂安撫似的舔了下牙印的位置,輕聲商量:“如果你喜歡那種性格,我這就換具身體。”

鬱塵伸手推開祂,眼底帶著一絲悲哀,“你不明白嗎?”

“什麼?”

“我不知道性格會不會改變你們的習性,但‘陸恪’祂沒有和你們一樣,囚禁我,威脅我。”

“有可能祂隻是沒有暴露本性,但是在相處中直到死亡,祂也沒有傷害到我,對不起,我無法控製我的感情。”

就算鬱塵知道對方是怪物,有可能那些也隻是偽裝,但是過往的種種難道是假的嗎?

就算是假的,他也自認倒黴。

‘路上卿’沉默良久,祂有許多想說,想說是不是自己如果沒有那麼著急在青年麵前把祂的一部分殺死,在他心裡自己會留有一個位置。

但祂沒有問,何必自取其辱。

與其這樣

祂微笑,“小鬱,你陪我在這兒待幾天,我把祂還給你,如何?”

鬱塵想了想,冷靜下來後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也沒有彆的選擇了。

*

又是一個清晨。

鬱塵與往常一樣沒有見到‘路上卿’,大概等他把早餐吃完,對方就會出現,然後就和他剛認識‘路上卿’時一樣,剛開始是送花,後麵開始什麼都送,各種新奇的玩意兒。

‘路上卿’想要回到從前,卻沒想過破裂的東西怎麼修複還是有裂痕。

就算

‘應知衡’是祂的一部分,千算萬算都沒有思考過隻是把‘自己’殺死為什麼會使祂陷入兩難的境地。

在祂的設想裡,處理好中心城,布置一處溫馨木屋,與青年交朋友,讓祂的其中一部分暴露出怪物的原型令青年害怕,最後在把‘自己’處理掉,就可以了。

多完美,隻是祂沒有想過人的感情不是祂能控製的。

祂甚至也沒有料到為何身為祂的一部分,‘陸恪’卻能忍受本體帶有的劣根性和占有欲。

‘路上卿’看著青年吃完早餐,今天祂沒有進去,祂已經意識到在怎麼做都是徒勞無功。

但還好,青年喜歡‘陸恪’,那也是祂的一部分。

祂的雙眼中布滿了可怕的欲望和瘋狂。

‘路上卿’轉身,朝著某處方向走。

街道上,地上有一灘難以言喻的肉色液體,上麵有點點青,像是心臟的血管,它正在朝著那隻垃圾桶旁臟兮兮的玩偶處移動。

也不知道它移動了多久,既要防備人類又要防備怪物好奇把它吃掉。

終於,它挪動到玩偶旁,玩偶上的眼睛似乎動了動,但玩偶已經沒有力氣動作,隻能瞪著眼睛看著那一攤惡心的東西鑽進它的身體。

過了一陣,‘路上卿’冷漠地撿起玩偶。

“誰讓他喜歡你呢”祂冷哼一聲。

不過祂也沒有那麼好心,拱手讓人的事情祂不會做。

直至夜晚,鬱塵這一天都沒有見到‘路上卿’。

鬱塵有點難受,控製不住地想見祂,真是奇怪,明明之前是對陸恪這樣…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鬱塵楞了一下,因為‘路上卿’很少敲門,但也有敲的時候。

不過他也想不了那麼多了,他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外不出所料是‘路上卿’,鬱塵鬆了口氣,看到祂後,那股難受的感覺慢慢在消失,“你回來了。”

“”

沉默,一陣沉默。

“怎麼了?”

鬱塵看著對方,在不經意對上祂的視線時遲疑了一下。

‘路上卿’會用這種沉靜的眼神看他嗎?

鬱塵也不知道怎麼,心跳突然鼓動。

“我是陸恪。”對方開口道。

鬱塵握著門把手的手指赫然收緊。

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隻是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眼前的‘陸恪’神情一變,眉眼柔和嘴角帶笑,但又隱隱透露著瘋狂,“小鬱,我回來了。”

是‘應知衡’,是祂

鬱塵鬆開門,怔怔地後退幾步。

是祂們,也是完整的祂。

“你要的‘陸恪’,我複活了,喜歡嗎?”鬆弛漫不經心的神情,帶著惡劣的笑意的‘路上卿’說道。

“喜歡祂,就該接受祂的全部,不是嗎?”

