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站起了身,緩緩走過那本《空間解析幾何》,來到了韋鬆平的身旁,他依舊和韋鬆平麵朝相反的方向,不過此時他來到韋鬆平的旁邊,兩人的肩膀隻有不到半個胳膊的距離。
隨後他盤腿坐下,坐在了樓梯頂間的邊沿,麵朝著遠處的風景,低頭看去就是距離數十米的地麵,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滑下去,粉身碎骨。
“這裡風景真好......”陳逸飛俯瞰著青大的校園風景不由感歎了一句。
“鬆平,知道為什麼我不會阻止你嗎?”陳逸飛微笑問道。
沒等他回答,他就自問自答道:“因為這沒有任何的意義,如果你真的想從這裡下去從而得到你想要的自由,那麼我能攔你一次,第二次呢?”
“雖然我不知道你第一次體會到自由是什麼感覺,但是我想,那一定是一種很美妙很讓人難忘的感覺。”他忽然仰起頭,看著天上一朵舒卷的白雲:“可能就像是那朵白雲一樣的感覺吧。”
“但是那麼好的感覺,如果隻體驗兩次的話,是不是太可惜了點。”
“抱歉,我已經沒有精力去體驗更多了。”韋鬆平有些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陳逸飛微笑道:“算了,鬆平,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韋鬆平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再試試呢?”陳逸飛輕聲道:“你不覺得這樣離開有些太可惜了嗎?”
“沒有什麼可惜的,我已經沒有什麼追求了。”韋鬆平搖了搖頭。
“沒有什麼追求了,那你為什麼要和我做朋友?”陳逸飛看向他問道:“你為什麼要讓我看見你的離開?”
“當初方蘭離開的悲劇,你也要讓它發生在我的身上嗎?鬆平,難道你也希望我的身上背一個詛咒嗎?每每看見高樓的時候,讓我的腦海裡都出現你的身影。”
陳逸飛的話語有一些道德脅迫的意思,他也深知這一點,他這麼說是因為他認為韋鬆平是一個為他人考慮要勝過為自己考慮的人,不然他也不會被父母的意願禁錮那麼多年,也不會因為方蘭的死困擾至今。
他也是在賭,所以才會這般劍走偏鋒。
“我......”
麵對這個問題,韋鬆平說了個我字,再也說不下去。
陳逸飛知道自己找對方向了,韋鬆平願意讓他來,願意把一切都傾訴給自己,也就說明自己在他的心裡是有一定分量的角色。
“鬆平,你想要自由,不一定是以這種形式,這種形式會傷害很多人,就比如我,我一定會後悔終身,我不是誇大,因為我是真心把你當成了我的朋友。”陳逸飛看向他的側臉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