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方雲鶴慌了。
比之前麵對生死危機都要慌。
他竟然忘記了大魔王強娶了飯團……啊不,劇本組裡一打二的陀思!
甚至還跟彆的小妖精(?)一起在外麵吃飯,期間他老婆(?)一直在家裡等他回來吃飯。
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能活下來了。
飯團君比一車炸彈恐怖多了好麼!
靠著門不敢往裡頭踏進一步,他虛弱發笑:“咳,我沒有走錯吧?”
陀思:“你的在隔壁,不過你後來一直和我一起吃晚飯,大約是潛意識裡習慣了吧。”
為了讓他明白自己乾了什麼混賬事,貼心的陀思先生還特意提醒了他。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所以……”
“我記得在你的故鄉有個習俗,是遲到的人要罰酒三杯。”
乙方雲鶴當即眼睛一亮,覺得這個懲罰自己完全可以接受。
每一個跟他喝過酒的人,都對他態度變好很多的!
而且他的酒量也挺不錯,就是醉了容易失憶,不過這樣的人挺多,隻要沒出問題就不必在意。
懷著歉意將飯菜重新熱了,並炒了幾個下酒菜,他端著花生米,覺得事情會變得好起來的時候,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伏特加以及紅酒杯。
那個紅酒杯……一瓶伏特加也就倒個一杯多點吧。
一個俄羅斯人拿出來的伏特加,要說度數低他是不信的。
難道是想給他灌醉讓他失去反抗能力,然後沉屍東京灣?
好像也不是不行,隻要是在昏迷中死去的,就等於無痛去世,而且說不定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這樣陀思乾掉了一隻欺壓自己的大魔王,他也離開了這個離譜的世界,簡直是雙贏啊!
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結局,他走過去,坐在陀思的旁邊(隻有兩張椅子,搬著椅子坐去彆的地方會顯得他沒有道歉的誠意)。
陀思先生是一個十分穩重的人,穩重中又透著點兒可愛的人,所以他笑得很迷人,手很穩很重地給他把高腳杯倒滿了。
多吃了幾顆花生米,雲鶴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伸出舌頭試探地舔了兩口。
因為是低溫冰鎮的酒,給了他一種不太烈的錯覺,所以他放下了警惕,捧著酒杯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陀思看到燈光透過玻璃杯和透明的酒液,照在青年細膩白皙的皮膚,清楚地呈現出對方因為酒精而逐漸蔓延開緋紅的過程,淺色的嘴唇也在一點一點地變得豔麗。
沒有後來記憶的雲鶴有著最初的克製和謹慎,也似乎對他有著彆的看法,存著忌憚和害怕的心情。
彆有一番可愛。
大約是他曾經很希望對方害怕他一些,不要老是不長記性地破壞他的計劃。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有侵略性,不太警覺的青年停下自己的動作,掀起眼簾瞄過來。
陀思關上了燈。
僅餘桌上的裝飾用燈散發出淺淺的光芒。
一些不加掩飾的情緒在黑暗中蔓延,一些不懷好意也暴露無遺。
他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會不會繼續喝下去。
乙方雲鶴確實不太喝得下去,黑暗使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從未離開他。
他懷疑陀思被原主欺壓多時,愛與恨交織,剛才是打算看他最後一眼,現在則是為了讓自己狠下心來殺他。
心裡湧上一股同情(?),他緩口氣,直接端著剩下的酒仰頭往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