“小鬱,你好狠的心我死的時候居然一點也不為我傷心。”

“抱歉。”

鬱塵眼底發黑,被刺激的暈了過去

過了幾天,鬱塵終於適應了‘路上卿’身體內有三個意識的事實,不過‘路上卿’和‘應知衡’也沒怎麼得到青年的笑意盈盈的待遇就是了。

鬱塵苦笑一聲,而不知為何的‘依賴’令鬱塵也沒有辦法離祂太遠。

就在這個檔口,‘陸恪’告訴他,蔣石來了B市,好像在找他。

“蔣石?”鬱塵聽到這個消息時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其實是開心,畢竟也算是相處那麼久的朋友,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鬱塵早已從當時感覺天塌的感覺出來了。

“要見嗎?”

“要吧,有可能有急事。”鬱塵說道。

隨後,蔣石被帶了過來,他都沒有心思去想接他的男人怎麼和陸恪那麼想。他現在很焦躁,鬱塵看到他焦急的樣子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鬱塵,小寶小寶她”

鬱塵看他支支吾吾的有點著急,“妹妹怎麼了?”

蔣石撓撓頭,懊惱地開口:“你和我去看就知道了。”

於是鬱塵又跟著蔣石來到他們暫且住的地方,妹妹就躺在床上,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

等等,鬱塵瞳孔微縮,被子的形狀似乎不是尾巴的形狀。

旁邊的艾溪在床尾輕輕掀起一個角,露出人類的雙腿。

“你看到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寶這些天日常嗜睡,然後她的尾巴就慢慢變回了腿。”蔣石說著說著開始迷茫。

鬱塵從震驚中慢慢冷靜下來。

“妹妹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蔣石說道,“從變回雙腿後,小寶退化的智商也跟著回來了,就和我們一樣,完全正常,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鬱塵皺眉,這超乎常理的事情讓鬱塵也難住了。

他看向現在是‘路上卿’。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路上卿’頓了頓,從祂把‘自己’都彙聚後,祂們的記憶就開始共享。

所有祂也清楚是‘應知衡’把血液灌進了青年的身體。

祂的血是毒也是藥。

但除了給青年灌輸的血是‘藥’外,連把血跡滴在草坪上都寸草不生。

祂還沒回答,‘陸恪’就頂了上來開口道:“還記得那次她舔了一下你的血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都懵了,“和血有什麼關係?”蔣石率先開口提出疑問。

鬱塵發懵,後麵祂拽鬱塵出去,把‘應知衡’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祂當然沒有提是因為血的原因令青年對祂產生了一些依賴。

就算鬱塵遲早會猜到,當然是越晚越好。

“所有是因為我體內殘留了兩個的血,引起的這種異變嗎?”怪物兩個字鬱塵沒有說。

隻是也不知道是弟弟指他於死地更令鬱塵震驚還是他的血居然有這種功效更讓人震驚。

總之,鬱塵信了。

隨後就是欣喜,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可以研製出疫苗。

祂看著青年的表情,也跟著彎了下嘴角。

是因為產生了異變才變成了這樣還是因為祂的血留在青年體內自動變成了‘良藥’,祂說不清楚。

祂睜眼的那一刻起,過往全部煙消雲散,不清楚自己是誰但卻比那些隻留有凶殘破壞的怪物多了理智和先天帶來的‘性格和感知’。

為了測試是不是因為鬱塵那滴血的緣故,艾溪主動提議可以那他做實驗,鬱塵在‘路上卿’不讚同但也不敢阻止的目光下把手指割破遞進一個乾淨的小碗裡。

為了效果,鬱塵滴了有小半碗。

如果不是祂強製阻止,鬱塵還要繼續。

艾溪喝了,他抹了抹嘴,在眾人緊張的視線下輕聲說:“還好,等一段時間再看看。”

蔣石歎了口氣,不過好在確定小寶不是什麼莫名其妙變回人類就好。

他這才有心思看向鬱塵,和旁邊那個男人。

“鬱塵,這位是?”蔣石產生了好奇心,跟在鬱塵旁邊的居然是個他沒見過的陌生男人,其實他更想問陸恪和曆時青哪去了。

但一種直覺讓蔣石沒先問這個問題。

“路上卿。”祂自我介紹道,不論祂現在是那個意識,這具身體都是路上卿。

蔣石點點頭,“路等等!”

他反應慢半拍似的反應過來,“難道是那個S市中心城的路上卿嗎??”

