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離奇打工人 逐逐逐月 12211 字 11個月前

費奧多爾本來是想讓斯密爾特來把人送到房間裡去的。

結果被乙方雲鶴抓住了手。

玉白的皮膚透著醉態的熏紅,發帶不知丟到哪裡去的青年長發散亂,半靠在他的懷裡,水光清亮的眼睛看人時還是一貫的坦然和誠懇,仿佛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

“我最喜歡還是陀思先生,您真的是我畢生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甚至於開頭都和另外兩個人的不一樣,似乎聽起來更為可信。

“性格也太好了,居然能夠忍受我帶來的麻煩。我要是你的話,估計不隻是派人滅口,還要當著麵罵三小時……”

甚至於還有很好的自我認知。

以及果然知道他的身份,但一直沒有揭穿。

“不過——有件事情我已經在意好久了!”

嗯?

費奧多爾錯愕地看著對方拉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指咬進嘴裡,邊啃邊含糊地說:“啃手指真的不好,長期下去容易指甲變形,會不好看……”

晶亮的水光覆過嘴唇往下延伸,玉色和粉色之間偶爾有靈動的薔薇色閃現。唇舌的熱情勁兒可不像對方話裡說的那樣“我覺得不好”,唯有目光還是最初那充滿欺騙性的坦蕩。

紫色的眸子裡堆積起暗沉的顏色,青年緩緩地把另外一隻手也伸過來,按著鄰居臉側與脖頸的交界處,大拇指按著對方的下巴,緩緩用力。

他在試圖把自己的手指解救出來。

他隻是吃了五個炭烤蜜汁鹵雞爪,手還沒有醃入味!

乙方雲鶴此刻醉著,因而力氣跟普通青年沒什麼區彆,很快就跟他美味的爪子分離。

他的表情有點哀怨,甚至還念念不舍地舔著唇。

費奧多爾:“……”

不等他鬆開手,腦子已然不大清醒的雲鶴突然開心地笑起來:“我可算是擺脫了占卜師這個傻逼工作了,馬上我就把那家該死的店給砸了。傻逼老板,傻逼甲方……”

每天試圖套話,費儘心機才寫完他的占卜能力檔案的陀思先生緩緩地睜大了眼睛,問:“占卜術……不是你的異能?”

“當然不是,是老板給的職業技能,已經沒啦。那個狗東西說斯密爾特不能回收,還多扣了我百分之五的工資,氣死我了……”

費奧多爾掐著他的臉的手忍不住用力,留下深色的痕跡。

長得這麼可愛,怎麼人就這麼可恨呢?

他深吸兩口氣,沾著對方口水的那隻手在對方柔軟乾淨的衣服上擦乾,順便摸了一下乙方雲鶴之前受傷的腰腹。

沒有任何傷疤,也跟其他地方的皮肉沒有區彆。

像一塊質地勻稱的軟玉,找不到任何非天然的痕跡。

對方並不具有治愈他人的能力,但那天那根鋼筋明明就把他們兩個人都貫穿了,他新長出來的臟器和血肉到今天還有些脆弱和不適,而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像是沒事人一樣。

這讓他想到那根具有不可毀壞性的發帶,深深地懷疑起這個人是不是也具有“不死”的特質。

再加上對方表現出來的強橫力量和速度(甚至超過了大部分強化自身的異能者),這些不符合對方外表的東西,他很想探究個中原因。

“雲鶴的腰摸著手感怎麼樣?”

軟的,皮膚細膩吸手,因為酒精的擴散,溫度也很暖人。

費奧多爾一個形容詞也沒說,也還難以解釋自己趁人酒醉的摸腰行為,於是隻能學著乙方雲鶴平時的樣子,坦然而無辜地抬頭看果戈理。

“雖然很高興你能夠考慮私人的問題,但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果戈理用傷感的語調說,卻怎麼也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費奧多爾對他這個樣子早已習慣,平淡地問:“什麼事?”

“西格瑪見到了異能特務科的那位光頭長官,成功地襲擊了對方,獲取的信息來看,書頁確實曾經在對方手裡過。”

“它現在在哪裡?”

