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不會分開
常羲唇邊一抹苦澀的笑意,依然不曾抬頭,他無話可說了,執念很可怕,這些年來,他執念很深,執著於一個傷害自己的女人,從而忽略了身邊最美好的女孩,到頭來,連這個也失去了!
他的頭終於抬起來,看向的不是林箏,仿佛林箏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望向的是程征,隻是程征坐在程樂的身邊,眼底,已經沒有他了!
她愛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自己幸福就好。常羲,在經曆了太多後,也終於明白了這一點。
審訊幾宗罪一起,最後,法官宣判。林箏私自攜帶槍支彈藥,並造成極大危害罪,危害公共安
全罪,綁架罪,誹謗罪,故意傷人罪最終成立,並且以偏高量刑,數罪並罰,被判二十五年監禁。
宣判後,林箏一動不動,也沒有再要求上訴,她似乎接受了那個結果。
法官退席,大家也都跟著散去。
“走吧,”裴啟宸牽了靈波的手,朝外走去。
林箏的心,沉至深淵,抬頭看過去。
一個一個的人,都失去了!
直到上了車子,程靈波直勾勾的望著裴啟宸,扯住他的衣襟,不肯撒手,“啟,我們真的可以離開了嗎?是真的嗎?一切都解決了,沒有問題
了嗎?”
裴啟宸伸手捏住了她的臉蛋,使勁的晃了晃,痛得靈波趕緊拍掉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護著臉頰,瞪他一眼,“你知不知道,真的很疼!”
“那就不是做夢。”他說過一句,隨手把她攬過來,直接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腦袋,聲音沉沉的,“她坐牢了,我們都鬆了口氣!那是她罪有應得!隻是25年,有點少!要是一輩子就好了!”
“二十五年,很漫長,不知道她能不能熬下去!穆威淮說連累了他父母,這是怎麼回事?”靈波突然想到什麼,問裴啟宸。
裴啟宸一怔,表情有點不自然。
“是你?”
“我讓你爸派人去暗查了他爸,沒想到會查出問題!”裴啟宸原本是氣憤穆威淮居然敢綁架他的兒子,才去調查穆威淮的父親,結果查出了問題。
“我們結怨了!跟穆家又結怨了!”靈波輕聲開口。
“你怕?”
“不是!”靈波一怔,緩緩的,垂下亮晶晶的眸,搖頭,“有些事,總要有人做,我到現在,似乎看明白了一些事!爺爺,爸爸,叔叔們並沒有錯.我,程曦,程征也都沒有錯。他們追求他們的人生夢想,我們追求我們的,做著一切的抗爭!矛盾激化也隻是因為我們都不曾努力去溝通
!他們做的事,總要有人去做,即使這個世道,人人為己,卻依然還有極少數的共產主義者,這世界因為他們的存在,還有希望,不是嗎?”
“靈波——”
“裴啟宸,我們不是偉大的人,我也不希望你是,做官,問心無愧即可!”靈波輕聲地開口。
“好!”
“我們回桐城吧!”靈波道。
“好!”
“啟,”她低聲問:“我們以後不會再分開了吧?”
聲音裡的不確定,透著令他心疼的顫抖,他將她抱得更緊了。“死也不會分開了!”
畫展結束後,靈波跟裴啟宸回了桐城。
肖恪一直沒有告訴曉水關於伊纖黛去世的消息,這事轉眼過去了2個多月,曉水已經懷孕8個月之多了。
肖恪的不對勁兒終於讓楊曉水忍無可忍,在肖恪躲在書房給纖黛的父母打了一個電話問候身體狀況時,曉水一腳踹開了門,挺著已經大的不可思議的肚子手扶著門框,恨恨的看著肖恪。
驚得肖恪一下怔住,身子在瞬間僵住,啥都沒說完就慌亂地砰地一聲掛斷了電話。趕緊說道:“水,親愛的,怎麼了?寶寶又踢你了嗎?”
已經忍無可忍的楊曉水直接了當的開口:“躲在書房壓低聲音,這麼小聲地給你哪個小情-人打電話呢?”
“小情-人?”肖恪猛地驚悚了下,趕緊站起來朝著曉水走去,一刹那,所有的理智都回到了自己的腦海裡,擁抱住她的身體,笑著開口道:“曉水,你胡思亂想什麼啊?我不是告訴你,我從良了嗎?再也不做那事了!”
“從良了?”低聲地詛咒一聲,快速的退出他的懷抱,“剛才給誰打電話了?拿出電話來,我看看!我也撥過去瞧瞧是不是小情-人,或者是老情-人!”
該死的,躲著打電話,彆以為她不知道,她什麼都知道的。隻是不願意說而已,這麼久了,為了孩子她人了,可是最近還是那樣子,他當她不
發威是病貓啊?
不知道的什麼樣的感覺在心頭攪動著,看著肖恪那陪著笑臉一幅明明做錯事卻死不認賬的樣子,她就氣牙根直癢癢,真是氣人,本意額為農奴翻身把歌唱了,結果他還是死性不改,什麼人嘛?楊曉水陰沉著麵容,驚濤駭浪般的情緒在心頭翻滾著。