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誰人不識君
陸南和阿福住的酒樓在京城內也算是上好的客棧了。
本來兩人身上所剩的銀兩並不多的,這還是陸南壓下自己隨身的玉佩才說通了掌櫃的。
為此阿福心疼不已,那枚玉佩是兩人身上最後值錢的物件了。
“姑爺你洗洗腳吧!”阿福端來熱水伺候著陸南。
沒人不喜歡有人伺候有人服侍,陸南也不例外,可他卻無法接受服務自己的對象是阿福,倒不是說阿福是個男人所以彆扭,而是陸南是真的把阿福當做知心朋友,當做了袍澤兄弟。
“阿福,你要改改這個毛病了,男子漢大丈夫,咱不說頂天立地,可也不能乾這事啊,我自己來就是了。”
“那有啥,俺就是個下人,伺候人是天經地義的。”
“我等生來都是自由身,哪有那麼多天經地義,你放下,我自己來就是了。”陸南瞥了阿福一眼,語重心長的又說道:“這次我不敢說肯定能救下老爺,可也十拿九穩了,阿福,你還回去嗎?”
陸南此刻還真挺怕阿福回去的,因為那樣的話自己就是孤單單的一個人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有阿福在身邊。
“回去啊,我是蘇府的人,為啥不回去。”
“回去還當下人?”陸南臉色不悅的反問道。
阿福泡著腳撓了撓頭,憨厚的笑了笑:“俺就是下人的命,姑爺俺跟你比不了,真比不了,可不敢肩膀齊…”
“算了算了,你閉嘴吧,沒出息的東西。”陸南有些生氣的嘮叨這:“老子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還惦記著回去當個下人。”
阿福沒敢犟嘴,低頭不語。
阿福是沒出息嗎?不是,而是長年累月的積壓下,他已經生出了奴性,在心裡認定了自己的身份。
很多人會想,下人不就是一紙契約嗎,有什麼啊?
其實不然,這一張紙不單單是契約,更是尊嚴,寫上了名字後,那就代表著自己將沒有尊嚴,低人一等了。
所以,此刻的阿福有以下反應是很正常的,也是人之常情。
轉眼下天就黑了,阿福和陸南兩人也沒在出去,而是閒聊這家常,靜等東廠的侍衛上門。
酒樓胡同內。
十名黑衣侍衛圍成一個圈子,挨個傳遞這陸南和阿福的畫像。
“上次錦衣衛已經失手了,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手了,王公公的原話是,如果失手也不用回去了,各位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屬下明白。”
眾人一一回複,表達著自己的決心。
“他們在酒樓二樓的第一間房間,不用顧忌旁人,直接衝進去動手,人死後,腦袋要砍下了回去複命。
”唯首侍衛見自己的下屬都有些不重視又強調道:“那個叫阿福的應該是個高手,我來對付陸南,餘下的人全部去對付他,儘量不要發生纏鬥。”
話音落,眾人燒毀畫像,開始閉目養神準備等天黑一點後就動手。
又過了一個時辰後,天色已經黑透了,路上基本沒有了行人,這幫黑衣侍衛便竄出了胡同,橫衝直撞的殺向酒樓。
房間內。
阿福早已等待多時了,此刻也心虛的狠,他自保肯定是可以的,可他擔心陸南的安危,一旦動起手來,當真是分身乏術啊!
“讓幾位久等了吧!”陸南強裝這鎮定,皺眉衝著唯首的侍衛喊道:“幾位是衝著陸某來的,為何對無關人等行凶,這未免有些太過殘忍了吧!”
幾名侍衛也懶得跟陸南鬥嘴,作勢就要動手。
而當唯首侍衛剛往前跨步的時候,一支利箭破空而來,透過窗戶,射在了門款上。
利箭攜帶的還有一麵旗幟。
旗幟是整體是黑色的,上麵刺有麒麟,正中心寫著一個大大的林字。
沒錯,這就是林家鐵騎的旗幟,這麵旗也是林家的戰旗。
整個大明朝,何人不知道林家鐵騎的威風?那是能穩穩壓住後金大軍的英雄啊,連魏忠賢都要畏懼三分的。
就在眾人呆愣時,門口處走來兩名侍衛,都是穿著林家的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