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其實沒有多生氣,畢竟他已經習慣了(……)。
就是挺無語的,覺得這人除了直白和裝傻,不會第三項情商有關的技巧。
他倒要看看,等對方完成任務的時候,會不會如約來找他。
乙方雲鶴覺得自己可能是跟沒情商的人呆在一起久了,開始很難理解一些思維。但他還是看得懂臉色的。
所以他又選擇了樸實的哄人方案。
他:“趁著我最近比較閒,也跟異能者沒什麼接觸,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這就是實乾精神!
他比那些隻會嘴上哄人的渣男好多了!
費奧多爾:“彆去接觸異能者,謝謝。”
雲鶴:“嗷,好的。”
貓貓無辜.jpg
“你目前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
到底是意難平,加上還有最後的僥幸,某位沒有等到告白的先生詢問著進度。
乙方雲鶴信心滿滿地說:“百分之五十了!很快我就能重新做人了!”
有天賦加成,陀艮那25%直接白給了。漏瑚屬於是嘴上罵人,好評給的很誠實。
相比起來,一直對他保持了高度的興趣,和友好的真人,就顯得非常虛偽,非常人渣。
他深深地覺得,比陰間,還是真人最強。
花禦倒是很有意思……不像是完全的咒靈,包容,憐憫,智慧,希望,這樣與詛咒有彆的含義,她都擁有。
咒術也很出色,是優等生中的優等生。
費奧多爾:“看樣子,您對自己的新同伴評價都很好。”
乙方雲鶴:“我是不會去否定任何人的。”
因為曾經長期處在被否定的環境中,即使他自己不在意,但不可否認,這是一種壓抑的環境,所以他後來就持有求同存異的美德。
也因此能夠跟各種奇怪的人處得來,甚至還能跟觀念完全不同的費奧多爾產生想要長久維係的感情。
“但是很少看到你跟誰關係好。”
“因為也不想彆人管自己的事情,保持距離,偶爾聯係就很好。”
“那麼我呢?”
暗示到這個份上,就算是塊木頭,也應該悟了。
雲鶴深情地握著對方的手,真情實感地說:“我們可以不保持距離,每天一起吃飯,還能一起睡覺。”等他變成人了就表白!
然後就到了地方,話題到此結束。
陀思先生從打開的艙門走出去,雲鶴跟著下來,四處看了一下,發現這地方跟上次寶石展上的視頻裡是一個地方。
從仿佛遭過拆遷的現場來看,這裡在不久前遭過好幾場戰鬥。
從斷壁殘垣中堅強地保持著原樣的圓形石板判斷,他猜測這裡應該是個祭壇之類的地方。
四周沒有太多群體生活的痕跡,可能是生活在其他的島嶼上,每隔一段時間前來擊敗,也可能是荒蕪已久,附近沒有人居住。
通過陀思沒有遮掩地將無人機停到這座島上的行為可以推斷,方圓幾十海裡都沒有其他活人。
當他猜了半天隻猜到附近沒有人的時候,費奧多爾已經通過這些痕跡判斷出此前的戰況,以及他派來的人失敗了的結果。
但他並沒有失望,而是站在海邊等了一會兒。
夕陽的光將海水染成漂亮的顏色,海潮卷著珍珠一樣的白沫,漸漸地漫過沙灘,又緩緩退開,以此往複,逐漸漫過了祭壇所在的位置。
水填滿了祭壇石板上的紋路,然後向下滲透。
又過了十幾分鐘,石板浮起來,露出底下的棺木。
“我特意把時間定在了清晨潮水退去的時間,然後讓那些名人,以及來保護他們的人,對當時祭壇表麵的供奉之物展開爭奪。”
一些與世隔絕的地方,是信仰滋生的絕佳環境,而擁有某種特殊能力的物品,會被當成神跡很正常。祭壇上麵供奉的道具,是一顆能夠複活腦死亡時間半小時之內的珍珠。
但cd非常長(大約是六十年一次),並且複活的人生命隻持續三年。
儘管如此,也叫花大氣力調查這裡的那些怕死的上流人士打破頭了。
武裝偵探社的人是作為鈴木家的聘請保鏢過來的。
他們在出現傷亡之後迅速控製住局麵,跟死屋之鼠派來的人展開戰鬥。
他們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一頓拆遷之後,午飯時間都還沒到。
但傷者眾多,他們不得不帶著傷員,乘坐飛機離開。
至於那顆珍珠,則交給了異能特務科的人處理。
當時沒有人懷疑這個事件沒有結束。
供奉在祭壇上能夠起死回生的寶石,再加上那段視頻的指引,大家一致認為那顆白色珍珠就是費奧多爾的目的,以為他打算作為複活隊友的道具(畢竟與謝野晶子隻有一個)。
這個荒島也再次沒有人光臨,因此沒人知道,失去了白珍珠壓製的祭壇,會被材質特殊的棺材頂起。
乙方雲鶴看著那個被水泡了這麼多年都還嶄新的棺材,覺得棺材是個寶貝,但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嘴,進行了正常推理:“然而您真正的目標是棺材裡的東西?”
費奧多爾:“曾經在這座島周圍生活的部落民眾將帶領他們逃離天災,於此處定居的‘賢者’葬在祭壇下麵。部落的人將代表夜晚的黑色珍珠放於他的棺木中,將代表白天的珍珠放在祭壇上,從那以後的幾百年內,這裡漲潮和退潮的時間都是完全固定的。”
那些人查到的消息,被他抹除了黑珍珠的內容,又加了點兒彆的以使其合理而邏輯閉環。
“在記載中,賢者和首領是雙生子,一位具有出色的領導能力,一位具有超凡的預知能力,二人同心協力,拯救族人,帶領族人在無常的海上完成遷徙,來到這裡定居。據說,他們一生都未有過爭吵和意見不一致的時候。”
“首領壯年猝死,賢者使用了白珍珠將其複活,但三年後首領不知所蹤,賢者也突然死去,遺囑說要將黑珍珠和他葬在一起。”
兩人交談著,手上的動作沒停,乙方雲鶴把石板挪開,費奧多爾打開了棺木。
露出裡麵的一具白骨,和嵌在貝殼裡的黑色珍珠。
哪怕過去幾百年,這顆珍珠也依舊光彩奪目,沒有絲毫氧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