“根據西格瑪的描述,拿走書頁的人有著白色的長發,斜分的劉海,右側耳邊有一條小辮子,額頭上有紅色的菱形印記,眼睛是琥珀的顏色,是個長相很有特色的年輕人。”

費奧多爾低頭看懷裡已經閉上眼睛的人。

乙方雲鶴乖巧地靠在他的肩上,又長又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粉色的唇瓣間可見一點白齒。

他的長相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空靈乾淨,因此總叫人覺得他純粹真實。

然而已經看透這個人本質的陀思先生想: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個本事,怕是被這個人練得爐火純青,連他也瞞住了。

這已經不是給他添堵的鄰居了,這是他的七十億美金和本該拿到手的“書頁”。

他此刻眼裡隻有這個人,滿心想著,要怎樣才能殺死對方。

“還有一個壞消息。”果戈理深沉地歎氣,但下一句又忍不住上揚了語調,“他是具有不死特質的超越者。”

費奧多爾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而在這等悲傷的氣氛中,讓他痛苦的罪魁禍首突然睜開了眼睛,用力地拍著他的大腿說:“扶朕起來,朕還能畫!!!”

被拍得生疼的他:“……”

這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無法殺死的人,他又想。

果戈理忍住笑聲,似乎是揣著一顆良心準備解救自己的摯友:“那要不我扶著他去畫畫?”

堪稱是坐懷不亂,宛如高嶺之花的男人矜貴地點頭。

愛乾什麼乾什麼,隻要暫時離開他的視線就好。

他得緩緩情緒,才能藏住自己想殺人的眼神。

然而事不如人願,短暫地睡過去一陣的乙方雲鶴仿佛又續上了點精力,抓著費奧多爾的肩膀,又開始大聲誇他漂亮。

“我拽不下來。”果戈理先生充滿遺憾地說,並且建議道,“我覺得你把他抱下去睡覺,他可能會更乖巧一點。”

在所有的醉鬼中,乙方雲鶴確實稱得上乖巧,甚至可以說是討人喜歡。畢竟他誇人的樣子是那樣的熱情和真誠,哪怕是有一點點的間歇性抽風,也很容易被原諒。

但陀思先生並不想原諒這個人。

他隻是拿出了一生的涵養,抱著這個暫時弄不死的糟心玩意兒,在仿佛忘記自己會傳送異能的果戈理的目送中,沿著狹窄老舊的閣樓樓梯往樓下走。

沒有要憐惜對方的意思。

隻是對方對他的要求是合適的鄰居,因此隻要他不率先當麵翻臉,乙方雲鶴就不會追究“工作引起的糾紛和報複”。

在他沒有找到解決對方的方案之前,有必要保持表麵的和諧。

但他暫時也不知道要拿這個人怎麼辦。

他擅長的是利用人性的弱點,許以誘惑,引導彆人走向毀滅。

但對乙方雲鶴來說,伊甸園的蘋果也隻是蘋果,不能吃的話就一眼也不會多看。

至於羈絆,對方身邊最親近的人是他這個鄰居,連個網友都沒有。

陷阱裡缺少誘其栽進的餌,做得再精妙都沒用,況且這個人又還有著絕對的武力。

棘手。

總不能派一些人過去給乙方雲鶴當甲方,搞他心態吧?

或者把他家的網給斷了?

已經有點氣瘋了的陀思先生開始朝著正確的方向胡思亂想。

三樓有兩間臥室,其中一間門把手上蒙著灰,另外一間顯然是主人的臥室。

裡麵除去有張看起來便非常柔軟的大床之外,沒有什麼可說的。

零食和書淩亂地堆在電腦桌前,未完全關閉的衣櫃裡隻有幾件應季的衣服,衣服的款式比起華麗的工作服來說,過分的簡單和風格單一。

如果不是身份能力特殊,大約是突然死了也不會有人關心和發現的那類人。

費奧多爾把人丟到床上,冷酷無情地抽回手,轉身走了。

而乙方雲鶴第二天早上一醒,看見電腦裡自己畫好的三張稿子,發出了“妙呀”的聲音。

再後知後覺地感到脖子疼。

他走進洗漱間,驚恐地看著自己脖子上的三道指痕,心想自己昨天到底是乾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讓涵養那麼好的鄰居掐他脖子。

等等……這個位置,好像不是掐脖子哦。

【係統有宿主一切行動的錄像備份,可自行查看。】

看,還是不看,是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補周四的一更。

感情線大推進!陀總滿心滿眼隻有阿鶴,要殺(劃掉)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炭烤蜜汁鹵雞爪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雞爪!!!我可以為了它假裝吃不下晚飯約閨蜜徒步四十分鐘去吃)

(喝醉酒誇人的真的有,之前還聽說有個作者喝醉了一夜之間寫出來一萬字更新,我羨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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