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道理
小北離開後,並沒有選擇回自己叔父哪裡,而是去了阿勇家。
上次來找阿勇,還是他拉他入夥的時候呢,想到這裡,小北覺得空手上門也不禮貌,便順手買了一些禮品。
“咚咚咚”小北試探性的敲了敲門。
“吱嘎。”
門開了,阿勇啃著個鴨梨伸出了腦袋,一敲是小北,頓時欣喜萬分。
“乾嘛,不認路啊,還帶了東西,跟我客氣什麼,快進來吧!”阿勇架著小北便往宅子內走,走路都帶風,不斷的給小北講著宅子內的陳設是有多麼的講究,自己又是下了多少心思。
小北對此很是意外,因為在他的思維中,阿勇的家應該是破舊不堪的啊,有兩把板凳,那就算是像樣的家具了。
“嗬嗬,彆那麼吃驚。”阿勇遞過茶水給小北,也
跟著解釋道:“這也多虧了你呢,當鋪的生意很好,阿福哥每月都會私下給我一些銀子的,雖然沒有你賺的多,可我也很知足了,買宅子的錢是阿福哥借給我的,月月從工錢裡麵扣,你也知道,我父母年歲大了,以前那屋子真沒法住了。”
聽聞了阿勇的話,小北心裡難受極了,是啊,這夢寐以求的生活都是陸南給他們的,而眼下他卻要為了銀子,去背叛,並且還恬不知恥的給自己找了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理由,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袖手旁觀是不仁,可要是背叛那就是不義了。
“乾嘛?生氣了啊,怪我沒有跟你說?”阿勇乾笑兩聲,會錯了意思:“我本來要跟你說的,可阿福哥不讓,他說你要是有一天想置辦下家業,他也會幫忙的,這些都是南哥囑咐過的,嗬嗬,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我去跟南哥說也行,乾嘛啊,真不理我了啊!”
阿勇的話如同鐵錘一般,再次給小北搖擺不定的心思來了一擊重擊。
是啊,陸南早就給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自己還奢求
什麼?還有什麼理由去背叛?為了銀子?銀子能買來這些情義和故事嗎?
小北輕咳了兩聲,打著哈哈回道:“沒生氣,嗬嗬,你小子走了狗~屎運啊,都能住上這麼好的宅子了,老子回去也跟南哥說。”
“你運氣可比我好多了,你在永安賭檔內現在管的事多這呢,阿福哥多器重你啊,陳爺也能敲得上你,這些我們兄弟可比不得。”
小北擺了擺手,岔開話題,麵容嚴肅了許多:“阿勇,老子而今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們兄弟交交心,你說好不好?”
“好啊,你說!”阿勇嬉笑一聲,也沒太當回事。
小北沉思半晌後,猛然抬頭,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阿勇:“阿勇,要是有人給你幾百兩,幾千兩,讓你背叛咱們賭坊,你樂意不?”
“不樂意!”阿勇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小北一愣,有些不悅的說道:“你連想都不想就回答,老子也不是來盤問你的,就是交交心,怎麼跟我還打這個腔調啊!”
“哎呀,你聽我說嘛!”阿勇攤手解釋道:“有句老話你也聽過的,大人物是樹,咱們小人物是藤,對咱們兄弟而言,阿福哥,陳爺,南哥就是樹,咱們就是藤,樹可以離開藤,但是藤離不開樹,咱們拿了銀子能用一輩子嗎?心裡不愧疚嗎?你能睡得著覺啊?咱們就老老實實的給這些大人物乾活就是了,而且南哥他們給的價格也公道,乾嘛心思那些亂七八糟的啊!”
阿勇扭頭指向自己院內,還有屋內的老母親,語氣壓低了不少:“老子也不曉得那些大道理,沒讀過什麼書,但是俺娘教俺的道理,俺可記著呢,人啊,不能忘本,要是沒有南哥他們抬我們兄弟,我們兄弟哪有福氣住上這麼好的宅子,衣食無憂?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我就是這個命啦,真要是搬個龍椅給你坐,你不怕爛屁~股啊?你不怕,老子還怕呢!”
樸實,接地氣,甚至還有一些低俗,這就是阿勇的世界觀。
有些東西不是不想要,而是知道自己駕馭不了,那既然駕馭不了,就彆心思了,這樣自己舒服,也心安
。
小北陷入了沉思,痛苦的掙紮這,心裡波動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