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深謀遠慮,成熟又穩重的成年人,森鷗外遠遠要比四個年輕人要老道,謹慎,能忍耐的多。
至少他肯定是不會因為打架鬥毆被抓進局子的。
但對方也可能找到彆的理由。
他是乾黑手黨這一行的,還是首領,現在洗白上岸已經來不及了。
對方也未必會認為這不對,畢竟他們可是有異能營業許可證的合法組織。
那就要考慮其他方麵的細節。
首先,愛麗絲不能是幼女了。
也顧不上自己喜歡蘿莉的人設,他焦慮地改著愛麗絲的設定,想著到底什麼樣才他不會有犯法的嫌疑。
最後——高挑嬌豔的成年版愛麗絲出現在他麵前,性格還是原來那個味兒,一開口就是:“林太郎是大變態的事情,雲鶴早就知道了的。”
森鷗外歎氣:“小愛麗絲長大了還是這麼傷人,明明罵我也是在罵自己呢。”
愛麗絲:“哼。那你焦慮的樣子也很狼狽。”
森:“明明我隻是為了避免一個接一個地去送,才要堂堂正正地去領人的。”
其實換個彆的誰,他可能就讓對方蹲大牢蹲到人家滿意,但被關起來的那倆可都是他們Mafia的勞模,還有一個是乾部。
比起可能損失的利益,一點點丟人他還是能夠忍受的。
但絕對不可以當著福澤諭吉的麵,也被抓進去!!
為此,他必然要做萬全的準備。
違禁藥品先掏出來放好。
手術刀就不帶了,他怕自己順手就對著某人飛過去。
槍還是帶一下,最近歐洲那邊的風向不對,他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不可以穿日常的白大褂,要是對方要他掏醫生執照就搞笑了。
在Mafia裡穿的衣服也不行,要低調地過去,低調地回來。
最後,再提前通知一下夏目老師,讓對方發現萬一情況不對,趁著還沒人發現,趕緊去撈他。
福澤諭吉已經在社長單獨的辦公室裡發呆了很久,杯子裡的茶都涼了,他卻還一動不動。
他還在猶豫,要怎麼去把太宰和敦領回來。
在他前半生的生命中,還沒有碰到過這種需要去警局保釋下屬的情況。
並且還要跟死對頭同時過去(按照規律來看,不是他們倆去不合適)。
除去殺手的前科(因為曾經受雇於政府一段時間,這個已經被洗掉了)之外,他是堂堂正正地在進行維持武裝偵探社的工作的,持證營業,維護公共治安,協助警方行動。
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這個……打架鬥毆的標準是什麼來著?
拔刀打招呼算嗎?
他並不是衝動的人,但實在是某人那張臉很倒胃口,還會陰他。
不排除對方陷害他蹲局子的可能。
猶豫再三,社長大人考慮到“進警局攜帶管製刀具可能被抓”,還是沒有帶刀,隻揣了幾條小魚乾,臨走前鄭重地問跑過來被春野她們圍住的三花貓:“老師,要跟我一起出門嗎?”
三花貓頗為無語地看著他。
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兩個人都這麼害怕自己會被扣下,甚至謹慎到這種程度,警署裡是有什麼妖魔鬼怪嗎?
福澤諭吉意識到猶豫就會白給的問題,嚴肅地咳嗽了兩聲,大步離開。
乙方雲鶴無聊地翻著亂步破過的案子(居然單獨擺滿了一個架子)當看,等著下兩位受害……啊不,來贖人的。
他以前聽說這個“世界第一名偵探”是如何如何的牛逼,“超推理”的異能是多麼多麼的厲害。
再往前,推理家江戶川亂步的事情他也是聽過一些的。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有著“劇本直接寄到他腦子裡”的固有印象,結果翻開這些檔案,發現對方似乎並不是在靠異能破案。
至少都是在看到各種細碎的證據之後,才說出答案的。
對於智慧遠超於常人的存在,將其視為本就異常的異能者,是一種對彼此都好的相處方案。
對於人類本身來說,感受是比真相更重要的東西。
所以擅長自我欺騙反而是值得稱讚的生活態度。
誇的就是他自己。
因為大廳被砸,雲鶴一個人坐在尚且完好的門口,一抬眼看到森鷗外和福澤諭吉在門口互相謙讓,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的蜜月期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還有為什麼來領人的是兩邊的首領啊?
還是有一點分寸感的他遺憾於不好關這兩個人,站起來走到門口。
結果那兩個人看到他,居然退了半步!
乙方雲鶴:“……”
難道是正道的光閃到了橫濱的黃昏和夜晚嗎?為什麼他們這麼怕他?
短暫地納悶之後,他露出微笑安慰他們:“不要緊張,我又不是什麼魔鬼,進來坐進來坐。”
森&福澤:“……”
您對自己的認知是不是有一點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