看到對方點頭後蔣石一陣恍惚。

天呐,他見到最強異能者了。

相比起蔣石的激動,艾溪隻是抬頭看了看對方就又重新低下頭看著妹妹了。自從從那個地方出來後,艾溪就一直如此。

過了幾天,除了用的時間少了一些,艾溪和妹妹一樣,他的那條蛇尾變回了雙腿。

其實治愈係異能者也能讓這些半異化者變回人類,但他們需要消耗很多的力氣,弱一些有可能隻會讓他們變回一半。

鬱塵從蔣石他們的住所出來後和路上卿說:“我想去中心城。”

“你想做什麼?”祂皺眉。

“唔”鬱塵眨了下眼睛,知道現在是‘陸恪’,很放心大膽地開口,“想讓他們研究一下我的血說不定可以研究出疫苗。”

祂閉了閉眼,青年還不知道祂們本為一體,就算現在是祂,另外兩個也能感知的到。

祂忍了忍,沒讓祂們出來,祂輕輕說:“可以,你想做什麼都行,隻要不離開我。”

沒人知道,當祂在殘存的微弱意識在玩偶中時在想什麼,祂貪婪地盯著青年的臉,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也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讓他不開心。

有祂在,這世界上沒人能傷他。

大概是祂的想法傳遞到了另外兩個,躁動的內裡突然平靜下來。

鬱塵不意外祂會答應,畢竟祂從沒有讓鬱塵的任何請求落在地上過。

鬱塵這件事沒跟蔣石他們說,隻是與祂悄悄地走了。

等蔣石在找,卻找不到他們了。

*

S市中心城。

現在的主人是路上卿。

於是不管是進入還是私密地把鬱塵的血交給實驗室都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人。

就連實驗室裡的人都不知道這血的來源者是鬱塵。

保密程度非常重。

“嘖終於看到我對你付出了多少”‘路上卿’扯了扯嘴角,嘴上這麼說,眼神卻期待地看向鬱塵。

“謝謝。”鬱塵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抱歉。”

他不該下結論覺得對方沒有感情。

從某天‘陸恪’和鬱塵說,真正的陸恪早已經死了,祂沒有奪取活著的人類。

鬱塵之所以相信祂說的話,是因為祂說對方死在地方和鬱塵當時與他分彆時的地點一樣。

開了這個頭,另外兩個也開始說起了自己的純良,要不就是說自己占據的身體作惡多端,甚至還拿出了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資料證明祂們說的是真話。

反正每天聽祂們來回的說,鬱塵漸漸的不在對祂們不暇思索了。

中心城的路少帶了個普通人在身邊這件事從進來後就傳遍了。

不過還不等他們八卦多久,基地突然宣稱研究出了疫苗。

這堪比爆炸性新聞,讓這群八卦的人瞬間移到了疫苗身上,據說這疫苗是給怪物用的,用了後會有一定幾率變回人類。

並且已做過實驗。

大家研究了那麼久的‘血雨’想要從中提取物質令它們變回來,於是大家都認為是研究有了結果。

不知道其實是鬱塵提供的血液樣本的功勞。

不過這種事情鬱塵也沒有打算對外說,樹大招風。

但他這麼想,‘路上卿’可不這麼想,隻是在鬱塵的提醒下以後如果恢複秩序,祂的力量就算再強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後,祂改了一種說法。

總之,大家都知道原來路少帶回來的普通人居然是發明出疫苗的一個關鍵。

既沒有過分招搖也沒有讓青年的名字沒人知道。

發行了一段時間後,基本上有意識的半異化者是最早一批恢複的,而這群最早恢複的一批其中有一小波人正是林鶴又走上了前世的老路。

本來林鶴以為自己可以歸隱山田,但是突然有一天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半異化怪物來找他麻煩,他這段時間一直很狼狽的躲避。

誰知道在疫苗發售後,他奴役過的幾個半異化怪物恢複了智力後也來找他麻煩。

那群跟在他身邊的異能者早就跑的沒影了。

林鶴臟兮兮的藏在角落裡,眼裡儘是不甘心,最後終於餓暈了過去

“如何?”祂邀功似的湊到青年旁邊。

這是‘應知衡’,鬱塵頓了頓,抿唇笑了笑。

他沒有問為什麼祂不用那個疫苗,其實他應該早猜到對方和外麵那些怪物不太一樣。

祂可以分裂出‘自己’,又可以讓祂們回來。

就像是祂本來就是如此,而不是因為血雨從人類變成了這樣。

“你要不要新取一個名字?”鬱塵突然想到了什麼。

祂一愣,似乎沒料到他會說這個,“名字?”祂的身體是什麼名字祂就是什麼名字。

“隻是私底下。”鬱塵垂眸。

“好。”

這是‘陸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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