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怒不起來，因為她真的讓他太心疼太心疼了。
麵對裴啟宸，程靈波的心情也很矛盾，她曾經很感激他帶自己走出了一段自閉而冷寂的歲月，卻也最終她不如他的夢想重要，她想要怨他，卻最後發現自己根本不怨他，以至於到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了，糅合了太多的複雜的因素，亂了，亂的不想再去糾纏。麵對裴啟宸，她不想再把拒絕總是壓在舌尖，吐不出來。
她也不想再做彆人掌控的人，至於未來怎樣，她也不想去想。
不管裴啟宸怎樣，是不是會一直糾纏不休，此刻的程靈波倦了，不想去考慮。
“靈波，我們彆吵了可以嗎？”裴啟宸語氣柔了下去，一把拉住程靈波的胳膊。
她的手一頓，沒有言語，隻是抬起冷漠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然後幽幽說道：“放開，早晚都得放，不是嗎？”
裴啟宸聽到臉色在瞬間凝重起來，麵容糾結地低喊道：“靈波，我沒有要拋棄你！從來不曾想過拋棄你！”
“裴啟宸，你搞清楚，你拋棄不拋棄已經對我不重要了，現在是我要離開你！”程靈波伸出手，使勁兒拉下他的手，轉身決絕地離開。
“小混蛋，你敢！”裴啟宸受不了的低吼一聲，又換了手拉住她。“我知道你在氣我，氣我不跟你商量，但這本就是我不認識你的時候計劃好的！”
“吆喝！這一大早的唱的哪一出啊？”突然加入了一道低沉而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嗓音讓兩人都是一頓，裴啟宸回轉身看到了肖恪。
此時的肖恪就站在他們身後，雙手環胸，一副很玩味的神情，看著他們。
裴啟宸沒想到才不到兩周他就回來了，再看到肖恪，又聯想到此時自己跟靈波的狀況，裴啟宸那一雙眼此刻卻沉寂的駭人，森冷的透露著寒意，冷冷的一句話：“你怎麼回來了？”
肖恪輕咳著，餘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神情異常詭異的裴啟宸，不由的暗自有了思慮，難道吵架了？真是天賜良機啊！這不正是他下手的好機會兒嗎？
“程靈波，要不要跟哥哥我去兜風啊？我的車子可是比某人的車子更好一些哦！”肖恪佑惑地開口。
程靈波眯起眼睛，什麼時候，自己變成了香餑餑了？從來，她都是彆人不要的，何時變成了香餑餑了？
程靈波沒有說話，這讓裴啟宸好受了些。他冷眼望向肖恪，冬晨的陽光下，到處都是一片的明亮，高樓映著白色的陽光，裴啟宸一身米色風衣，頎長的身影愈加的挺拔。
“肖恪，伯母的身體好了？”
“啟宸，意外嗎？我居然回來了？哈哈，想把我弄出去京城啊？還是我媽體諒我，擔心我悶，更擔心你在北京無聊，隻呆了一周，就叫我回來了！”肖恪笑眯眯地說道，視線從裴啟宸的臉上轉到了程靈波的臉上。“丫頭，上次電了我，這筆帳咱們還沒算呢！”
裴啟宸不知道肖恪再說什麼，不解的看向一旁地程靈波，而程靈波隻是漠然的垂著眼，也沒走，也沒有看他們。
“什麼意思？”裴啟宸問肖恪。
“當然是我們私下見麵發生的事情了！”肖恪說的彆有深意。
“私下見麵？”裴啟宸挑眉，視線又轉向了程靈波。
程靈波依然無語。
“當然了！啟宸，把程妹妹讓給哥哥我吧？我會幫你好好疼她的！”
“肖恪，收起你的自以為是，若你想玩，玩的方式有千萬種，任何一種我都可以玩死人，彆給自己找不痛快！殺人不過是償命，必要時，我不介意玩死你，再償命！不要惹我！”程靈波突然一字一句地緩慢地開口，目光堅定地望著肖恪，眼中滿是漠然。
“嗬嗬，玩死我？”肖恪撲哧笑了。“行啊，咱們一起共赴黃泉，也好做個伴，一舉多得！”
程靈波轉身就走，不再理會兩個男人。
“靈波！”裴啟宸上前又抓住她的手。
“裴啟宸，放手！”程靈波冷漠地開口，平靜而淡漠的眼神裡有著不容拒絕的冷厲之色。
“今天回家，丫頭！”搖了搖頭，裴啟宸挺直了身體，他不能放手，因為一放，意味著什麼，他自己很清楚。
看著一臉堅定不放手的裴啟宸，程靈波漠然地抬眼看著他。“放手，我要遲到了！”
回家？
何以為家？
程靈波之前問過他，如今不由得笑了笑，隻有自己買的那個地方不會拋棄自己，他的家，不是她的！看著他同樣糾結的麵容，噬骨的痛從心底傳來，可是程靈波麵容卻是那麼的平靜，痛且快樂著，這一刻，程靈波終於明白，難過的不隻是自己！
裴啟宸如今看到肖恪來找靈波，真的是無比的擔心，裴啟宸怕靈波被他真的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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