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飛,我很想告訴你,真的,我心裡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人傾述,來到大學以後,這種傾述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你也是現在我唯一覺得值得傾述的對象,但現在不是時候。”他微笑道:“還記得我剛剛說的嗎?我賭輸了,我都會告訴你的。”
“那可真矛盾。”陳逸飛微笑道:“我很想聽你的傾述,也很願意聽,但我真心不希望你賭輸,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賭什麼。”
“那抱歉,雖然我也不想讓你矛盾,但這世界上本來就有許多矛盾的事情,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善良的人卻不能善終,勤勞的人卻不能得到財富。”韋鬆平抬眼望了望天空,今晚的夜空格外清明,興許是江邊風景清麗,晚星點點格外明亮。
“又或者,努力學習的學生最後也成為不了好學生......”
“最後這個是說你嗎?”陳逸飛聽出了不對勁。
“逸飛,你知道嗎?初中的時候我很喜歡寫詩。”韋鬆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看著晚空答非所問。
“寫詩?”陳逸飛愣了一下,隨後有些有趣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也不算詩,詩不詩,詞不詞,平仄也是亂七八糟的。”韋鬆平重新看向對麵的他說道。
“還記得寫了什麼嗎?”陳逸飛微笑問道,知道韋鬆平不願意回答他剛剛的問題,他也願意附和他的每一個話題。
“還記得一首。”韋鬆平點了點頭。
“我可以聽一下嗎?”
“當然,你不要取笑我就好。”韋鬆平微笑道。
“怎麼可能。”
韋鬆平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又抬眼望了望夜空。
“雲淡空晴,江有曉風,柳無長影。風輕,偶得佳興,攜手共長亭。杯中懷影,晚星,照得衣襟。”
“我初中寫的,怎麼樣?”韋鬆平念完問道。
“如果不是你說是記得的,我還以為你是現場作的。”陳逸飛微笑道:“我不太懂詩詞,不過我覺得很好聽。”
“那就好。”
如果按照嚴格的意義來說,韋鬆平念的確實詩不詩詞不詞的,甚至完全不能說是古文學,但,誰在乎呢。
“再陪我喝幾杯,逸飛你就回去吧。”韋鬆平忽然說道。
“怎麼?覺得我打擾了?”陳逸飛開玩笑問道。
“不是。”韋鬆平搖了搖頭:“肯定還有人在等你。”
“現在時間還早。”
“我知道,以你的喝酒速度,喝幾杯得不少時間。”
“原來幾杯是時間概念啊,那你呢?什麼時候回去?”
“晚一點。”
“......”
“逸飛,其實你是擔心我才來的吧?”韋鬆平忽然問道。
“對。”陳逸飛也沒有否認,畢竟他表現得很明顯。
“抱歉,打擾到你聯誼晚會的興致了。”
“那倒不會,本來也就沒什麼好玩的。”
“你可以放心,我會安全回學校的,我向你保證,也請你相信我。”韋鬆平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
“......”陳逸飛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我還是那句話,有什麼事情,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放心,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