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烈酒的後勁已經蔓延開來,灼燒著他的食管和胃,所以吞咽變得艱難,從嘴邊流出了很多。
壞處是皮膚又火辣又涼颼颼的,好處是他很快喝完了這一杯。
光線這麼暗,對方應該沒有看到吧?
對方很快打破了他的僥幸,那聲音溫柔和緩,卻充斥著莫名的威懾:“您該不會在故意將酒灑出來吧?是這樣的話,就不計數好了。”
雲鶴慌了,他感覺自己再喝三杯都不用沉屍了,直接酒精中毒而亡。
“沒有……怎麼會,我最老實了!”
他下意識地就否認了。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帶著幽幽的涼意:“老實?你騙起人來的時候,總是這個真誠坦蕩的語氣。”
他人的手指從身後側的黑暗中探出,滑過他被酒精灼燒變得敏感的唇,順著唇角往下探索,撫過臉側,摸過血管外側的皮膚,還蹭到了他的喉結。
對方的指甲稱不上圓潤,似乎因為某種積攢已久的怨氣,力道也重多輕少,讓(精神上)不習慣跟人這麼親近的乙方雲鶴一陣陣發抖。
雲鶴終於意識到,對方還有先奸後殺這個選項。
不能怪他,畢竟大家對陀總的固有印象就是“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所以即使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非常親密,他也沒有往那個方麵想。
正當他害怕又期待的時候,陀思停下自己的手說:“您的衣服可是濕了。”
對方又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他腦子裡黃色思想,也似乎是在嘲諷他的撒謊。
情急之下,他頓生急智:“我的衣服說它想喝,衣服喝也算我喝的吧?”
“這樣啊。”陀思對他這個離譜的說法居然接受了,收回自己的手,還跟他拉開了距離。
雲鶴緊繃的情緒稍稍一鬆,就被貼上頸側的玻璃酒瓶凍得一顫。
酒瓶比酒液還涼得多,讓身處夏季的他都不能接受地生出抗拒的心思。
“您還有其他的地方想喝嗎?”
乙方雲鶴:“沒,沒有。”
“但是我還沒有開始喝呢,這個時候停下來可不好。”
青年的韌性極佳,瘦削而不失力量,因而可以撐住桌子將身體向後彎折不壓倒那一桌佳肴,也能夠在對方的牙齒不慎碰到自己的皮膚時候,顫抖但不軟塌下去。
形狀的優美的鎖骨凹陷處隻能裝下淺淺一灘酒液,所以酒很快由冰冷變得溫熱,好在陀思先生沒有嫌棄地喝得乾乾淨淨,偶爾因為顫抖流出些許也很快被舔乾淨了。
最後還意猶未儘地啃咬起容器來了。
隱約覺得後續發展會很糟糕的某人焦急地說:“啊……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可能不是您的戀人。”
說好的老婆呢!
這像是老婆會乾的事情嗎!
“但至少這具身體是的,不是麼?”
“這……”
“而且,您以為我會跟您一樣,分不清兩個極為相似的人嗎?”
“啊這……”
“請不要說這些掃興的話,酒桶裡的冰都要化了。”
俄羅斯人的酒量極佳,要喝起來的話,總是能夠很久。
過去一天,把他放養的係統終於發現自己安裝錯了記憶文件,恢複了他的記憶。
乙方雲鶴陷入思考,發現無論是自己認人,還是陀思認人,吃虧的好像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