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覺得自己的這個發言有點反派,他立刻又說:“我是說,我隻是稍微地引導了一下他們的精神,沒有動手。”
琴酒:“……”
他二話不說開了槍,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戰鬥。
結果子彈還沒到彆人麵前,彆人就先到了他的麵前。
“哎呀,不用客氣,我們都是沒有預約就來采訪您的,哪裡好意思讓您受這麼重的傷還下地歡迎我們呢?”
雲鶴強行把人按回被子,因為很久沒有跟普通人接觸,對方掙紮的動作也過大,病人的傷口不小心撕裂,不僅繃帶滲血,還把被子染紅了一大塊。
他嘴上說著抱歉,手上把人的槍和其他武器都奪走,用繃帶把人捆在床上,再加上一點精神上的安慰,琴酒先生才終於冷靜下來,答應了他的采訪邀請。
主持人這才衝著攝影小哥打手勢,示意對方開始攝影。
攝影機如實地拍攝下此刻的景象。
主持人首先是站在鏡頭前說了開場白:“相信大家今日已經在網絡上看到了相當多的關於足球大戰直升飛機的討論,有猜測是UFO的,有猜測是異能者打鬥的,也有猜測是3D投影……那麼事實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我是東京電視台《靠近科學》欄目主持人乙方雲鶴,接下來將對本事件進行詳儘的探訪調查,請大家跟我一同見證。”
然後他回頭看到桌子有點空蕩,於是出去從護士台那裡拿了一瓶花,從櫃子裡拿出水果放到桌上,偽裝成自己帶了禮物過來探訪病人的假象,才又裝模作樣地坐在琴酒的床邊,禮貌地說:“根據記者的調查,無論是足球還是直升機都是真實存在的。躺在這裡的,就是那位不幸被足球擊中的直升機駕駛者。”
琴酒雖然被他迷惑了心智,但聽到“足球”和“直升機”這兩個關鍵詞的時候,還是瞳孔驟縮,攥緊拳頭就要起來。
一下子就暴露了他被綁在床上的事情。
乙方雲鶴若無其事地給他來了個精神控製加倍,蓋好被子,語氣沉痛地說:“這位先生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有點應激反應,醫生將他綁在床上,也是為了他的病情恢複著想。至於床單上的新鮮血跡,醫生也讓我不要著急,等采訪結束之後會把他推進急救室的。”
琴酒又情緒穩定地躺好,等待著主持人的采訪。
“請問,您在前天晚上是出於什麼目的,駕駛黑色直升機前往米花町的摩天輪附近的?是想趕在情人節之前,將摩天輪炸掉嗎?”
雲鶴將話筒遞到琴酒麵前。
琴酒冷酷著一張臉說:“去處理叛徒。”
“非常遺憾,這位先生並不是FF團的成員,對阻止情侶約會沒有興趣,而是要去處理叛徒。”
主持人繼續問:“那麼您成功殺死對方了嗎?”
琴酒:“沒有,一個足球從對麵的大樓上飛過來,砸壞了直升機的螺旋槳,迫降之前有人狙擊。”
“令人同情,那麼您對這兩位凶手有什麼了解或者猜測嗎?”
“西內——”琴酒一瞬間清醒,又掙紮著起來要打死他。
乙方雲鶴這次按他的動作比較大,不慎把床板按塌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把床頭櫃躺著塞進床底下暫時墊墊,又給人蓋好被子。
已經決定要把剛才的那段剪掉的他若無其事地繼續問:“您先彆激動,如果您能夠提供一定的線索的話,我們會派人全力尋找,並且把對方帶過來給您賠禮道歉的。”
腦子已經無法進行思考的琴酒先生語氣僵硬地複述著目前的調查結果:“那個人不是特彆高,等我看過去的時候,對方的身影被牆擋住,從天空的角度看過去,正常身高的成年人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到。”
“足球是特製的,螺旋槳沒能割斷,但當我們的人去找的時候,足球已經消失了,懷疑是降解或者被回收。”
“不排除異能者的可能。如果是的話,至少有三名共犯,一個發射足球,一個狙擊,一個掩護他們。”
乙方雲鶴的腦子裡有了人選。
踢足球的矮個子,還有幫凶,那不就是某小學生?
確認了下一個采訪對象之後,他又問了一些其他的細節來水時長,然後幫琴酒按了鈴,自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剪輯今天晚上的節目之前,他先看了看預告片底下的評論。
預告片是他使用精湛的編程技術,結合網絡上的一些模糊圖片,在AI的幫助下製作的一分鐘短片,跟正文沒有什麼關係,但看起來非常的燃。
“在一個星星降落的夜晚,神秘黑色直升機出現在東京的天空,又意外墜落,當人們找尋的時候,又如同從未出現過,事情的背後究竟是外星人大戰,還是離奇的意外?敬請收看東京電視台晚八點節目《靠近科學係列之漆黑的受害者》。”
作為關係戶,他在發布這條視頻的第一時間就被電視台那邊轉發和全平台宣傳,還買了熱搜和水軍,所以儘管他才剛建了賬號幾個小時,就有了十幾萬粉絲,視頻底下的評論也有上萬條。
他翻了一下評論,發現水軍居然沒能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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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好萊塢科幻片特效師再就業?@好萊塢,趕緊把人領回去,暑期檔沒他不看。”
“文案看起來並不靠近科學,我喜歡[狗頭叼玫瑰]。”
“你的正片最好跟預告片是一個東西。”
“漆黑的受害人?這個搭配有點意思,一把子關注了。”
……
很好,當代網友還是他熟悉的味道。
這個點兒小學還沒有放學,所以乙方雲鶴先回去做了飯,還烤了小餅乾,打算等會兒帶著人去小學門口蹲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